耿和兩次與胡佳通話 各方爲高智晟呼救
 
————營救高智晟律師(之八)
 
2006年11月28日發表
 
【人民報消息】自由亞洲電臺「心靈之旅」節目主持人張敏採訪、報導。

* 耿和再次與胡佳通話 *

11月25日是聯合國「消除針對婦女的暴力日」。

恰恰是在這一天,北京維權律師高智晟的太太耿和繼24日之後,再次打電話給維權人士胡佳先生,以比前一天更平靜的語氣,詳細講述自己24日遭到跟蹤警察暴力毆打的經過,以及幾個月來家人的處境。
(錄音)
耿和:「喂,你好!我是耿和」。
胡佳:「嫂子。」

耿和:「昨天我情緒太激動了,沒跟你說清楚,今天想跟你再說一遍」。
胡佳:「好的。」

耿和在11月25日的電話中補充了很多細節,在詳細聽她講述之前,我們先對她前一天打電話的內容和背景情況作個回顧。

* 背景簡介 *

11月24日,耿和打電話給維權人士胡佳,哭訴被跟蹤警察毆打的經過,耿和同時透露,10月6日曾經與高智晟律師在看守所見面的情況。

北京維權律師高智晟曾經三次發出致中國最高領導人的公開信,要求停止迫害法輪功修煉者。

以「涉嫌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被逮捕的高智晟律師,一直沒有獲准與他的親屬委託的律師見面(有關方面以「涉及國家祕密」爲由)。

高智晟律師自從8月15日被從山東姐姐家綁架,後拘捕,至今三個多月來,他的妻子兒女,以及後來住在家中的岳母,一直在警方的監控跟蹤之下。

* 11月24日耿和胡佳通話錄音片段*

北京時間11月24日晚上,我收到了胡佳先生提供的一段電話錄音。
胡佳先生說:「今天中午不到十二點的時候,我突然接到電話,這邊電話一接起來,對面就傳來很悽慘的哭聲。」

11月24日被毆打——

(電話錄音):「我是耿和,(耿和的哭聲)」
胡佳說:「慢慢,她的抽泣稍微有一點控制住的時候,我知道這是耿和。她告訴我他今天被一羣國保的警察毆打了。」

耿和:「他們就罵我,把我嘴巴牙齒全打流血,有的牙齒鬆動,小拇指甲
翻上去,衣服扯成碎片。」

胡佳:「什麼時間?」
耿和:「半個小時吧。」

胡佳:「半個小時之前他們打了你?是那些國保的人嗎?」
耿和:「是國保,是跟着我的。」

胡佳:「是男警察還是女警察?」
耿和:「兩個男的。穿着皮夾克,一米八左右。」

耿和說,後來她叫了一輛出租車。她說:「駕駛員害怕找事,我說沒事,謝謝你了,我把他的車牌號都記下來了,票也留下來了。我說『你當時看見我指甲翻了,衣服成碎片,滿嘴是血。你看見什麼,有人問,你就說什麼』。我看他膽子很小很害怕。」

胡佳:「我明白。您的牙齒鬆動,還有指甲的問題,必須要去醫院。」
耿和:「我現在就等着我媽媽回來。」

耿和與孩子們——

胡佳:「現在對高律師的營救,首先需要救您和家人,讓您和格格還有天宇能夠脫離他們的控制。」

高律師的女兒格格今年十三歲,讀初中二年級;兒子三歲,上幼兒園。

耿和:「他們每次給我做工作都說『什麼事情我都不能對外講,這樣的話,對高的處理才有好呢』,我能忍就都忍。今天我是忍不下去了。11月1日我家天宇丟的那天,我就崩潰了。警察不幫助找。天宇丟了太可怕了!丟了三十分鐘。

幼兒園的阿姨和門崗的人都再三囑咐我,說『一定要留下你的手機號碼。20日、21日,警察出示證件,要接你們家天宇』。我們就害怕了,現在我有病,也得接送孩子,因爲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麼。」

耿和說,格格上學的全程,都有警察監控。

耿和舉例:「我那天去開家長會,看見格格他們班教室門口擺了三把椅子、一個電暖氣包,就這樣監視孩子,上廁所都有人跟着。

三個月了,到現在(高智晟的事)沒有結果,還這麼跟着我,我做什麼了?
要不然你把我抓起來。又不抓我,憑什麼對我軟禁監視,七十歲的老太太也跟着被監視,格格和兩歲的孩子也這樣。」

胡佳:「他們從來也沒有跟您明確說過您是同案犯罪嫌疑人?」
耿和:「沒有,他們沒有這麼直說。」

胡佳:「他們也從來沒有任何書面的。。。.」
耿和:「搜查家的時候,給我『二十四小時傳訊』一個單,後面就再也沒有了。高智晟的批捕手續我也都沒有見過,9月30日口頭通知我的。」

10月6日耿和與高智晟見面——

耿和在電話中談到,10月6日他在北京市公安局第二看守所見到高智晟律師的事情。耿和說,這是高智晟律師被拘捕後,唯一一次見面。

胡佳:「你看高律師現在精神和身體狀況怎麼樣?」
耿和:「瘦瘦的,很單薄。因爲他們人在,他也沒多說什麼。就讓我注意身體,帶好孩子,把律師事務所的善後工作解決,讓律師調走。」

胡佳:「那時候是10月6日嗎?」
耿和:「對。」

胡佳:「你們總共見面幾分鐘?」
耿和:「只有這一次。有二十分鐘吧。」

胡佳:「警察一再說高律師很配合他們,認罪,就等着政府的處理」
耿和:「我看不出來。國保和劉衛(音)他們來找我呢,就是不讓我打電話。」

警察讓耿和與胡佳絕交——

胡佳:「如果外界知道這些事情的話,劉衛他們給您最大的壓力會是什麼?」
耿和:「老來敲門找我做工作,讓我給胡佳打電話,不讓他管我們家的事,寫斷絕信,天天就是這些。」

胡佳:「我跟您說,嫂子,即便有一天我收到了您的絕交信,接到了您這樣的電話,我也依然會把這件事管到底的。因爲我知道您是被迫的。這個家裏的人都是在壓力之下的。」
耿和:(哭)啊,要不這三個多月我沒和你聯繫,憑什麼我今天和你聯繫呢,是這樣子的。他們今天是(把我)逼急了」。

胡佳:「嫂子,您趕快等老太太回來,讓他陪着您去醫院」。
耿和:「噢,我知道了。我打擾你了。」

胡佳:「不打擾,嫂子您隨時給我來電話!」

* 11月25日 耿和再次與胡佳通話錄音片段*

細說11月24日被毆打——

第二天,也就是11月25日,胡佳先生又接到耿和打來的電話。

耿和:「昨天我情緒太激動了,沒跟你說清楚,今天想跟你再說一遍。

昨天早晨十點鐘我出門,就想到那個酒仙橋市場轉一轉。因爲那兒市場特別旺,緊鄰着麗都飯店,還有一個大飯店,萬一要是高智晟被判了以後,我要能提前看個小買賣,就作個小買賣。高智晟如果判決以後,他們就沒有理由跟蹤我了。

我坐408車,往車站走的時候,後面跟了一男一女,還有一輛黑色車跟着我,光記了有個『56』,『59』車號,我就不愛看。高智晟老說,不要讓我抬舉他們,所以我就不看他們,車裏面多少人我不知道。

我上了408 公交車,一個男的和一個女的說『隨時打電話』。這男的就上了他自己的黑車。這女的就跟着我上了車。

我在麗都飯店下了車,一直是一個女的跟着我。拐了個彎以後,後面有個人聲音特別大。我停下來一回頭,他幾乎踩着我腳後跟。我一看這個人就是前面那個跟我的男的。有一米八的個頭。

我說『小夥子,你離我遠點行不行?』他說『我在打電話,我跟你了嗎?』

我原是朝東走,這樣,就反過來朝西走了二、三十米,他也跟着我朝西,我又朝東走。。他還跟着我。

我說『小夥子,你這不是跟着我是什麼?』他立馬就說『你牛B什麼?』話音未落,同時就給我一拳在我嘴巴上,我背了一個布包,我順手從肩上卸下來就砸他的手,根本就沒有力量的,也沒有砸到他。他往後一退就退過去了,他又一拳也是打在我臉上,我就血口大噴,把血吐在他臉上。但他個子高,我沒吐在他臉上,就吐在他衣領上了。

這時候,我可生氣,就本能地從地上抓了一把沙子撒他。有人從我身後抱住我,我回頭一看,也是個便衣,不知什麼時候從車裏出來的,他緊緊抱住我,左右甩我,我就轉過臉罵他。前邊那男的又給我一拳,打在我左胸的上面,鎖骨脖子下邊一點點,今天我一看一片青紫。

打的過程不到一分鐘,我一點沒有還手之力。我這幾天感冒,又穿了個細細的高跟鞋,穿了個棉皮衣,不要說還手,連自己保護自己的精力和能力都沒有。

隨後,我就朝反方向大路『打』了個『的』上車了。我看了一下票,上車的時間是十一點二十。駕駛員看着我血口大噴,我一上車就哭,覺得委屈。到家車上顯示是十一點四十五了。駕駛員看我衣服都爛,渾身受傷,他說不要錢,我說不行,二十五塊他收了我二十塊錢。

下車的時候我就把衣服脫掉,衣服太爛了,幾乎成了碎片了,以後你們也能看到。

現在我手上的傷,右手小拇指甲蓋整個翻上去了,特別疼,跳着疼,跳得腦袋疼。格格說『媽你必須把指甲蓋翻下來,剪掉了,指甲蓋朝上長,肯定要把它翻下來』。左手無名指腫了,握拳頭握不住。現在下巴已經腫起來了,歪嘴巴。

在家裏坐牢——

這三個多月把我們家三個人折騰的筋疲力盡,互相的安慰,豁上受苦,就是這樣走過來的,太不容易了!就有這麼個動機想出去轉轉,找點事做,我很單一的就是爲了高智晟忍受,我就值了。可是一覺起來,我越想,還是覺得屈得慌。我就想讓高智晟知道,我們的處境沒有比高智晟更好,你在監獄你也應該很踏實,因爲我們跟你一樣也坐着牢呢,在家裏坐着牢呢。」

胡佳:「嫂子,我跟您說,他們除了換班到您這裏以外,每天固定有兩輛車,包括銀灰色的『馬茲達』、白色『現代』、黑色『現代』、黑色『奧迪』、還有銀灰色『藍鳥』,都是在跟蹤我妻子的。

耿和:「噢,他們就是這樣來回倒,今天是這個,明天是那個。」

胡佳:「嫂子,您知道,現在的情況是,全世界,包括聯合國人權理事會的人,包括歐盟的代表,就是在前天的時候,我妻子還去會見歐盟的一位議員。他非常關注您、格格、天宇的處境。現在我們先把高律師的事情放在第二位,第一位是。。。」

耿和:「我跟他們也說了『三個半多月了,你們口口聲聲說保護我,爲我的安全跟着我,如果你把我當作正常自由的人來說,咱們都能溝通,你盯着我,我也不發脾氣,我也沒有怨言。你用這種態度就把我當作犯罪嫌疑人,如果是這樣,你應該把我弄到看守所裏面去』。我跟他們說了。」

值班的國保警察們——

胡佳:「昨天國保的人怎麼過來處理這個事情呢?」
耿和:「一點半吧,國保的劉衛(音)來了,敲門半個小時我沒開,最後我
媽媽回來開門了。他說他調查調查去,說『我聽說我們的人也受傷了』,我說『你們的人受傷了是無稽之談!』我當時就把(毆打我時)穿的鞋子和衣服穿上,我說『你看看我能不能站穩?』

胡佳:「嫂子,當時(毆打時)在場的女警察就一直袖手旁觀,她沒動手,
也沒制止是嗎?」
耿和:「她沒制止,她還害怕呢,還捂着眼睛尖叫『啊——』」。

談到監視跟蹤她的警察,耿和說:「他們是這麼分的,房子裏的人專門看從外面到我們家的人,或者家裏出去的人;車裏邊的人專門跟着我和我媽媽。看格格又是單獨一撥子人,他們各不相干。」

胡佳:「在車裏的這些人,包括原來毆打高律師時候那個『京G24758』。。。」
耿和:「那些車都在。『24758』『0030』還有『馬茲達』的無牌照車,前面
無牌照,後邊是『11161』,就是這些車反覆。還有昨天是『56』還是『96』几几,還是『7440』,還是『7004』就是這些,他們每天一班一班換。」

胡佳:「現在我們也大體對他們開的那些車有一定的熟悉了。」
耿和:「對,一看就百分之百知道是跟蹤我的,就是太熟了。真是像高智晟說的『鬥爭長才幹』,要不然我們總不注意車號的。」

不爭氣的眼淚和收不到的信件——

胡佳:「從8月15日高律師被捕,到今天一百零三天了,您真的是受罪了」。
耿和:「沒事。我一想到是爲高智晟,我死都願意,我就很堅強。但是我這不爭氣的眼淚呀,就光往下流。」

胡佳:「嫂子,我把您家裏的地址都告訴海外的人權機構了。他們有很多人會給您寫信,寫支持卡,連我都收到過要我轉給您和高律師,包括給格格的,說『大家都愛你們』這樣的。我不知道您在自己家裏的地址收到沒收到過信件?」

耿和:「我是從8月15日,到10月14日,收到一封信。是我父親的信。『哈,我還有權利收信』,我特別高興。但在11月15日這一天,我洗窗簾,掛窗簾的時候,看見我們的保安,也就是我們『物業』(管理員)老胡,開開門,看得特清楚,國保的人十二點吃完飯以後,又拿了兩盒飯給我們的『物業』送去。『物業』的女兒接上飯盒,女孩的父親也是管物業的,就拿了兩封信夾在大衣底下,走進了他們住的房子。我突然腦中瞬間就想起了,爲什麼把信夾在裏面進入他們的房間呢?

我就到門口,胡保衛一出來,我直接說『我的信吧 』,我這麼一說,他撒腿就往房子裏面跑,我也跑到往房子裏。我一看,那裏面人正打着電話,估計可能是報告信的地址和內容呢。我當時就搶過來了。我說你們知法違法,這是我個人信件,你們憑什麼這麼拿?』當時我拿過來八、九封信和明信片,看了一下,吉林的啊,有海運學院的啊 ,什麼什麼大廈的,有一封外國來的明信片,英語我還沒看懂。我才知道,在這之前,我們家每天都會有很多的信啊。

然後我把信放在我們桌子上了。我沒反應過來,隨後國保的人就來了。

我正洗衣服,把門打開,他們進來,在我們家坐了兩分鐘以後,說『是不是來信了?』『啊,來信了』,我還高興得很,說『明信片,沒啥內容』我就拿着給他看。他說『別髒了你的手,這都是法輪功人員的信。像這種形式,你看它的表面』,是愛心的圖案,還有小豬的圖案,他說『這種圖案就是法輪功的信,學校也收到大批這樣的信,都是法輪功的信。我把它拿走』。他就給拿走了。

嗨,我腦子也是糊塗了,收走了也沒反抗。我媽回來就罵我,說『你不留個紀念呀,多不容易啊,拿到了一封信,你怎麼讓他們給拿走了?』所以,我們以後就天天會到那門口去守着我們的信。找到的很少,有時過兩三天能找到一封兩封。有時候就沒有。」

爲難得的善意而心懷感激——

早在去年11月,高智晟和他的家人就處於警察的跟蹤監控之下。已經在被跟蹤監控下生活了一年多的耿和還談到,也有的跟蹤監控她的人表現出善意使她感動。

耿和說:「也有個別的一兩個給我們感覺是不錯的。」
胡佳:「我知道,人性還未泯滅的。」

耿和:「也有他們的善意。那天我帶孩子騎自行車,孩子順手把帽子摘掉扔在地上,我停車揀帽子,因爲在公路上,後面一個跟蹤的人給揀起來了,我就很感謝,說『謝謝你』!我很感激,如果你這樣的話,我怎麼能煩你,怎麼又能發生這種口角呢?對嗎?」

胡佳:「嫂子,最後我建議您帶着格格和老太太去一下醫院。」
耿和:「噯,行。」

胡佳:「作一下診斷,因爲這個是留有證據的。另外對您自己的康復也有好處。」
耿和:「我知道了,我馬上去。」

*《維權網》要求國際人權機構救援 *

11月24日,耿和被跟蹤監控他的警察毆打。

11月24日當天,《維權網》發佈消息,抗議國保毆打被監禁的人權律師家屬,要求有關機構調查追究刑事責任。

《維權網》已經在11月19日要求國際人權機構就高智晟案啓動「緊急行動機制」提供國際法救援。爲此,我採訪了《維權網》國際協調人、旅居法國的學者夏濃女士。

我請她先介紹一下《維權網》和它的工作羣體。

夏濃女士說:「《維權網》就是幾個開放性的、國際性的志願者的聯盟,協助國內的維權人士促進中國政府改進人權。維權人士主要是國內的,在外邊有一些人就幫幫忙吧。

問:「《維權網》要求國際人權機構就高智晟案啓動「緊急行動機制」,是通過什麼途徑,以什麼方式來提出這一要求的呢?」

答:「聯合國這些機構都是開放、公開接受個案的。一般公民覺得他的權利受到侵犯,在國內藉助這個法律機制尋求救助。如果遇到阻礙,或者很多就是違反中國自己的法律、基本人權這些現象非常清楚的話,都可以向聯合國的這些機構進行舉報。

聯合國這些機制進行調查。他有幾個操作方法,一個就是情況很嚴重的時候,違反人權的那些案例比較多,在某一個方面,比如說酷刑比較多的時候,他也許會進行國家訪問。

第二個就是它會向當事國提出詢問--『我們收到了這樣一些舉報,請你們對其中提到的一些事例作出答覆和說明』。

聯合國人權理事會成立之前是這樣的,每年都有一個總結報告,會把所有這些來回的信件全部公佈出來。實際上,它也起到一種公衆監督的機制,同時去證實中國政府是不是有誠意實現他們的諾言。因爲已經許諾了說要在中國保護和促進人權。」

具體談到高智晟案,以及高智晟的太太耿和11月24日被警方毆打,夏濃女士說:「我覺得關於這件事,起草《維權網》聲明的人說的比較清楚了,就是說它的違法性。從中國法律的角度和違反中國憲法的違憲性,以及對中國政府已經承諾的人權的違背都是非常清楚的。

對高智晟律師的關押純粹是任意性的。『任意』這個字,是個技術性的字。幾種形式的羈押,一種就是按照當事國自己的法律,就是違法的;第二,被羈押的人,真正的原因是因爲他(她)行使了自己合法的人權,而受到這種報復行爲;第三種就是按照國際文獻裏邊規定的法律權是不是被違背,違犯了比如說法律諮詢權和公正審判的權利、家屬和律師去拘留所看望的權利。所有這些,我覺得在高智晟這個案例裏都受到了違犯。

到現在爲止,莫少平律師還不能去拘留所看他,這就是說他的法律諮詢權受到了侵犯。

第二個更嚴重的事就是對家屬的騷擾和虐待,包括毒打。我覺得這是完全沒有任何法律根據的,是非常明顯的對基本人權的違犯。如果說家屬也有犯罪行爲或者涉嫌犯罪,你可以提出法律文件,對她也進行拘留起訴,通過法律程序來進行。如果沒有的話,那你就沒有任何理由對人家進行監視、跟蹤、騷擾,甚至就是行暴。這個事太嚴重了!」

前面提到『酷刑』,我向夏濃女士請教現在國際社會有關『酷刑』的界定。

她說:「酷刑專員在聯合國人權理事會前兩個月的會議上,他有一個非常清楚的說明。『酷刑』,國際公約的理解是很廣泛的。就是說,如果你把一個人放在一個無能爲力……對他進行威脅,讓他沒有辦法,不得不服從的這種情況下,這就是酷刑。不一定要要毒打他,給他身上潑冷水,也不一定不讓他睡覺、不讓他吃飯、喝水……你就是如果進行這種威脅,把他和外界隔離起來,讓他完全沒有任何能力去回應這種局勢的話,這就是對他施酷刑。」

* 莫少平再發律師函指出警方違法*

受高智晟的大哥高智義委託的律師莫少平,上個月向有關方面發出要求會見高智晟和爲高智晟申請取保候審的律師函。按中國現行法律規定,到現在已經超過了回覆時限。

我請問莫少平律師有沒有得到回覆。

莫少平律師說:「現在還沒有。10月31日應該是必須給我回覆,到現在等於是超過了二十多天的時間。我們又給他一封律師函。

問:「什麼時候發的?」
答:「星期二吧。(21日)。

問:「最新發出的律師函主要表達什麼意思?」
答:「表達的意思就是--按照法律的規定,公安機關,無論你同意我們會見高智晟還是不同意,你必須在法定的法定的期限給我們回覆。你現在沒有給我們回覆,本身就是違法的。

再有,就是我們提出一個取保候審的問題。取保候審也有法律上的規定。你不同意取保候審的話,也應該在法定的期限之內給以回覆。

那麼這兩點他都沒有回覆,我們認爲這是違法的,你必須及時糾正這種錯誤作法。

你到底同意不同意?同意,你必須安排我們會見;如果不同意,你必須給我們書面的、明確的答覆。

第三個意思,從時間計算來講,高智晟被批准逮捕現在已經到兩個月了,是公安機關法定的一個偵察期限。這個律師函裏第三點就要求他告知我們,你是移送到檢察機關審查起訴,還是準備延長你的偵察期,要求他回答。

這個律師函我們當然主送就是北京市公安局具體承辦高智晟案子的這些警官,同時也把這封函抄送北京市公安局警務監督處,對公安機關警察如果沒有嚴格按照法定程序辦理案件,警務監督處有監督糾正的權力。

同時我們也抄報到北京市人民檢察院第一分院,檢察機關也是對公安機關在偵察過程中的違法行爲也是有權力來監督的。」

* 佩戴白絲帶--兩朵玫瑰兩張卡 *

11月25日,在北京的社會工作者曾金燕女士和朋友們一起,在互聯網上轉發兩張印有玫瑰花的卡片給更多的網友。

曾金燕是接聽耿和電話的維權人士胡佳先生的妻子。我們來聽聽曾金燕女士談她爲什麼要向朋友們轉發這兩張卡片。

她說:「今天是11月25日,是聯合國確定的『消除針對婦女的暴力日』,而就在昨天,耿和,一位律師的妻子,被代表國家機器的國保給毆打了。

我們用兩張佩戴着白絲帶的玫瑰的圖案。。。我只是參與把這卡片介紹給所有的人,但是這張卡片不是我親自做的,佩戴着白絲帶的白玫瑰,是獻給毆打耿和的施暴者。

卡上寫着因爲『佩戴白絲帶是一種個人宣言,表示佩戴者承諾,本人決不參與對婦女的施暴。並且決不對針對婦女的暴力保持沉默。

我們把這兩張卡片轉給非常多的朋友,我們希望看見這些卡片的朋友能夠佩戴白絲帶,或者轉發這個圖片,表示他們也承諾他們本人不參與對婦女的施暴行爲,也不對針對婦女的施暴行爲表示沉默。

白色在西方代表和平,在東方代表默哀。所以白絲帶也表示男女和平,同時爲在暴力下受傷和死去的女性默哀。對婦女的暴力行爲,指對婦女造成或可能造成身心方面或性方面的傷害或痛苦的任何基於性別的暴力行爲,包括威脅進行這類行爲,強迫或任意剝奪自由,而不論其發生在公共生活還是私人生活中』。

我們還有一張佩戴着白絲帶的紅玫瑰的圖片是獻給耿和的。我們見不到耿和,她處於與外界斷絕聯繫的另一種被囚禁的環境中。
所以我們許多關心她的朋友,都想通過這張卡片表達對她的安慰和支持。我們在這張卡片上寫的是:

獻給親愛的耿和
你的傷痛和哭喊
讓所有的良知迸出鮮血
我無法把你和你們的孩子攬入懷抱
我只能爲那些傷害你的人祈禱
併爲他們莊嚴地奉上
一朵聖潔的白玫瑰

2006年11月25日



我們希望耿和能感覺到我們對她的支持和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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