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消失的村莊(圖)
 
陳怡蓮
 
2010年12月14日發表
 



一場浩劫般的農民「被上樓」運動正在全國無數村莊展開。拆村並居,農民宅地被奪,無數村莊正從中國廣袤的土地上消失,無數農民正在「被上樓」。

【人民報消息】正在大陸26個省市蔓延的「農民上樓」運動,不僅改變農村的生活型態,農民生活水平下降,更有多數人土地被徵收後無樓房可住。這種「侵佔農民利益填補城市政府財政虧空」的舉措,專家認爲如不有效遏制,「恐怕要出大事」。

一場以建設「新農村」、「請農民上樓」爲主題的新舉措正在大陸26個省市蔓延。按照2006年國土部「城鄉建設用地增減掛鉤」政策,若農村新增加了耕地,城鎮就可按一定比例增加建設用地指標。於是在「土地財政」指揮棒的揮動下,更大規模的「圈地運動」正在大陸熱演。儘管中共文件規定要保證農民利益,不過實際操作中人們看到的是另外一番景象。

搬進新樓的:生活水平下降了

周文輝,江蘇無錫市錫北鎮農民,在自己的耕地和宅基地全部被徵收後,搬進了小區新樓房。讓他感到不安的是,《房產證》至今沒有拿到;生活也不像當初政府宣傳的「拆遷是爲了改善生活」。每月要支出的管理費、電梯使用費、公共燃料費等費用達200多元。原來自家可以種一些菜、圈養些家禽,現在都不能養了。他告訴《新紀元》記者:「現在不是生活水平改善了,而是下降了。」

「住進樓房裏,再無立錐之地。」山東撫寧縣大新寨村一名許姓村民說,現在是收花生的季節,各家各戶都在院裏曬花生,住到樓上怎麼辦;當地產蘋果,各家院裏都打了地窖,以後蘋果怎麼儲存;養殖的牲畜、種的蔬菜怎麼解決?一名被上樓的範姓村民說,村裏水、電、氣跟城裏一樣,需要拿卡到縣城去購買。去年冬天,有些人家在新房內打眼,引蜂窩煤取暖。有些村民捨不得用氣,睡覺鋪一層電熱毯再蓋一層電熱毯。

已經住了三年窩棚了

能住進新房,這對衆多被徵收土地的農民來說,已經算少數幸運者了,很多農民老房子被拆了,又無法住進新樓。

江蘇省南通市平潮鎮平西村22組的村民顧榮美告訴《新紀元》:「從2007年開始徵地、拆房,我們組裏的40多畝地全部徵收,7個組的房子已全部拆完,但是到現在村民都沒有住上房子。每月只給我們5元錢的過度費,有的村民還住在窩棚裏。」

江蘇錫北鎮農民陶國芬因爲幾十棟安置房被開發商高價賣掉了一半,她等了一年多都沒有得到安置。她告訴《新紀元》:「現在還沒有安置我們,土地被強徵的時候,每畝500元青苗補貼費。土地補償一分錢都沒有。只能去打工,不能打工的人生活就困難了。」

安徽省鳳陽縣城西鎮有11位六、七十歲的老人,在2008年房子被拆掉後,沒有安置,一直住在窩棚裏。從今年初開始,除一位上吊死亡外,其餘十人都凍死或病死了。廣西桂平鎮兩年前就在拆農房建新農村,如今農房已拆完畢,耕地也全部被徵收。王姓村民對《新紀元》記者說:「沒有補償,沒有過度費,到現在也沒有看到在哪裏建新農村。」

在古老的「孔孟之鄉」山東濟寧,一年就扒掉了數以萬計的農村住宅,50多萬農民徹底失去了曾經安身立命的宅院。他們中只有一部分搬進樓房,更有相當多數,至今仍在一座座窩棚裏度日。

矛盾激化 「恐怕要出大事」

今年8月份在海口舉行的「城鄉一體化:趨勢與挑戰」國際論壇上,官員陳錫文指出,和平時期大規模的村莊撤併運動「古今中外,史無前例」。他說,在這場讓農民上樓運動的背後,實質是把農村建設用地倒過來給城鎮用,弄得村莊稀哩嘩啦,如不有效遏制,「恐怕要出大事。」

農家小院不僅是住的,還是生產材料的倉庫,放置農機具、農藥化肥,莊稼晾曬都可以,被上樓那隻能買車庫來寄放。車庫面積之小,價格之貴,農民根本買不起,

重慶南岸區黃角埡鎮農井村,幾年前就是有名的小康村,村民都從事專業養菌菇。如今全部村民都被上樓,無法種蘑菇了。一位姓戴的村民告訴《新紀元》:「老百姓現在沒有事做,全部就是打牌、打麻將。有的村民當着官員的面說,最多隻有兩年,我們就要搶了。」她表示,當初政府說過幸福的生活是假的,騙人的。

山東濟寧邵莊寺村拆除後的三個月內,因安置問題致使大批農民流離失所,期間死亡人數多達15起。一個因找不到房租住而喝農藥自殺;還有5、6個死於交通事故——農村的機動三輪車本來容易出事,加上租住地太遠,農忙時披星戴月地來回趕,出事機率無疑更高。但所有這些都不能阻止政府決定今後5年再撤掉剩下6,274個建置村中的5,572個,羣衆稱這是危及到子孫後代的事。

政府財政利益驅使

很多人評論,新圈地運動的實質就是「侵佔農民利益來填補城市政府深不見底的財政虧空」。農民退出的宅基地,經過地方政府之手倒賣獲得的收益,要遠遠高於爲農民建設新房所需的成本。某一位地級市的領導雄心勃勃地表示:「我這個地級市一共有100萬戶農民,我準備用3到5年的時間把這些村莊全拆了,至少省出70萬畝地,掙7,000億元錢,什麼事幹不了!」

山東汶上縣去年轉讓建設用地指標共1,300畝,其中1,063畝賣給了濟寧市,收益1億多元。但與地方政府成鮮明對照的,是農民家庭財產的縮水。邵莊寺村民就有這樣的質疑,「以160~550元每平方米的價格拆了我們的好房子,再讓我們以800~1,000元的高價購買樓房,還要揹負那麼高的債務。這對我們來說是進步,還是倒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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