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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暴雨摧毀的虛假政績(圖)
 
劉在中
 
2010年6月30日發表
 
【人民報消息】臺灣作家龍應臺說:驗證一個國家和城市是否發達,一場雨足矣——最好來一場傾盆大雨,足足下它三個小時,因爲「它或許有錢建造高樓大廈,卻還沒有心力來發展下水道;高樓大廈看得見,下水道看不見。你要等一場大雨才能看出它的真面目來」。誠哉斯言!可惜,大陸恰恰經不起大自然的考驗,幾場大雨就能將強大經濟之脆弱展露無遺,而各級政府藉以大吹大擂的政績也就被一掃而光了。

先看歷史:由於官方封鎖消息,於今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清楚這件事,也不是每一個人都能講清楚這件事;這就是河南駐馬店人禍造成的大水災:1975年8月,一場大雨讓駐馬店地區的26座水庫垮壩,洪水突來時,由於消息閉塞,人物全毀,浮屍塞道,慘絕人寰。共有500多萬人受災,100多萬人的生產生活資料被衝得一乾二淨!死亡2.6萬多人!古云「螻蟻之穴潰千丈之堤,一趾之疾喪數尺之軀」。潰壩前的大量管湧說明,歸根結底都是劣質工程惹的禍。

再看現在:江西撫州唱凱堤潰口長達300多米,除了暴雨,緣於設計上存在致命缺陷,上游屢次缺口段有一轉角,造成洪水迴流、沖走了大量堤防上的泥沙、終至潰壩。而且,衆昏官無端放棄百年來分流有效的千金坡工程,進一步加重了此次災情。唱凱唱凱,當官員高唱凱歌之日,正是百姓流離失所之時。現在,衝開的潰口終於合龍了,但請暫且不要高「唱凱」歌,以待下次洪峯的考驗吧!

我們不需要什麼黨和國家領導人去現場搬石頭砌堤壩,不需要省長去落實災民的三菜一湯,更不需要部隊首長三過家門而不入……我們反感親民的表面文章,亟待腳踏實地的工作作風。正如玉樹地震後,我們反感將什麼黨和國家領導人並不漂亮的粉筆字當成文物派專人去研究如何加以保護,而比較諷刺的是,卻有地方官員私下將愛國人士捐贈展出的真正文物——于右任老先生的墨寶統統瓜分掉。

有一部西方驚竦懸疑電影,因時間久遠,內容已經模糊了,但警方在下水道里划船追捕逃犯的情節卻讓人記憶猶新。宏大的排澇工程猶如運河,這種花錢看不見的地下長城式的建築,對於只重政績謀求升官的大陸公事人,簡直是愚不可及不可思議的怪事,他們可以將縣委大樓修來比美「白宮」,卻在地下管網方面錙銖必較。而對於廣州上萬名索賠無門的被淹車主來說,只能怪他們自己投錯了胎:在一個錯誤的時間一個錯誤的城市購買了一臺恨不能水陸兩棲的汽車了。

有建築師說過:一座城市地下建築的投資,大約與地面建築等量齊觀,而如果是建球場廣場的話,地下管網的投入可以三倍於地面。國外球場一般15分鐘可排除積水,所以,日前觀看韓國和烏拉圭的雨戰時,賽場草皮良好。本人卻在成都市區體育場內,不只一次地觀看了球員們泥猴般的惡鬥。客觀地說,大陸高層建築勇冠全球,據說已超過歐洲總量,但多數城市的排水系統沿用前蘇聯模式,既小又少,口頭吹噓可保三五十年一遇的洪水,實則年年雨、歲歲澇。其中尤以廣州、北京、重慶爲甚。颳風是香爐,下雨是墨盒子,老舍先生對老北京49前的形容詞迄今管用。

大陸官員常以國情不同來掩飾自己的錯誤,那麼,我們就以本國爲例吧!江西南部的贛洲古城海拔不高且被三條大江環繞,卻在這次涉及6千多萬人口以內澇爲主的災難中安然無恙。說來慚愧,它並非得益於49後什麼黨和政府的政績,而是依靠北宋年間水利專家劉彝興建的福壽溝:這個千年不朽的排水工程全長12公里多,寬二三尺,深五六尺,人可在溝中自由行走……其設計之精妙、質量之上乘,竟使進入溝內攝影的記者們大跌眼鏡。當官的總不能說現在的技術比不上提槍弄棒的宋朝吧!可爲何衆多水利工程的質量反而遜色呢?答案很簡單:前者是爲了人民的福祉,後者則是爲了晉升的臺階,怪不得劉彝能享千年香火。

杜甫詩曰: 「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如果詩聖得知在如今的神州大地上暴雨肆虐,黎民卻迫於豆腐渣政績工程幾成魚鱉的話,是否會改寫成: 「暴雨無時節,經年屢發生,隨風潛入舍,蒸黎難逃生」呢?

附記:本稿截稿之時,雲南又傳來消息:曲靖市馬龍縣水庫漫堤,縣城被淹,城內3萬多居民受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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