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報快訊】日前,《愛情婚姻家庭》雜誌社收到一封寫有上述內容的求援信,單位還加蓋了公章。「不管他是年老或年輕的,貌美貌醜的,也不管他是體弱多病的,只要能提供給我弟弟上大學的費用,我就嫁給他,絕不反悔……」 寫信的人叫張萍,今年24歲,家住甘肅省華亭縣國營第5203廠。筆者接到張萍的求援信後,多次與她通話,聽她講述了自己的故事。 我也有尊嚴,但家窮啊 你問我爲什麼要提這麼低的條件把自己嫁給別人,沒有辦法,家裏窮啊。我的弟弟,我不幫他他就永遠上不了大學,我目前能幫他的辦法,想來想去,就只能這樣。 弟弟叫張強,讀書非常爭氣,比我有出息。去年他參加全國中學生英語競賽,得了三等獎,縣領導和校領導還親自上我家祝賀。今年高考,前幾天分數出來了,弟弟考了495分,高於我們甘肅省的錄取分數線,現在我們一家人就在等他的錄取通知書。像我們這種窮家小戶,出一個大學生真的很不容易,可幾年大學讀下來,少說也得4萬塊錢,哪兒去弄啊? 分數下來的那天,弟弟撫着我的肩頭說:「姐,你別哭壞了身子,學費的事你不用發愁,我不讀大學了,外出打工掙了錢,再讀成人高考,是一樣的。」聽他這麼一說,我哭得更厲害了。 我知道弟弟做夢都想上大學。我這當姐姐的絕不願弟弟因爲家窮而失學。這個窮家就指望他讀書有出息,否則一代代窮下去怎麼得了?我冒出一個大膽的念頭,寧可委屈姐姐,也不能誤了弟弟的前途。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我鄭重地發出這封特殊的求援信,信的內容你已經看到了。你說我這樣做會不小心毀了自己的一生?談不上毀與不毀,如果有那麼一個人願意跟我做一家子,前提當然是資助我的弟弟上大學,我會一心一意服侍他,當牛做馬也甘心情願。 我有過一次幸福而短暫的婚姻 看着這張婚紗照,我止不住一次次淚流成河。我緊緊依偎的丈夫已經永遠離我而去了。 3年前,我21歲,經人介紹與23歲的郭敏認識了,他中等個頭,結實憨厚,是個普通工人。我們感情一天天加深,最終確立了戀愛關係。 初戀對每個女孩來說都是浸入骨髓的記憶,我有種強烈的感覺———他就是我此生要等的人。婚事很快被提到兩家大人的面前。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我倆的關係遭到了他母親的強烈阻攔,主要理由是我家太窮。 我家是窮,弟弟讀書,媽媽和我沒工作,靠賣點豆腐維持生活;唯一有工作的父親月薪只有400元,工資還常拖欠着。 小郭是個孝子,一邊是我,一邊是反對我們婚事的母親,他非常痛苦。我心裏很不好受,曾試探着與他分手,沒想到這樣一來帶給他更大的痛苦。他不善言辭,只是緊緊捉住我的手,流着淚說:「萍子,別離開我,我會說服我媽的,你等着。」 小郭跑回家,跪在他媽面前,懇求老人家同意我們的婚事。郭母依然不答應,說我家是填不滿的無底洞,兒子娶了我會窮一輩子。萬般無奈,小郭拿出了「殺手鐧」———絕食。到第4天,人已餓得奄奄一息。我聞訊趕去,抱着他哭成了淚人。郭母看到我們竟是這樣相愛,再狠的心也化了,同意了我倆的婚事,但她警告兒子說:「以後受苦不要怨娘沒提醒。」我和小郭激動得緊緊相擁。 今年1月10日,我們舉行了結婚儀式。穿着婚紗的我,體會到了幸福與滿足。婚後,我們的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最讓我幸福的是小郭對我的體貼愛護。有次,丈夫被廠裏派到下面一個小鎮出差,說第二天才能回。當晚下起了大雨,約11時,家門被敲響,他居然回來了,渾身淋得像落湯雞。他說天煞黑時,已沒車到縣城了,就步行了10多公里回來。我問他慌着趕回幹啥,丈夫一臉莊重地說:「你生性膽小,怕你晚上做惡夢……」我眼淚嘩地開閘了。 丈夫是電工,廠裏工作也很累,他忙完廠裏又忙家裏,還跑到我孃家幹活。我孃家的重體力活都是他搶着幹,有時我弟弟想幫忙,反被他推去做功課。弟弟讀高中,丈夫在經濟上也出了大力。 新婚3個月,丈夫觸電身亡 可惜這種甜蜜的生活太短暫了。 今年4月11日清晨,丈夫上班去了。上午10時,丈夫廠裏幾個同事滿頭大汗地擂開了家門,不等他們開口,我的雙腿就軟了。看他們的那個樣子,我猜得出是出了大事。他們告訴我,小郭觸電了,讓我快去看一看。我眼前的世界坍塌了,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丈夫是檢修線路時觸電身亡的。 這天,是我新婚第90天的日子。 我撲在丈夫身上哭得死去活來。在丈夫的遺體被推走的那一瞬間,我將頭使勁地撞擊着冰冷的水泥地。 廠裏賠了3.4萬元撫卹金,我拿了8500元,其餘的被公婆拿走。母親失去一個孝子和我年紀輕輕的失去一個丈夫,痛苦大概一樣深重,所以我沒爭,人死了爭那麼一點撫卹金怪叫人瞧不起的。可婆婆不但將我趕回孃家,還將我告上法庭,要我留下結婚的所有傢俱家電,什麼東西也不準搬走,還要求我還她結婚時親友們送的紅包,理由是我與她兒子結婚的時間太短了。他們家還揚言3年之內不讓我嫁人。 我實在不願打這場官司,這隻會讓地下的丈夫更加死不瞑目,但我也不願放棄法律賦予我的合法權益,不知該怎麼辦。 我們小兩口是有感情的。但是丈夫的8500元撫卹金已經用於還債和治病(丈夫去世後我曾大病一場),現在弟弟讀書要用錢,讓我上哪裏去籌錢呢?我並不是不念舊情,急着再婚,而是急於要找一個能資助我弟弟上大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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