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所當然"的嚴正聲明
 
肖薇
 
2004年12月15日發表
 
【人民報消息】我們是自小被譽爲「小皇帝」、「小公主」的八十年代的人。可想而知,大部份與我一樣大的人一直都過着「理所當然」的生活。

我們「理所當然」是家庭的核心;「理所當然」的上幼兒園、育紅班;「理所當然」的上小學,入少先隊;「理所當然」的上中學、入團;「理所當然」要考大學與「理所當然」要入黨……沒有人問過爲什麼,因爲「理所當然」嘛,在某種教育體制下,我們的思想被系統的鑄造成了同樣的規格與模式。彷彿這世界上萬事萬物本就這樣,只有傻瓜才會問個爲什麼??

所以,看吧,在我們剛剛三、四歲的時候,就被要求來作「根正苗紅」的好寶寶,唱着「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一路雄糾糾氣昂昂的步入小學。在我們還不知道什麼叫做「誓言」的時候,被要求在那血染的紅旗下宣誓,要做共產黨的先鋒隊,沒有人告訴我們爲什麼,我們只是被告知,紅領巾是少先隊旗的一角,每天都會有人檢查着帶沒帶。帶着那是理所當然;不帶的代價是被扣分、罰站、勒令回家去取。甚至沒有人想到,一個六、七歲的孩子是如何膽顫心驚的走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

那我們可以不要入少先隊嘛!有時候會有個很小的聲音在心底響過。連我們自己都會笑──不入少先隊?那是不可能的!因爲,首先不會有人徵求我們的意見,一切的選拔,都是一副恩賜的嘴臉,然後,如果別人的脖子上鮮紅一片而你固守清白的時候,不用老師教,你就會被同齡人排斥:「他是壞孩子,你看他都戴不上紅領巾。」「老師不喜歡他呢!」 「我們還是不要跟他玩了!」喏,這就是下場。行使在這一片恩賜和鼓勵中,每個孩子,理所當然在入隊的問題上要爭先恐後。……

既然你做了「根正苗紅」的好寶寶,那,來吧,加入先進的共產主義青年團吧!這更是一種「榮譽」和「恩賜」!那些初中一年級就可以戴上團徽的學生,永遠是老師的寵兒,永遠可以鼻子朝天的走路,而如果,你在這時候無論以什麼理由自命清高只看腳下,也會被認爲是一種「無能」。

好容易,千軍萬馬的肉搏戰斑點你過了獨木橋了吧,總可以有一點自己的思想與追求了吧?!那怎麼可以!!在連一點思考和喘息的時間都沒有的情況下,大概唯一從中學承襲下來的傳統就是政治學習了!

唉!怎麼有那麼多文件要傳達?怎麼有那麼多會要開?怎麼有那麼多人告訴我們,呼應號召積極向黨組織靠攏吧!可是,偏偏沒有人告訴我們爲什麼?

大部份人在這自上而下從小到大的灌輸中,已經麻木。對他們來說,這本就理所當然,無理可講。而對於能夠冷靜下來思考,甚至幸運的有正確引導的人來說,可能一切都變了一個味道。

「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是民心所向,大勢所趨。所以,我們從來看不到電視中播放類似「共產黨是小偷,是壞蛋,我們要全力以赴,衆志成誠,與他鬥爭到底」的新聞,因爲這是每個人心存正義的人應該做的。是理所當然的。那麼,當警察的就應該維護好社會治安,給善良的人們以安定的生活環境;當官的,就應該清正廉明,爲他治理的這一方羣衆謀取利益!工人就應該做好工作,農民就應該種好地,這都是各人理所當然該做好的事情,爲什麼,動輒就會看見「××官如何廉潔奉公」的新聞用半個月的時間在電臺上叫囂呢?是因爲,原本理解當然的事情,已經不再「理所當然」了。

生於八十年代初期的我們,現在的生活已變成了大學畢業,要找好工作,你理所當然的要靠關係走門子。如果你沒有,那麼不好意思,那些有關係有門子的、但是學習成績遠遠落後於你的人,理所當然會擁有比你輕鬆優越的工作;工作了,如果你想晉升,那理所當然要給領導好處;如果你的理想更「遠大」一些,那,就理所當然要入黨了。

於是,那一百年前「崇高的共產主義理想」,如今已經徹底淪爲了加官晉爵的工具。甚至加官晉爵之後,只是爲了將自己過去送出去的,十倍百倍的討回來。這才理所當然。

靜下心來想想,電視新聞,如今也只是一種工具了,一種用起來漸漸不再得心應手的工具。它的作用,也僅僅是造成一種輿論導向。它要樹立「清正廉明」的榜樣,是因爲如今的官員,理所當然的貪污腐敗;它要鼓吹的「罪大惡極」的榜樣,是因爲它要把白的變成黑的,變成謊言千遍後的「真理」。於是,我們的生活中,太多太多的「理所當然」,與正義、善良的漸行漸遠了。

這就是生於八十年代的我們,被教育成「根正苗紅」後的最終的歸宿嗎?!要麼同流合污,要麼讓你萬劫不復!!那龐大的體系已經慢慢顯露出了他猙獰的面孔,吞噬每一個尚有一絲良知的心靈運動。抉擇,越來越緊迫的擺在了每一個人面前。我的選擇,就是堅持真正的真理,我堅信正的永遠是正的,謊言永遠變不成真理。

在過去系統的有目的的教育中我一切要求入隊、隊團、入黨的申請、宣誓,一切與之相拳所言所行,全部聲明作廢,歷史到了今天,這也是理所當然的!!

肖薇 山東濰坊 2004年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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