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報消息】從2000年年初開始,來自陝西省商洛地區商洛山的多名農民患上一種「怪病」,地方醫院無法確診。其中4名患者被第四軍醫大學確診爲艾滋病。當年6月,患者之一趙日愛(女,25歲。商南縣湘河鄉紅魚口村人)在醫院中死亡 「南方週末」報道,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據專家對艾滋病的研究表明,當一個地區出現艾滋病人死亡時,艾滋病在該地區的流行率已經非常高了。此事已經引起了陝西省衛生、防疫部門的高度重視與警覺。 記者近日前往該地區,對商洛山的艾滋病現象進行調查。 「我當然沒病!」 3月1日,商洛地區山陽縣高壩店鎮黃土凸村,村民張新來在家門口有氣沒力地劈柴。在他體內HIV病毒正在肆虐着。 張是去年6月份後出現的病症:四肢無力、感冒、咳嗽、頭疼,老治不好,要反覆打針吃藥才行。他自得上這病後體重已減少了15斤。 5年前的那次賣血害了他。1995年,山陽縣血頭姜華朝、趙鵬學以「招工」的名義把村民騙到山西省稷山縣。張也興沖沖地去了。 在那裏村民5天要抽3次血,每次抽800cc的量,只給60元錢。張新來先後賣了20多次,除去吃喝費用,只剩餘了800元賣血錢。 張回憶說,當時抽出來的血液被送入一個離心機裏,血頭把分離出來的血清吸出來,把血漿加上50%的鹽水調和後,重新注回村民的身體,整個過程約需半個小時。可怕的是那個吸血清的管子是重複使用的。 他從山西回來後,和妻子過着毫無安全措施的性生活。結果是妻子也染上了「怪病」。張新來到現在還不知道他的病有多嚴重。在採訪中這夫妻倆一臉麻木,不大相信地看着記者,反問:「我的病有那麼嚴重嗎?」他們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艾滋病,也不知道這病是要死人的。 他老婆餘桂榮也不知道丈夫得的是啥病,更不相信自己被檢驗出「勞什子病毒」,她加重語氣說:「我當然是「沒病!」」 在當地,不少村民被檢驗出艾滋病毒後仍然心存僥倖,認爲這病「會好的」。 「我的日子不多了」 據張新來說,在小峪溝村還有多人賣血,其中就有他的姑父劉新民。他願意帶記者去找。 半路上張新來突然停下,指着一個男子說:「瞿詩權也是個賣血漢哩。」 順他所指,記者看到一個身高1.80米的漢子,瘦得不成人形,面色□黃,破爛的褲子拖到了地上。 瞿是1995年的10月份被熟人騙去山西稷山賣血的。他夫妻是村裏第二批去的,共有30多人。他們在那裏兩天被採一次血,以400cc爲一單位,檢驗合格的血給100元,不合格的也要,給60元。他在那裏呆了兩個月,連賣了25次。 1996年4月的一天,他在種包穀時突然昏倒,被鄉親送到鎮醫院。經過檢驗後,他現在已經知道自己得了艾滋病。越來越嚴重的症狀已經由不得他不信了。 他說自己每天都在做惡夢,走路都打晃。而村裏人說,在沒賣血以前,瞿詩權是一個很健壯的小夥,能挑幾百斤糧食哩。 記者見到張新來的姑夫劉新民時,他正靠在牆邊曬太陽,臉色鐵青,不停流着鼻涕,咳嗽。 1995年10月,他被侄兒勸到山西賣血,在那呆了40多天,總共賺得1000元錢。 回來他就爲這1000元錢付出代價了:1997年4月胃病;1998年7月左肋奇痛;1999年開始肚子劇痛,每天發作;2000年6月,眼睛火燒火燎地痛,視力急劇下降,現在幾十米外就視物不清。 他指着家對面一所小學的旗杆,對記者說:「以前那旗杆我一口氣就能爬上去,賣血回來後我再也沒力氣爬了。」 他的手腳指甲都出現了病變,指甲表面變厚,像鼓起的包,一摳指甲就像粉一樣往下掉,指甲縫裏還長起了水泡,手背上長起了癬一樣的東西,特別癢。現在後半夜咳出來的痰中帶血,足有一大碗。 「我的日子不多了。」他搖搖頭嘆氣。 趙志軍一家三口
3月2日,記者前往山陽縣銀花鄉梅子溝村,32歲的村民趙志軍已於20多天前因艾滋病死亡。 「他死的時候毛髮基本脫落光了,人瘦得只有這麼一小把了」,村支書用手作了個比劃。 趙的喪事沒幾個人參加。由於不了解艾滋病,村裏人不敢在趙家坐。走到他家門口都要繞個彎。 和趙志軍一起去賣血的村民殷狗娃回憶說,當年他們被血頭騙去後就沒了自由,好多人被關在一個大院子裏,有黑道上的打手把守,五天中要抽血三次,一次抽兩袋(最少400cc),只給60元錢。幸虧因爲血頭嫌他的血質不好,放鬆了控制,他才得以翻牆逃回了村。 趙志軍不得不去山西賣血,因爲當時趙的妻子石春芳正懷着孕,他想賣血賺點錢養孩子。 失去丈夫的石春芳單身去了西安打工,鄉親們誰也說不清她在西安哪裏。一個HIV攜帶者就這樣消失在茫茫人海中。誰也不知道她會不會瞞着自己的病況和別人結婚。 他們的孩子今年3歲多了,誰也不打算收養他。甚至連外婆家也不想收留他,「艾滋病」在這個村子裏是一個嚇死人的字眼。 趙志軍的族人一直說要去山西砍死那些「狗日」的血頭。有人說,光砍死血頭沒有用,都是那「狗日」的江澤民不顧老百姓的死活,坐着9億人民幣的專機到處送錢,讓俺們沒法活才去賣血的,否則血頭騙也騙不去俺的,要砍就去北京砍死那缺了十八輩子德的江澤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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