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勾掉「黃菊」 鄭恩寵點黃陳韓挑戰祕密法庭
 
大紀元記者李真、高凌
 
2006年6月12日發表
 
【人民報消息】對鄭恩寵的採訪來的比其他維權律師更加困難。三年與世隔絕的沉默,想說的話顯然太多太多,三年的牢獄生活,顯然也給這位能言善辯、贏得了民間和體制內尊重的「草根」律師打下了明顯的烙印,而他出獄後,身上又套上了一個「剝奪政治權利一年」 的枷鎖,都無形中給他帶來很多壓力。在和他的交談過程中,很多話題是跳躍性的,無法連貫,一直關心鄭恩寵的拆遷戶居民代表、香港居民沈婷說:「他以前說話不是這樣的,他以前思路非常敏捷」。但即使如此,從鄭律師的隻言片語的敘述中,仍然感到,鄭律師觸動的那張無形的網幕太大、太重……

「我最難熬的時候,是6月6日他們把我抓進去後,公安對我進行了長達兩個月的審訊,每天長達12個小時。」──鄭恩寵

* 「馬上把黃菊的名字勾掉」

採訪中,當記者問鄭律師,在3年的牢獄生活中感覺到最難熬是什麼時候?他毫不猶豫的回答:「最初的兩個月。」

鄭恩寵律師在2003年6月6日上海市公安局刑事拘留,公安機關對鄭恩寵進行了長達2個月的審問,每天12個小時,甚至連週末都很少休息,警察們甚至帶着礦泉水、餅乾,整整做了兩個月的筆錄。

鄭恩寵被捕並被判刑的罪名是「泄漏國家機密」。指稱他將新華社報導上海拆遷引發衝突的一篇內部文章發給境外媒體。而上海公安局對外聲稱,鄭恩寵的被捕和周正毅無關。但是,在長達兩個月的審訊中,鄭恩寵律師說,上海警方 「大量地、反覆地問我,周正毅案你到底掌握多少事實。」「我寫了揭露周正毅六條罪狀,但官方正式出來只有兩條罪狀。」在這份筆錄中,鄭恩寵指名道姓的點出一位在過程中無處不在的人物,前上海市委書記、國務院副總理──黃菊。

當帶着手銬的鄭恩寵律師在這份長長的審訊筆錄上籤完字後,現場的一位警官接到了一個神祕的電話,隨後當着鄭恩寵的面,指揮屬下 「馬上把黃菊的名字勾掉」。並請示電話裏面的上級「是不是改爲某市領導?」,於是,在這份已經備案的審問紀錄中,因周正毅案而炒得沸沸揚揚的「前市委書記黃菊」 的大名就變成了「某市領導。」 回憶這個過程的時候,鄭恩寵律師說:「沒辦法,那時我帶着手銬,在他們的掌控之下!我當時想,反正以後我翻案,我可以指正這個領導是誰。」

鄭恩寵之所以被判三年、之所以被釋放了5天又被上海警方帶走,並警告其要三緘其口,無不與這個被削去名字的「某市領導」──黃菊以及圍繞在黃菊周圍的俗稱「上海幫」的上海官場密切相關。

* 鄭恩寵公開點黃菊、陳良宇、韓正挑戰祕密法庭

在2003年10月28日鄭恩寵被上海當局判決3年有期徒刑後,引起了中外媒體的譁然。國內一些媒體也大膽發表了一些聲援鄭恩寵的文章,在鄭恩寵的律師呈遞的上訴材料中就包括《南方週末》、《21世紀經濟導報》等六名記者爲鄭恩寵辯護無罪的聲明。

這些親身採訪過鄭恩寵記者,冒着同樣擔心被扣上「泄露國家機密「的危險,在信中明言:「上海當局逮捕鄭恩寵最直接的原因只有一個:制止他接受海內外媒體的採訪,制止他說出更多與周正毅案相關的事實。」

而與此同時,周正毅於2004年6月1日被輕判三年。據香港動向雜誌報道,6月1日當天下午,以及2日、3日,上海市委辦公廳、市司法局、市高等檢察院、市紀委、新華社上海分社等部門的70多條對外電話和傳真線路全都爆滿,連若干條內部專線都受阻。質詢、抗議的電函,3天就有27400多件,紛紛指稱周正毅案是新世紀上海司法史上的黑暗一頁」,「是一場官場、司法合演的鬧劇」;「社會流氓、騙子周正毅的後臺是政治騙子、權力騙子」

6月2日,有五名檢察院檢察官提出抗訴。至6月3日,又有二十多名法院、檢察院、司法局官員(包括二名中級法院庭長、二名副檢察長)聯署,向市高級人民法院,就周正毅案的一審,提出質疑、抗訴,並聯署致函最高檢察院檢察長賈春旺、最高人民法院院長蕭揚,請求他們運用權力,介入周正毅案。

一個無罪重判,一個重罪輕判,幾乎同時入獄,又同時出獄,命運註定將鄭恩寵和周正毅連在一起。而對他們處理截然不同的後面,都涉及到無處不在的「某市領導」。

三年後,鄭恩寵律師重新面對外界的時候,仍如當年一樣,毫不客氣地的把上海當局拚命掩蓋的「某市領導」的姓名公佈出來:黃菊!

事實上,鄭恩寵律師入獄前,5月28日, 在由他幫助起草的、被海外媒體和網絡上大量的轉載了落款沈婷等20多上海拆遷戶代表寫給胡錦濤、溫家寶的公開信中,就已經直接點了黃菊的名:「周正毅是長期在上海擔任市長、市委書記(黃菊副總理)培養的企業精英」。

即使是官方對他的法庭審訊過程中,鄭恩寵也直接點了黃菊的名。鄭律師回憶:在2003年8月28日正式開庭審判的上午,法警把我拉到第二中級人民法院的休息室休息,飯菜給的很好,並告訴我下午是祕密開庭,但是你的律師來了,在另外一個房間,上海方方面面的領導都來了,他們通過電視屏幕在觀看。在四五個小時的法庭審訊當中,有四分之一的事情涉及到揭露周正毅,鄭恩寵律師毫無畏懼地說,在法庭上「我公開點名了黃菊!公開點名了陳良宇!公開點名了韓正!」

在庭審中有一個細節,法官問鄭恩寵:你爲什麼敢揭露黃菊,要他回答,卻沒想到公訴人竟按捺不住:「你這個犯罪分子,你放肆!」當場法官都急了:「是我問他的話,還是你問他的話」。爲鄭恩寵作辯護的郭國汀律師當庭抗議:「現在還在審判階段,結果還沒有判決下來,你怎麼可以就講人家是犯罪分子?!」

而這一切,當然都看在了上海「方方面面的領導」 的眼中,所以鄭恩寵總結自己三年冤獄時,他說「認識上海幫,中國有前途。」雖然以泄露國家機密罪做了三年牢獄,但事實上「我的案件和黃菊有關…….」 。

* 出獄前的恐嚇 神祕人的電話

鄭恩寵披露,出獄前夕,中共當局和他進行長達一個星期的心理戰,要他屈服,不準接受媒體的採訪,並放言,再敢多說,小心周正毅找人收拾你!但在鄭律師明言出獄後仍然要繼續揭發上海幫的鬥志不變後,當局再一次警告鄭律師一條決不可踏過的禁區「不準談法輪功,否則還要抓你!」

出獄後的鄭恩寵律師家裏的電話網絡都無法接通,即便通過各種渠道保持了一條和媒體保持聯繫的電話,也無法逃出上海警方的監控。

鄭恩寵出獄後第四天上午,他和夫人蔣美麗就被街道辦事處找去談話,警告他不準接受外界採訪。談話者包括一名社工、街道辦事處的書記等,這些人在獄中都和他對話過,對方聲稱沒有錄音。

與此同時,留在家中的一名親戚卻告訴他們非常奇怪的事情。他們走後,家裏接到了一個神祕的電話,這名親屬拿起電話,沒有聽到來電者的聲音,卻赫然聽到電話中傳來的是鄭恩寵夫婦和街道辦事處清晰的對話!「你們說的什麼,我全部聽的一清二楚,我還能背下來呀。」

鄭恩寵的辯護律師,現居加拿大的郭國汀談到:「鄭恩寵十年前就開始得罪上海市政府,因爲他爲拆遷戶維護利益的同時,必然是得罪發展商,而發展商的背後都站着權力部門。當局想搞掉他鄭恩寵,已經是處心積慮了,一步步升級的打擊,最後發展到後來,看無法制服鄭恩寵,才設局構陷,以莫須有的罪名把他搞掉……」

「我無罪有功,還要繼續申訴!」3年的鐵窗生涯,沒有改變這位55歲已經被當局拒絕律師資格註冊的鄭恩寵律師的堅定,而他所觸動地連當政的胡溫至今仍不得不忌諱三分的「上海幫」 ,同樣沒有停止對鄭恩寵的「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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