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保行兇 胡佳經歷生死關(圖)
 
2007年5月28日發表
 
【人民報消息】中國維權人士胡佳曾對去年祕密警察用六棱磚襲擊高智晟律師的事件感到將信將疑。但是,5月20日,一個四十多歲的北京國保警察,用帶有四根大釘子的木板襲擊胡佳。胡佳經歷了這次生死關才使完全相信高智晟律師的遭遇。

警察攔阻胡佳夫婦出訪歐洲之行

大紀元記者趙子法5月28日報導,胡佳介紹,經妻子金燕與國際社會聯繫後,澳洲、歐洲的一些人權機構和個人對他們夫婦發出了邀請。他們原本計劃從5月18日起,去英國、法國、德國以及瑞士進行私人訪問和學習,屆時還將由國際特赦組織在歐洲十多個國家的電影院公映他們夫婦拍攝編輯的31分鐘的紀實片《自由城的囚徒》。

5月18日,當胡佳和妻子曾金燕準備出門時,遭到北京市公安局國保總隊警察的攔阻,當局迫使胡佳夫婦退了機票,並以「涉嫌危害國家安全」對胡佳進行了傳喚。

當天天氣陰冷,穿着短袖的胡佳,在陰冷的房間被當局傳喚了五個多小時後,患上了感冒。他表示儘管在以後兩天中努力發汗,感冒還是沒有痊癒。

「他們問了我半天問題,沒有一個讓我們感到是敏感的問題。他們無非就是擔心我們到海外會發言很多,接觸很多有影響力的人,讓他們了解真相,當然也包括片子和國外人士分享。」

「我們同時去學習人權發展知識、經驗,了解他們的成就。我們的時間是有限的,就是奧運會之前這四百多天,我們需要更多的知識和成熟的經驗來推動中國的民主進程和法制化進程。」

面對當局的阻止,瘦小的胡佳挑戰國保警察,他回答:我不會沉默,有許多事情要推進,我會讓國內的日子過的更精彩。」

北京國保襲擊胡佳

那天在我整理和陳光城的一段資料時,金燕讓我去賣菜,我就順手把小錄音機放到兜裏,(感冒中)暈暈乎乎的下樓去買菜。其實隔了二三十米遠,我一看到一個不認識的傢伙歪着頭,帶着個墨鏡,呲牙裂嘴、兩隻手拽着鐵欄杆把鐵門封住的狀態,就知道這個傢伙可能來者不善,就下意識的把錄音機給按了一下。沒想到他出言確實不遜,「幹什麼去?」好像他呆在那裏有理了,我出去反而是破壞規律的事情,這很荒唐!當流氓當得這麼理直氣壯?我就沒有什麼好話跟他講,我的火也上來了,提醒他說話客氣點,他不客氣,雙手往前推,我推開他要出門,他就說我打他,就爆發起來了。

那個傢伙是受過訓練的,動作很熟練,包括拳頭、腳,他飛起來一腳從我腿的那個地方蹭了一下,沒有踢正着,是因爲通州警察拉架的時候把我拽開了。我和那個國保肢體衝突的時間就是一分鐘。

他拿板子襲擊讓我始料未及。小區裝修後的板子可能放不進垃圾桶,就扔在鐵門邊上的地上,上面有四個釘子,明晃晃的,如果人踩上可能把鞋底戳穿傷到腳的,結果那個傢伙拿起來就往我頭上砸。我的頭沒有釘子硬,但是輪到這種時刻,我也不會退卻,你往上,我給你頂上去,我就往前衝,看他能怎麼樣(因爲我是佛教徒,不論到什麼時候,我是不會拿器械回擊的)。

我抬頭就能看到釘子在木板上面,明晃晃的,那個人的勁也很大,如果那一瞬間拍了下來,我能想像到那一瞬間就像頭上中了子彈。

感謝上蒼!當時,有三個通州警察,一個抱住我,一個通州高個警察拚命的拽住他,沒讓他的那個板子往下拍,就是錄音中有「哎、哎、哎」的那個時候,他知道這個板子下來會有什麼後果,抱住那傢伙往外拖,還有一個遲疑了一下也去弄北京國保,把他拉到鐵門外面去,把那個板子給弄下來。那個國保警察就隔着鐵柵欄跟我喊。

我肯定那個傢伙知道上面有釘子,釘子是扎透的,表面上和下面的尖他都能發現得了,他舉起來以後就是卯足了勁往我頭上拍,我覺得會有一兩根釘子砸到我頭上,肯定的。所以我跟金燕講,當時如果不是通州警察在那邊拽,那麼5月20日,金燕可能失去兩位親人。一位是她的外公,一個是老公。金燕聽了以後心裏非常的難過,她說不應該讓我下去買菜,但她懷孕,反應強烈,而且低血糖冒虛汗,懷孕不能提重物,當時肯定得我去。

這個國保警察四十多歲的年紀,我沒有見過,大概是北京市公安局國內安全保衛總隊的祕密警察吧,一般像他這個年紀,應該都是管理上的處一級的吧。(記者:他大概沒有當面聽到別人罵他是狗吧?)嗯,恐怕是。

國保行兇應該是上頭指令

以前跟蹤高智晟的那一幫人,他們相當長的時間內都是非常龜縮,你怎麼對應他們就是閃、躲,但是,5月份以後他們去踩高律師的腳後跟,去年7月30日,他們跟高律師打了起來。國保這些人,他們的限度都是上級給規定的,他們不能自己發揮。比如說上頭讓他們就是看着,他絕對不會去動起手來,他們就會閃;但如果上級派他們去騷擾,比如他們在高律師的樓下的車24小時的轟鳴,在人家窗臺下面就是完完全全的挑釁,而且還轟油。那麼幾度下去和他們交涉,就打了起來。這個毆打過程一定就是上級授意的,不然的話,他們不會這麼做的,而且,頗令我吃驚的是他們還舉起了六棱磚。說心裏話,我以前對這些話將信將疑的,我覺得他們畢竟是警察,他們應該知道傷人的後果是什麼,就算他們做的打手做到極至的話,他們也不會邁出傷人性命這種性質轉變的這一步吧?!不過,這一次我完全相信了。

買菜這樣一件小事情,那個警察就吆三喝四的,我最受不了就是尊嚴被踐踏,他說今天這次的釘子不多,將來他會找釘子多的鑲到我腦袋上,地痞流氓的語言表達風格被國保的高級警察給發揮得淋漓盡致了。通過這兩段錄音,可以看出北京國保總隊上層他們的素質是什麼樣的,他爲什麼對人那麼狠,他爲什麼能就在一念之中去任意的踐踏別人的自由,因爲他們本身就是一羣流氓。

胡佳分析,當局此番對他的行兇,有幾種可能:可能當局責怪通州國保監控的不力;也可能是他們有計劃性的施加壓力,迫使他自我忍耐,加強自我約束;同時還有可能就是當局直接下了不惜傷害他的命令,他當時看到國保舉着釘子板,至少三次要對他的頭拍下去。

艱難中的胡佳夫婦

20日當天,當胡佳經歷了生死關回到家後,又傳來金燕外公去世的消息。在他們和警方交涉後才得到許可,趕了十幾個小時的路到福建參加外公的後事。期間幾乎得不到休息,胡佳的感冒狀態持續。

在記者5月25日的採訪電話中,胡佳的聲音低微,有氣無力。胡佳因長年遭遇當局警察的毆打、關押、酷刑折磨,於去年發現患上早期肝硬化,身體機能一直低下。他表示,在18日被警察傳喚後患上的感冒,不但一直沒有痊癒,經過20日和北京國保的衝突之後,渾身就更加的筋疲力盡。

胡佳透露妻子金燕也很艱難,妊娠雖然已經過了三個月了,但妊娠反應依然強烈,吃了吐,吐了吃。

監控胡佳216天的紀實影片-《自由城的囚徒》

通過這次親身經歷,胡佳稱更加體會到當局高層警察頭子的兇狠,他不但當面稱呼行兇國保是「一條狗」,「狗腿子」,在隨後發表的文章中亦寫道:

「我還沒有見過北京市公安局國保總隊總隊長張憲林和北京市公安局局長馬振川,不知道這兩個傢伙該有多殘暴。馬振川是京門第一惡狗,下邊的市國保都只能算狗腿子。每年上百次堅壁清野式的掃蕩上訪村,每年大範圍非法拘禁公民,所有重大命令來自與他和原政法委書記強衛。同時馬振川還是2008年29屆奧運會的安全保衛總指揮,一個壓制人權劊子手式的人物在掌控奧運會的安全,可想而知他會和他的國保爪牙們做些什麼,他會具體使用國家黑社會勢力去推行國家恐怖主義。馬振川這樣的人掌控奧運會的所有警力,就像大貪污犯北京市副市長劉志華掌管着北京所有的奧運建設工程一樣,令人感到29屆奧運會被暴力和貪腐的陰霾所籠罩。」

疾惡如仇的性格,讓胡佳在面對國保警察的流氓行爲時,很難不肝火大作。但胡佳表示:以後要保持心態的健康,儘量不要往心裏去,只能是這樣。作爲佛教徒,應該有個平和寬容的心態,

已經傳到海外的由胡佳拍攝、曾金燕編輯的31分鐘《自由城的囚徒》的影片,真實記錄了當局在對胡佳長達214天的監禁中,北京國家祕密警察和民警對胡佳夫婦的監控、挑釁的許多真實鏡頭,還有警察們打牌、看書、喂貓的無聊,折射了監控警察們內心的複雜和胡佳的深思。

曾金燕在博客上透露該影片將由「國際特赦組織將隨即在歐洲十多個國家的電影院舉行公映,公映的日程表隨後我將發佈在博客上。」

而胡佳自己在200多天的被監控中和對警察、自然的觀察中,心境也變得複雜起來,曾金燕在《記錄片《自由城的囚徒》誕生手記》寫到:

「每天早上,他目送我上班,看着國保警察跟蹤我離開;傍晚,他倚窗等待,注視我回家;白天,他常常探頭看窗外和樓下,觀察警察的生活百態。」

「隨着更多地觀察軟禁他的警察,胡佳對那些警察們生出複雜的感情。他常常跟我說,樓下的警察很可憐,比我們這些被軟禁的人更不自由。」

「被軟禁者是囚徒,實施軟禁者更是囚徒,二者的自由都被一雙無形的手控制着,個體的掙扎如此無力,令人不由得生出對個人命運的悲憫。」

鄰居們也告訴胡佳,他們聽到過警察們在一起議論並抱怨他們乾的事情「丟人」,「作孽」,警察覺得「很窩囊」。

也許源於這些種種複雜的情感,在《自由城的囚徒》的片尾,胡佳答應被排到大年三十實行監控任務的警察的請求,除夕夜送餃子給他。

胡佳還說:「通州三個警察從頭至尾沒有幫助他們一下,他們只做了拉架和我的生命會有危險的時候,把兇器止住。也許通州警察不想讓這種情況發生在通州,也許他就是本能的保護別人生命的反應,也許就是他長期參與對我的軟禁,覺得事情的發生對我很不公正,也知道他們執行的有許多是非法命令。」

「至少應該有兩個拉開行兇國保的警察在影片裏出現。一個很年輕、健壯的,在一次打牌中笑得很開心的警察,就是他拽住了行兇的國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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