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報消息】「在交稅款時,我只是說了說村幹部的問題,鄉幹部就打了我一頓。」村民賈剛林紅腫着臉說。 「那個姓馬的鄉幹部,還沒等我把話說完,就打了我兩耳光,並把我踢翻在地。」年過五十的殘疾人賈世熬淚流滿面的描述着捱打的經過。鄉幹部揮拳毆打村民的事件發生在湖北巴東縣溪丘灣鄉白虎坡村。提起當時的情景,許多村民仍心有餘悸,怒氣難平。 據統計,這次白虎坡村被鄉幹部毆打的村民約8人。溪丘灣鄉政府作爲基層政府組織爲何兇狠的對村民施以「暴力」呢?7月20日,我前往該鄉進行了調查。 「張口就罵,動手就打。這像鄉幹部的樣子嗎?」 白虎坡村是巴東縣溪丘灣鄉最偏遠的村莊,全村有1500多人口,村民大多以種地爲生。 7月17日上午,一陣陣警笛聲在白虎坡村驟然響起。正在田間地頭灑汗勞作的村民驚恐萬分,不知出了什麼大事…… 鄉黨委副書記向傳彪帶領「執法隊」,來到白虎坡村執行特殊任務———逼收稅款。當日召開村民大會,要求村民務必在次日下午5點之前,交清當年的稅款和歷年欠款,否則就帶到派出所。 村民的脊樑骨直冒冷氣。田裏的玉米、稻子沒收,在這青黃不接的節骨眼上,每戶要在這短短的20多個小時,拿出幾百塊錢來十分困難。於是不少村民連夜低價賣糧種,四處籌措錢款。 到18日下午5點鐘,仍有不少村民無法湊齊稅款,鄉「執法隊」便採取行動。賈世熬便是其中捱打的一個。他是個聾子,右腿萎縮得只有三根大拇指粗,家境清貧。「執法隊」找到他,罵罵咧咧的問他,款交了沒有。他如實說「農業稅、特產稅已交,只剩下上交提留未交了,但和村裏的幹部說了。」「執法隊」的人認爲他是故意抵賴。一姓馬的鄉幹部左右開弓扇了他兩耳光,還用皮鞋踢了他幾腳,致使他當場昏倒在地。 賈剛林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也是這次執法隊「專政」的對象。在執法隊召開收款會議時,賈剛林提出要與村領導對一下賬,問一問每項到底是多少,就爲這,執法隊成員認爲他當場出了村幹部和他們的醜,在18日他拿着賣麥子的錢去交款時,執法隊的人不分清紅皁白,給他扣上「想鬧事」的帽子,打了他兩記耳光,並當胸擂了他一拳頭,將他推下了一米多高的土坎,隨後還罰他在太陽下站了兩小時。筆者見到他時,他胸前還貼着止痛膏,臉龐紅腫。 據了解,白虎坡村有8名村民不同程度的受到鄉幹部的毆打和謾罵,膽小的村民被嚇蒙了。一個叫賈華站的啞巴跑到外村,一個星期不敢回家。 「中央的政策就是好,只是『下面』跑了調。」 收款就是村幹部的事,爲何鄉幹部大動干戈來強行徵收? 村民說:「我們不是不交款,只是村裏的幹部不爲民着想,只知道大肆揮霍,侵吞集體財產。 據了解,白虎坡村現任村幹部,不是羣衆選出來的,而是鎮(白虎坡村原來屬於平陽壩鎮)與現任村幹部暗箱操作結果(此情況已書面向縣委、縣政府反映過,時隔數年都沒有人過問)。村裏至今無村民代表,對村幹部的工作無任何形式的監督。村民說,現任的村幹部沒爲村裏辦過一件實事,不僅上面撥的扶貧資金去向不明,村裏的集體財產也給「敗」完了。 ———1991年,白虎坡村修柑桔梯時,村裏寫報告是150畝,縣農特局就此標準撥款18萬,而只修了90畝,並且都是村民義務工,款到了村裏後不知去向。 ———他們爲了騙取巴東縣民委的扶持資金,打報告謊稱本無質量問題的村小學教室是危房,結果花了8.9萬元只修了四間教室,還遠不如農戶花一兩萬元修的農家屋。修完還沒搬就又成了危房,險些砸傷學生。 ———村裏原有藥材廠、茶場、機械廠三個企業,固定資產達數十萬元。在村幹部的祕密操作下已不復存在。是賣了?還是垮了?村民渾然不知。 村民反映,僅村支書龔萬德至少從村裏變相「弄」走了10多萬元。憤怒的村民多次將村裏的情況反映到鄉里。最初,鄉里就是不理睬,後來經不住村民的再三上訪,才派鄉經管站來村清賬,並稱賬目無任何問題,村民對此極爲不滿。 村民賈世傑說:「江總書記『七一』的講話,有一句『代表廣大人民最根本的利益』我記得很清楚。其實中央的政策還是好,只是『下面』跑了調,鄉里根本沒有貫徹落實。」他舉了個例子,他家四口人,按照中央有關減負的政策,應交稅款(特產稅、農業稅、上交提留)共計182.56元,但卻實交了224.87元,多出42.31元。這些多出的款都是村、鄉幹部自己定的,不符合中央政策的。 據鄉人大代表賈世聰介紹,溪丘灣鄉組建執法隊下鄉毆打村民的行爲由來已久,並不只是今年才發生的。前幾年,下場坡村由於毆打村民,造成數十人聯名上訪,影響極壞。 轉載於《法制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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