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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恐懼陰影籠罩下的中國
 
——──我和我家的經歷 本文敘述完全真實屬真
 
2007年4月19日發表
 
【人民報消息】高智晟律師在他的一篇文章的結尾說到,爲了讓後代不再在恐懼中生活,他要堅持維權努力。讀到那裏時,我感觸很深。在大陸生活近三十年,對邪惡中共帶給高智晟一家的恐懼是不難理解的;其實中國普通老百姓的生活也一直籠罩着紅色恐懼的陰影。我和我家的經歷就是一例。

紅色恐怖種子在幼小心靈裏種下

在五十年代初,上小學前,我寄居在舅舅家。舅舅有一個五金店,本來經營的很好。中共剝奪他人財產,要舅舅的店「公私合營」。晚上睡覺時,常聽到一些工人不尋常的在店裏開會;舅舅爲了躲避那些人給他找麻煩,不得不躲在外面,數日不歸。家中沒米開鍋時,舅媽讓表姐把榔頭等工具藏在手提袋裏,到很遠很遠的收購店換錢,而不敢在就近的店變賣,怕被人告發。從那時起,紅色恐怖的種子就在我幼小的心靈裏種下了。

公私合營在大鑼大鼓的進行中結束了。而我在那段日子裏中斷的孩童的天真歡笑卻再也回不來了。隔壁的一家五金店也關了門。店主被抓去勞改,因爲他在「解放前」參加了國民黨的青年組織。在我離開大陸前,二十多年中再沒見他回過家。一家二老三小的生活擔子就留給了弱小的妻子。

這件事以後的五十年中,我從來沒有懷疑過勞改制度,一直以爲勞改犯是小偷、被判的壞份子等人。直到2000年左右在美國,一個比我年長二十歲,曾與我在大陸同一城市生活的高級知識份子,向我講述五十年代他被勞改然後被平反的遭遇,以及在勞改期間的恐怖經歷,我才大夢初醒般的明白勞改制度對中國百姓迫害的事實與本質。

有一段時期,舅舅家靠典當變賣衣物、傢俱、賣引火用的柴板熟墦薯爲生。一餐愁一餐,有時也得到好心鄰居的接濟。因爲舅舅過去開過五金店,在學校裏舅舅家一直被當成資本家家庭對待。表姐的學費得不到減免,而我因爲父母兄妹全在香港,得到所謂對「香港同胞」的優待(其實是掩人耳目),學費得以減免。

一天,老師把我叫去,問我知不知道我舅舅在大門口吃大肉面的事,並說有兩位同學作證。當時的氣氛,我感覺好像自己曾經隱瞞事實,現在必須承認一樣。我不知道吃大肉面的事。最後老師說:「學校還是會給你學費減免。你要讓你香港的父母知道黨和政府對你的照顧」。對這件事我有很多疑惑:那二位同學不住我家附近,他們真的看見是我舅舅嗎?爲什麼要去告訴老師?而且我從未見我舅舅不在家裏的桌子旁吃飯。還有鄰居送的可能性,也要被調查嗎?被學校懷疑很不是滋味。但我還是按老師的要求,每次去信香港都講黨和政府對我的「照顧」,講社會主義好,久之甚至真的從心裏感謝黨和政府的照顧了。

接下來,就到了反右時期。那時我上小學四五年級吧,我只覺的學校和家周圍的氣氛很可怕,有一種鴉雀無聲的恐怖。常見老師夜間在學校開會,很晚才散。聽曾在同一小學讀書的表姐說:「XX老師是右派;XX有問題,娶了資本家的女兒……」,那時已被「黨文化」教育得聽到右派這個新名詞就知道是新的階級異己份子,都不需要明白右派的定義是什麼、右派做了什麼。知道了本來印象好的老師是右派,就會自覺地改變自己對她的態度。

階級成份、海外關係使我象只驚弓之鳥

就這樣,在小學裏,紅色恐怖就一點點地在我心中累積起來。而舅舅的階級成份問題、香港父母的海外關係,都一直使我象只驚弓之鳥。每當要填寫有家庭成份、社會關係的表格時就害怕,怕被懷疑對黨不忠誠。

五年級時,一個同學的作文中有一個錯字,把「將來」寫成了「蔣來」。老師在上課時嚴厲地批評了他,說他是有意寫錯別字,是盼望蔣介石回來的意思。還特別警告他不要受家庭影響。雖然不知道這同學的家庭成份,但可肯定不是紅色家庭。一個錯別字反映出來的階級鬥爭,使我對這個同學的階級警惕性一直維持到以後與他同在一所初中。每次見到他都會想起五年級時發生的事,並會聯想到「隱藏的有危險性的階級敵人」。

現在想,其實,也不全怪老師敏感,在全中國被邪黨恐怖籠罩時,在中共人整人的政策下,如果不揭發他人,哪天說不定就被別人揭發,「思想有問題。」

隨後就到了六六年「文化大革命」,學校推遲了畢業分配。我一畢業被分配到一個新建化工廠,該工廠靠一次一次地去省裏要錢維持,全廠人也遊遊蕩蕩的過日子。一個工程師私下告訴我,這樣規模的化工廠經濟效益是很差的,而以後將要第一投產的燒鹼車間更是弊病從生,虧本是無疑的。幾年後這個燒鹼車間終於投產了。試車時,因爲工程發生了個小爆炸。當天在一個工廠領導人的身邊,我脫口而出的說:「燒鹼車間是不符合經濟效益的」。這位領導人立即說:「小心階級敵人的亂說亂動。」我的心情隨即緊張起來。以後的幾天,我一直在強烈的恐懼中。

那是一個人人都被迫要參與政治的時代

到了七十年代初,林彪事件發生時,先在幹部內部一級一級往下傳達中央文件,最後向社會大衆公佈。我參加了所謂內部傳達的最後一層,即所謂普通黨員、行政、技術幹部這一層。在工廠僻靜的一角落的木房裏,宣讀了林彪反黨叛國的文件,然後分成兩大組討論,要逐個表態,與林彪劃清界線。在聽了文件後,我突然有一個想法:直到昨天還說林彪是毛主席的忠實戰友和接班人,今天被告知他是敵人。林彪這個事情肯定有一個過程,發生過什麼事情。而我完全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從昨天到今天,我必須180度大轉向,強制表態?而我知道多少事實呢?

這是我在中國大陸唯一遇到過的內部文件。頭腦中那一點點不願被奴役的思想抵制了它,我決定不表態。那天我是記錄員,我以爲在一個約七、八十個人的大組裏,人們會忽視我是否發言。然而在最後總結時,會議主持人一開口就說:「除了一個人外,全部人都表了態與林彪劃清界線……」。我被不點名的指出了。我知道在宣佈散會前還有最後機會,但我硬着頭皮,堅持不表態。

接下來的數日,我完全在恐慌中渡過。說一句真話會惹禍,即使沉默也會惹禍。這就是中共的統治。人們都不能有獨立思想,共產邪黨就是要人完全被它操控,奴役,對它百分之百聽從,進而對它的任何運動都不去懷疑,完全相信。

那是一個人人都被迫要參與政治的時代。

我丈夫本來是個思想非常單純的技術員。文革前一年才參加工作。他不懂中共政治的陰謀與陽謀。文革期間,工廠的領導在打倒走資派時被撤職,他被羣衆推舉出來當頭頭,結果很快就得罪了人。他想入黨時,人家以我有「香港海外關係」爲由不准他入黨。在中共統治下,不能入黨等於沒有前途,只能生存在最底層。最後,他得了精神分裂症。在他發病後,廠裏發生了一件事給我很大沖擊。

中共統治使人道德也在淪喪

中共統治使人道德也在淪喪。一天,全廠大會批鬥一個女青年團支部書記。這個女孩是在得到地區游泳比賽冠軍後,馬上被吸收入團,又被提拔爲團支書的。她與人發生性關係和墮胎的事被揭發了。主持批鬥會的新團支書自己就是「先吃飯,後打鐘」即奉子成婚的,但這絲毫不影響他「痛打落水狗」。在露天會議場的燈光下,這個女青年被批得體無完膚。

一個比我年長的女技術員告訴我,這個女青年很小的時候,父親就因歷史問題被中共抓去坐牢,作護士的母親文革期間被長期下放到農村。她十二歲起獨自在城裏帶着九歲的弟弟生活。她十四歲就與人發生性關係。那位女技術員說:「能怪她嗎?十四歲的孩子沒有父母在身旁,懂得保護自己嗎?」

批判會後,看見這個女青年孤零零的低着頭走路時,我心裏升起對她的憐憫。坦白地說要不是那位技術員向我表示了對她的同情,我恐怕心裏都不敢升起對她的一絲憐憫。對被組織批鬥的人心懷同情?你是什麼立場?這可是原則問題。

一位同事說得好:走了,一走了之

此時我開始思考,這個女孩子家庭悲劇,我總覺的這災難隨時可能發生在我家。我的丈夫已經成了黨的炮灰,徹底無用了。象她父母那樣,我萬一捱整,我的兩個女兒怎麼辦?對未來的恐懼揮之不去。我決心離開大陸。回想起小學三年級時,我舅舅已爲我辦理好回我出生地香港的手續。而年幼的我被灌輸的宣傳下,我毅然選擇留下來爲黨「建設新中國」,我忍受了不能與父母兄妹團聚的遺憾,忍受了因家庭成份在生活中受到的干擾,忍受因海外關係在升學各方面受到的歧視,總以爲努力工作會得到公正的回報。然而現實不斷的擊碎我的幻想,我徹底的清醒了。離開大陸,雖然違背了小時的心願,離開了故鄉,但以這種無奈能換取女兒的前途和希望,也只得如此。一位同事說得好:「走了,一走了之。」

我和女兒終於擺脫了心中無時不刻的恐懼,紅色恐怖不再在我們心裏起作用了,包括26年後再北京的一次旅遊。

警察對我吼:「你還不走開!」

2005 年,我陪一位朋友去大陸旅行,參加的是美國的旅行團。在天安門廣場上導遊宣佈大家自由活動後,我在原地與同行的一位白人女士說話。馬上一輛警車開過來,警察跳下來,對我吼:「你還不走開!」正當我一頭霧水時,導遊對警察說:「她是我團隊的」。我才明白警察當我是中國人,想禁止我與外國人說話。這就是中國的警察!警車開走後,我發現有兩個便衣警察一前一後在我們周圍,象站崗似的。直到我們整隊離去。作爲美籍華人,那時我沒有了恐懼,只有無奈,爲生來不可改變的中國人外表無奈;只有悲哀,爲中國百姓還在受中共紅色恐怖的悲哀。

1979年離開大陸到了香港,接觸到被中共封鎖的真理和真相,對中共開始厭惡。到了美國,過着自由民主的生活,更明白了中共對中國百姓的欺騙和奴役。以後聽到什麼改革開放,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什麼一國兩制,三個代表,再不會被矇蔽。共產黨好話說盡,壞事做絕,誰真信它,誰遭殃。

完全放棄了對中共的幻想

「六四」學生運動被鎮壓,我並不驚訝中共的殘暴,但那時我並沒有看透中共的本質。我還問自己:以後還有什麼人會引起中共的不滿呢?還有什麼力量能站在中共的對立面呢?應該是中共「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時候了。中共有什麼理由再殺人呢?我太天真了。法輪功學員的被迫害,使我完全放棄了對中共的幻想,中共是一個不會自行歸正的邪靈。

我對法輪功的認識是有一個過程的。在法輪功被迫害前,有一年時間因工作的改變,我有一個小時去一處晨練。那裏有大大小小近十組不同的運動。我主要參加了一個氣功組,休息的時候就去接觸其它運動,也接觸到法輪功。我看到法輪功在大陸各地盛行的圖片。但當時我想先把簡單的運動學會後再學法輪功。當時我買了中、英文兩版的<<轉法輪>>,但爲的是讓一個學習中文的西人作語言學習材料。後來上班時間改了,我不再晨運,幾乎就忘了法輪功這回事。直到聽到法輪功在大陸被迫害的消息,我才記起自己曾接觸過法輪功。我覺得法輪功完全不像宣傳的那樣,就萌發了想學的願望。

於是,我利用週末時間,走了三個城市去學法輪功。我接觸了四個城市的法輪功學員,了解到他們走近法輪功的感人故事。我又多次到圖書館借了那裏全部法輪功書籍,並一改自己以前看書前後亂翻、挑着看的習慣,認認真真從頭讀到尾,看了一篇又一篇。我明白到「修煉」的道理,也感受到法輪功學員對「修煉」的真摯、他們的善良、內心的平和、對錢財誘惑不動心、弘揚正氣的堅定,在很短接觸中我就能感受到他們高尚的人格。而我的城市建市週年的遊行中法輪功隊伍一年比一年壯大。

那次在大陸遇到青年人問我對法輪功的看法,我告訴他們法輪大法在世界弘揚。看來中國的青年已不像過去那樣對中共的話照單全收了。

我學會法輪功後,沒有再與法輪功學員接觸,也沒參加法輪功的活動,只是自己在家煉功。但我已經明白了,在法輪功學員堅持真善忍的正氣中,中共必然滅亡。希望被中共邪靈矇蔽的人,認清形勢,唾棄中共,徹底解放自己。

(03/31/2007 讀者投稿)

(大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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