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报消息】世界杯掀起的民族主义狂热,不仅在中国发酵,而且在其他国家也引发了群众非理性的蠢动。俄国输给日本之后,莫斯科发生三千名球迷骚乱,五名日本青年被殴,十多名警察受伤,一名警察伤重死亡。英格兰与阿根廷的赛事,在比赛前伦敦警方表示准备好应付英格兰输球时发生球迷骚乱。幸而英格兰赢了。韩国与美国比赛,韩国出动六千警察戒备,美国大使馆在开赛前三小时提早关门,以防暴动。种种情况,说明世界杯的比赛方式,挑动人类的某种「集体无意识」——无意义的民族情绪、羊群心理,以及动物性中的暴力倾向。 为甚么说这种民族情绪是无意义的呢?因为许多强队的球员,平时都不是在自己国家打球的,他们多属于外国球队的球员,基本上,他们是世界人,只要哪条件好、价钱好,他们就到那去。平时,他们没有表现出如何「爱国」。只是世界杯一来,他们才被召回国家队,穿上国家队的球衣,赛前又要奏国歌,不但忽然「爱国」起来,而且球场上的一得一失也牵动万千球迷的「爱国心」。至于球迷,笔者相信在全球化、欧洲一体化的潮流中,平时也极少表现如何「爱国」的,只是当在外国打球的球员穿起本国的球衣,在世界杯与其他国家的球队作赛,球迷的爱国主义盲动性才被牵引起来。 爱因斯坦说:「好比麻疹,民族主义是婴儿病。」罗素说:「假如我们不想看到我们整个文明走向毁灭的话,一个伟大而艰难的责任有待我们来做,就是守护我们的心智,避免爱国主义的侵入。」——既如此,我们为甚么要四年一度地让盲目的爱国主义在全世界肆虐呢? 世界杯可以举行,然而是否可以换一种方式,比如不是代表国家而是代表球会进行世界性比赛,让我们可以欣赏球技,欣赏长期在同一球会打球的球员合作,而不要渗入不相干的民族情绪。 在中国大陆数以亿计的民众像吃了迷魂药似的染上足球狂热症的时候,新生代作家石康(电影《大腕》的原创者)及余杰(《火与冰》、《铁屋中的呐喊》作者)分别写了一篇批评中国的足球文化的文章。其中余杰的文章说:「在官方的鼓吹下,民族主义填补了马列主义消亡之后的巨大空缺,成为主流的官方意识形态。而足球以及其他体育活动,则成为民族主义的土壤上最灿烂的罂粟花。足球和体育……是政治,是国家荣誉的缩影。似乎一场比赛胜利了,中国从此就站起来了。小小的足球上,寄托了整个国家的命运。」 其他国家,世界杯过去了,也许民族主义情绪也就平息了。但中国,官方会放弃栽种这种罂粟花吗? 6月13日苹果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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