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报消息】我曾在八十年代就读于清华大学,来美后我最终还是选择了定居美国。然而,我的心从来没有离开过我土生土长的土地。我期盼着她的强盛,为她的每一个好消息而高兴。但我渐渐地发现我越来越没有了发自内心的高兴,那些所谓的高兴事所填补的不过是可怜的内心虚荣。我越是挚爱她,越是想为她拼凑一件美丽的外衣,也越是为那外衣里面的丑陋而悲哀,我不知道除了那脆弱的虚荣我还拥有什么!我的内心的悲哀难以言表,但我还是不愿放弃,我想呐喊,我愿意尽海外学子的微薄之力,为了这块土地从里到外都漂漂亮亮。 我曾是“六四”血腥的目睹者,当我为北京市民善心重燃而表现出的巨大凝聚力而欣喜时,那红色的血腥在瞬间把一切打得粉碎。幼稚的我,本能地想掩饰这破碎的一切,于是党用隐藏的谎言织成的漂亮的理由和外衣,成了保护我心中那神圣国土的支架。但是,太累了,还是不能掩饰内心的虚弱和悲哀。 岁月在冲淡着一切,包括那颗高傲而虚荣的心。终于,镇压法轮功的血腥,又开始扯动我那沉睡多年的故土之心,我感慨为什么中国人总是这样多灾多难,真正的自由民主为什么还在离人们越来越远。一个连信仰“真善忍”,注重修心养性的权力都要被剥夺的国家在世界的眼里是多么的可笑和可悲,然而这确确实实地发生在我挚爱的国土上,无论我怎么从感情上为她辩护,我的理智都不会相信,一个以残忍来打碎道德和善良的国家可以强盛起来,可以成为海外华人的骄傲,我已无法再为那表面繁荣且漂亮的外衣而高兴了。从“911”事件国人那幸灾乐祸的不健康心里中,我失望地感受到了道德和善良被打碎后的全面堕落。 今天,我的心几乎在哭泣,美国总统布什和清华学生的对答,让我看到的是一个被政治迷雾所笼罩的、因缺乏诚信而充满敌对火药味的环境。历史上一向崇尚知书达理、心怀若谷的中国人,在以“斗争哲学”为精神刺激的强权的洗礼中,失去了诚信、礼遇、智慧和风度。如果倒退15年,我可能会对布什的讲话充满敌意和戒备之心,但现在我知道布什对美国的描述并不过分,他所谈及的人权,民主,宗教信仰与言论自由,法律上的平等,和受宗教及信神影响的道德的至高无上,在美国人的眼里是被普遍接受的常识,但这在中国人的概念中几乎是一片空白。这大概就是一谈“斗争”便精神抖擞的强权者赖以生存的基础。那么中国媒体对布什讲话的删减加工便是不足奇怪的了。 当然,悲哀之余我似乎也看到了一点点希望,不论如何布什的讲话对中国人的思想是一个巨大的冲击,中国人不应该总沉睡在强权者的蹂躏之中。 当我年轻的校友,用清华学子在美被杀的案例向布什总统挑战美国的人权时,但愿他会明白“改善人权”是国家的实惠是人民的实惠而不是硬塞给别人的烂苹果;但愿他也明白,就在自己的校园里发生着比清华学子在美被杀还要恐怖的事情而无人敢说半句谴责之辞,关于清华许多优秀学子因炼法轮功而被抓、被打、被劳教和判刑、被开除学籍、甚至被酷刑致死的事,一直是我心中沉重的石头,因为这是我母校的耻辱。如果我们对发生在身边的群体性屠杀十分麻木的同时,却有足够的精力去关心发生在美国的一个案例,这难道不值得所有的清华学子认真思索吗?我们曾有过的忧国忧民之心是不是已经随着时代的风尘散灭了呢? 当我的年轻校友对美国是否记得对13亿中国人民作出的承诺如此关心时,是否对越来越缺乏诚信而人人为近敌的社会环境给过同等程度的关注呢?或对越来越失信于民的强权者敢于给予同样不客气的批评呢?当然,这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能有一颗明明白白的心在当今已是很可贵的了。我无心责怪我年轻的校友,只是为被时代扭曲了的人性而悲哀。 当我的年轻校友对布什总统用流利的英文提问时,是否对自己能否出色按照安排者的意愿所表现十分在意呢?是否想过能有权力或可以放心地用同样的方式对自己的国家主席提问呢?我完全理解和同情我年轻的校友。我知道这在我的国家是不可能的。不过这却可以激发我们更多的思考,愿所有清华的学子们,能够站在忧国忧民的角度上,而不是强权者的利益上,为中华民族的真正撅起而尽一份微薄之力,历史不会忘记每一份为正义而付出的努力。 我无法驱散这以血腥贯穿下来的岁月带给我的悲哀,也无法忘却与年幼的我日日相伴的外公外婆随文革的号角而骤然逝去的情景,但我打算彻底放下我的高傲和虚荣,为我挚爱的土地,和为正义遭受不幸的清华学子们喊出我的心声,愿道德的至高无上最终成为中华民族的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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