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時期毀佛拆廟的報應故事(圖)
 
2014年1月5日發表
 



文革中的破四舊狂潮

【人民報消息】前不久,朋友到家中小坐,拉話中他談到村子早年的一些事,其中紅毛李丹毀壞佛像給我留下的印象頗深。

話說文革時期,「破四舊、立四新」的狂風由城裏刮到鄉下,一幫幫「鬧家」趁機拉起隊伍在村裏砸砸打打。折騰過一陣, 他們覺得小打小鬧不過癮,便把目光鎖定在村子裏的伽藍廟,打算「破」掉這麻痹廣大貧下中農靈魂的象徵。一聽說要毀廟,村裏的許多人震驚之餘便找各種理由推脫,老人們還約束自家的娃娃不要幹這大逆不道的瞎瞎事,免得遭天打五雷轟,死後墮落到無間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毀廟那天,因爲牽扯到立場問題,伽藍廟前有很多人圍觀。「鬧派領袖」反覆動員大家以實際行動破除封建迷信的招牌,可費了半天口舌就是沒一個人「勇敢」地上前拆毀「爺像」(當地人對佛像、神像的統一稱呼)。正在爲難之際,村裏的光棍漢,外號叫紅毛的李丹從小巷子裏搖晃到人前,咋咋呼呼要出這風頭。面對高大的爺像,紅毛李丹招呼大夥來助他一臂之力,可是,大家不僅不幫忙還露出不屑的眼神。最後,他終於想到用一根粗繩子,一頭系在爺像的脖頸處,一頭纏在自己的腰部,綁緊後,一聲大喝,爺像就身首異處了。紅毛李丹不知自己已犯下五逆重罪,還得意洋洋地踢着滾落在地的老爺頭說,這玩意兒給我做夜壺正合適不過!

由於紅毛李丹的「帶頭」,村裏供奉了數百年的伽藍廟在塵土飛揚中化爲烏有。

紅毛李丹翹着尾巴在村裏晃來晃去沒多久,報應就很快降臨。先是一隻眼睛老像落進粒沙子,眼球轉動便難受得不行;慢慢地視力模糊,眼球凸出;又過幾月這隻眼紅腫得像個爛桃,流着膿膿水水,任是吃藥打針就是不見好。在紅毛李丹臨死的一年多時節裏,他留給鄉黨們的印象便是那散發着惡臭、有小娃拳頭大、淚流不止的爛眼睛。

直到今天一說起毀掉的伽藍廟,村裏上年紀的人都會拿紅毛李丹說事兒,怨他瞎積極。末了,老人們還忘不了加上一句:報應!

由此,我也想起一件毀壞佛像遭報應的事。

* * *

小時候上學的羅漢寺,在解放前是座規模宏大,佛像莊嚴,誦經之聲終日不絕的名寺。解放後改爲教書育人的地方,但幾座大殿仍舊保留,只是常年落鎖,裏面的諸佛菩薩像佈滿灰塵,無人理會。文革開始後,一幫娃娃吆喝着來到寺院「破四舊」。他們在大殿前做了一番「戰前動員」之後,在衆人「破四舊」的口號聲中打開了塵封多年的殿門。一見高大的佛像,大部分人都傻眼了,原因是不知從哪下手?這時,有一個小夥子站出來自稱有辦法。他的辦法和紅毛李丹如出一轍,也是將繩索一頭系在腰上,一頭套在佛像的脖頸處生生地拉斷的。

我聽到這件事已是十年後,老人們講完總是惋惜地來一句:可惜了!

時光一如既往地流淌,轉眼又是十多個年頭過去,我已到一家化工廠上班。因爲單身,常常一下班就騎上自行車回家,同行的是我們一路的鄉黨。大家說說笑笑,十幾里路倒也不寂寞。

一年秋天,有一位姓高的師傅每次走到離寺院二里地的樣子,就對同行者說他得歇會兒,太睏。一天,到了寺院附近,他又喊累,要停下來休息。我們這些師傅都是那種俗稱「一頭沉」的職工,除了上班家裏還有大堆莊稼需要料理,到秋夏兩忙更是辛苦。大家見他連十幾裏的路都不能一口氣騎回去,提醒他注意休息,之後便都趕回家了。他獨自一人停下車,打算背靠大樹眯上一陣再回家。

地裏成熟的玉米東一片西一片等待着人們的收穫,而高師傅卻躺在一堆玉米杆上睡得昏死過去。送到縣醫院被拒收,又到了市醫院。檢查完畢,醫生建議做手術--開顱。打開頭顱,又給縫上,一腦袋的瘤子已是無藥可治。擡回家,沒幾天就撇下老婆娃娃走了。由於他不是正式工,廠裏僅給了一點點補助。

說真的,高師傅是個好人。待人和氣,工作認真,無不良嗜好,他的病也不是一天兩天,卻一直堅持上班。這樣的人咋能四十五六就早早離去呢?有一次和鄉黨們說起此事,一位熟悉高師傅的鄉黨說,恐怕是報應吧,那年拆羅漢寺的佛像,他撲得最歡,把一個佛像的腦袋給生生弄掉了……

哦,原來如此!

* * *

說起毀寺,還有一件事值得一敘。還是「破四舊」時,南村的何支書想在村裏搞出些動靜,好完成任務。他召集村民唸完文件念報紙,又滔滔不絕地宣講了幾個時辰要大家行動起來,積極主動將村廟這個盤踞在我們面前的「四舊」給破掉。可任他磨破嘴皮,善良且具有敬畏之心的村民就是不配合。本想打一場轟轟烈烈的人民戰爭,可這幫「中毒」太深的愚民硬是不願揭竿而起。何支書只好開動腦筋,苦想對策。抓耳撓腮一陣,想出一招。他把村裏的「地、富、反、壞、右」這類勞動人民打擊的對象召集起來,揚言要是不聽話就要受到階級批鬥等等可怕的後果。見這些壞分子嚇得大氣不敢出,何支書才交個他們一個光榮而艱鉅的任務:將廟裏的泥胎搬了!

在何支書的威脅逼迫下,一部分爺像被「壞分子」們搬掉了。

何支書爲自家的「錦囊妙計」高興了沒多久,他那寶貝兒子就得了腦膜炎,錢花了一河灘還是留下後遺症。這娃學校不要就整天在村裏搖晃來搖晃去,摔隔壁的尿盆,點鄰家的柴火,摘樹上的果子,攆路上的雞狗……乾的都是人見人唾棄的勾當。

一晃這娃長到十三四歲,壞毛病沒改還變本加厲,和其他娃娃打架,掐住對方的脖子死不鬆手,大家像避瘟神樣老遠看見他就躲到一邊。此時,已是普通老百姓的何支書唯有搖頭嘆息的份兒。

後來,村裏搞副業,建了一個燒磚瓦的窯。因爲偏僻,晚上需要人照看,何支書主動要求承擔這份差事,他的寶貝兒子自然就常去玩耍。某晚,狂風暴雨下了一夜,這娃突然失蹤了。幾天後,何支書從磚窯廠慌慌張張跑到正在幹活的人前,聲稱發現機井裏漂着一個東西,要大夥去看看。人們來到井邊,有膽大的下去仔細打量,發現是個人!撈上來一看,竟是何支書的寶貝兒子。事後,老人們懷疑是何支書自己乾的好事,但缺乏證據也就不了了之。

前不久,從熟人那得知何支書兩口子都不在了,他的倆女兒嫁到外村,何支書這一脈在村裏僅留下一些傳說了。

* * *

在那個瘋狂的年代,這三人乾的都是同樣一件事。差別在於高師傅是年幼無知,紅毛李丹是逞能,而何支書最可惡,不光自己造業還把一些無辜者拖入泥潭。他們都爲自己的瘋狂而付出沉重的代價,只不過遭果報的差別不同而已。紅毛李丹果報來的最快,在漫長的痛苦中一步一步地走向死亡;何支書最慘,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高師傅也是忍受了無窮的疼痛後離開了人世。

古人說得好:前事不忘,後事之師。願我們從這些人身上汲取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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