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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幹什麼吃的?
 
韓澈
 
【人民報訊】有個地方的鄉親們見了陌生人常習慣地這樣問。在老鄉的印象中,「幹什麼」和「吃」是大有干係的,「幹什麼」和能「吃」什麼也是大有干係的。賣桃的吃桃,賣杏的啃杏,天經地義。並不是偏好這一口兒,主要是吃着方便。俗語不是說麼,「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你依靠什麼資源,就會利用什麼資源。這種人與資源的關係,從農民看來,叫「因地制宜」;從腐敗分子看來,叫「因權制宜」。

就有個現成的例子。河南宜陽縣衛生局黨委書記兼局長李懷璞就會「靠吃」。這個縣是國家級貧困縣,一個貧困縣的衛生局,估計就也油水不到哪裏去,李局長想要辦點事風光風光也有不少侷限。不要緊,李局長是「山人自有辦法」。9月3日,是李局長大人老母去世三週年忌日。李局長是孝子呀,得給老太太祭奠祭奠。李局長先是主持召開局辦公會,訂下計劃,然後由局辦公室將會議精神傳達至縣直各部門及各下屬單位。2日這天,各下屬自然不敢怠慢,紛紛前來表「孝心」獻「份子」,更壯觀的是,全縣近二十部救護車也全部到場爲李家「造勢」,叫人家一看,就知道這家主兒能管着這麼多救護車,有本事!

我估計老謀子也排不出這麼壯觀的場景,全縣的救護車不管病人了都來蹭酒喝。或許李局長管衛生管出神道了,料定了這天肯定不會有人敗興趁機生重病。救護車排成一長溜,有的還閃着急救燈,多氣派!李老太太若有在天之靈或許既驕傲又慶幸,還有點兒遺憾:虧她兒子不是環衛隊長,不然弄來一長溜臭烘烘的垃圾車擠在村裏象什麼話!可惜她兒子也還不是更大的官兒,要不然怎麼也得是一長溜桑什麼納奧什麼迪吧。

其實說起來李局長的所作所爲真不算什麼大事,在一些富裕地方油水部門的「孝子」們看來還透着辛酸和寒磣,這有什麼呀!如今「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觀念已經深入人心,社會三百六十行,誰還不管着一攤兒?誰還不被人求?無論你是政府部門的,還是壟斷行業的,還不是有好多有權人成天琢磨着把自己手中的這點權怎樣最大化地爲自己服務!數啦數啦,哪一個部門的這類人士不自己覺着自己的這攤兒吃得挺順口過得挺滋潤?李局長也不是不想把救護車換成桑什麼納奧什麼迪的氣派,無他,「靠吃」成本低、方便,符合成本收益比最大化之經濟學規律。

狗有狗道,貓有貓道。在腐敗的方式上腐敗分子也是各顯其能。他們靠的「山水」不一樣,吃的方式和內容也不一樣,但一樣的是,他們吃的「山」是人民的「山」,他們吃的「水」是人民的「水」,人民養活他們本來是讓他們爲人民服務的,但由於他們掌握着權力,對這些權力的自由處置權又過大,並且缺乏爲人民服務的責任心和事業心,所以他們就可以肆無忌憚地開吃和饕餮。這種類型的腐敗,官有,吏有,民也有。(http://renminbao.com)

文章網址: http://www.renminbao.com/rmb/articles/2000/9/16/3267b.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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