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廟。

【人民報消息】唐朝柳宗元在散文《罵屍蟲文》中說道：「聰明正直者爲神。」大意是說，耳靈目明，爲人正直者，自然不會受到迷惑。

錢德承，字慎庵。平日待人心懷仁恕，清廉謹慎，且平生爲人心胸坦蕩，言行一致，從不設城府。他以主簿和縣尉（地方官府佐理官員）起家，歷官州縣，所到之處都施行惠民仁政。同治二年，在相國李鴻章的推薦下，朝廷特旨擢升錢德承爲知府。短短几年之間，錢德承處理松江、常州、蘇州、江寧、鎮江府事，聲名賢德譽滿一時。同治十年三月，他從鎮江來到蘇州，不幸生病，在家休養。

自定去世日期 去來自如又一人

起初，錢德承因爲得病嚴重，告假回家休養。回到家後，病情日漸緩和，只是精神疲乏，一直沒有出門走動。到了六月初旬，他早晨起來後，對家人說：「天帝命我作總管神，有差官四人即將迎接我赴任，你們趕快設宴款待。」家人聽了，都半信半疑，於是將做好的羹飯擺放在大門外，以祭祀鬼神。

雖然從大門到臥室距離很遠，然而錢德承在臥室內忽然怒道：「他們四人都是官員，爲了接我遠道而來，你們怎麼能用對待野鬼的禮節招待他們呢？」

他催促家人在中堂設席，招待那些客人。衆人深感惶恐，只好照辦。祭祀時，就看到錢德承屈指算了一下說：「二十日太倉促了，二十二日辰時可以。」

過了一天，錢德承又說了，山、會兩縣的城隍神都爲他餞行，以對待上官的禮節對待他，實在推辭不得等話。如此過了十多天，錢德承沒有病狀了，言行舉止也和平常一樣。

到了二十二日辰時，他喚來諸子及所有家眷親屬到他的榻前，和他們訣別。等家人都到齊了之後，錢德承把家人都看了一遍，泊然而逝。離世的日期時辰與半月前祭祀時所說絲毫不差。

錢德承如期去世後，蘇州百姓都說：「錢德承作我們郡的城隍吧。」常州的百姓也說：「錢德承作我們郡的城隍吧。」松江、常州兩府的百姓也都緬懷錢德承的惠政賢德，上報官府將錢德承列入名宦祠堂，永享祭祀。

清朝官員陳其元爲後人講述錢德承一事時，憶其先父曾經說過：閩中同官說司馬朝鑣臨死之前，自己寫了一幅對聯雲：「始笑生前徒自苦耳，既知去處亦復陶然」，認爲他灑脫自在，去來自如。假如錢慎庵能自定離世之日，甚至知道自己未來的去處，不也是「去來自如」嗎？

聰明正直 歿後爲神

清朝時期，另有一人名叫閔鬥陽，在雲南府任通判，後來升爲同知。閔鬥陽一生正直不茍，爲官也多推行善政。年老退休後，回家鄉養老。

在他去世的前一天，有同鄉人死而復甦，告訴家人：「陰間路太黑不好行走，有人跟我說『明天閔公赴雲南府擔任城隍，侍奉於閔公交車前馬後的人會有不少，必然會有燈火前導，你可隨之前往。而且沿途會有供給陳設，還可以得些酒食。』」

次日，閔鬥陽果然無疾而終，那名死而復甦的同鄉人又死了。後來，那同鄉人的母親夢到兒子託夢說：「今天跟從閔公一起同行，不愁路途昏黑，而且很慶幸被閔公錄用，現在也不落寞了。」

清朝文士俞樾轉述此事，對此評價道：「凡是那些聰明正直的人，歿後爲神，自然是可信的。」

生爲清官 歿後爲城隍

陳蘇生以侍御史出任甘隴提學（官職，負責教育，掌管各級學政），後來他年紀大了主動去職退休，但因當時戰亂，留滯在甘隴，結果客死蘭州。他的弟弟扶櫬南歸，途中遇兵阻，耽擱了兩個月。

有位將軍督師西部邊疆，一天他夢到有人拿着舊式的名帖來謁見。一看姓名，是陳蘇生，於是請他進來。陳蘇生穿着正式的朝冠章服，對將軍說：「我曾在甘肅爲官，如今是陝西城隍。將來還會有事勞煩將軍。」這位將軍並不認識陳蘇生，醒來後詢問甘肅人，方知陳蘇生生前是學使。

當陳蘇生的棺柩抵達將軍的駐地時，將軍想起先前的夢，於是派自己麾下勇健的士兵加以護送，讓陳蘇生的棺柩一路暢通無阻。

後來陳蘇生的弟弟路過陝西，看到當地城隍廟香火旺盛，凡是虔誠祈求的人沒有不應驗的。

（參考數據：《庸閒齋筆記》、《右臺仙館筆記》、《洞靈小志》）△

（有刪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