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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智晟家人24日在新疆監獄見到高智晟
記者張敏說,美東時間27日晚,我打電話給剛剛回到陝北家中的高智晟的大哥高智義。 記者:「您能肯定見到他了嗎?」 今年1月1日,被失蹤21個月的高智晟律師的哥哥高智義,收到新疆沙雅監獄刑事執行科寄給他關於高智晟的「罪犯入監通知書」。一週後,他從家鄉陝北趕往新疆,與住在烏魯木齊的高智晟妻子耿和孃家三位親人同行,10日趕到沙雅監獄要求探視高智晟,獄方說『現在是三個月教育期,三個月後,表現好家人就能看,不好就不能看』。第二天家人再次前往求見,在監獄十幾公里外一個檢查站被攔阻。 高智晟的太太耿和是25日得知家人24日到沙雅監獄見到高智晟的。 26日記者採訪耿和—— 記者:「我近些天打不通高智義電話,總是忙音,您那裏有什麼消息嗎?」 記者:「對話了沒有?」 記者:「您孃家的人有沒有去?」 記者:「你爸爸那邊電話能打通嗎?」 記者:「探視準確時間是什麼時候?」 記者:「見到人了,還不讓對外說,您覺得正常嗎?人好好活着幹嘛需要這麼保密呢?」 主持人:「爲什麼不讓對外講呢?」 參與過陝北油田案、法輪功等案辯護的維權律師高智晟2004年12月至2005年12月,曾經三次發出致中國最高領導人的公開信,要求停止迫害法輪功修煉者。2005年11月,他出任主任的北京晟智律師事務所被北京市司法局停業。 2006年8月15日被警方綁架。12月22日被以「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判刑三年、緩刑五年、剝奪政治權利一年,回到家中。2007年9月高智晟再遭抓捕,獲釋後傳出他的文章《黑夜、黑頭套、黑幫綁架》,自述受到包括用牙籤插入生殖器在內的酷刑。 高智晟獲美國出庭律師委員會的「勇氣呼籲獎」等人權獎。 2009年2月4日凌晨,高智晟當着親人面,被警方從陝北老家綁架。 2009年初,高智晟的妻子兒女逃離中國,後來被以難民身份安置到美國。 高智晟被警方從老家綁架後,有關他的情況,來自中國外交部發言人、警方和其它方面的說法種種不同。直到2010年3月27日,外界一直得不到他的確切消息。當年3月28日,網上突然公佈高智晟電話號碼,外界可以打電話給高智晟律師。十天後,外界再撥打這個號碼,停機。高智晟律師再次失蹤。 2011年底在他五年緩刑即將期滿時,新華社12月16日發出英文短訊,稱高智晟違反緩刑規定,已被送回監獄執行原判三年實刑。但是,在當時和之後兩週內,沒有關於高智晟在哪個監獄服刑的消息,家人也一直沒有看到裁定書,沒有得到什麼時候可以探視的通知。報道沒提及高智晟違反了什麼規定,也沒有提到過去20個月裏,高智晟一直處於再次被失蹤狀態。直到今年1月1日,高智義收到沙雅監獄寄來的關於高智晟的「罪犯入監通知書」。 27日記者再次採訪耿和—— 耿和說打通了姐姐的電話,姐姐轉述父親所講的見面經過。 耿和:「我得到的消息是有半小時見面,隔着玻璃打電話,我姐說,看着皮膚有點白……可能不見陽光吧,胖瘦也還可以。別的看着也就那樣,說不出特好也看不出壞的地方,就覺得還行。 我爸爸和他講了有十分鐘。他挨着問,問我爸爸、我姐姐、我妹妹……好不好,讓我們照顧我媽媽。把這些問完,十分鐘就到了。又問我爸爸身體好不好,我爸爸說『見到你以後,我就身體好了』。高智晟就哭了。 (我姐姐說)我爸爸講……他大哥和他講的時候,一些我爸爸聽不太明白(口音),反正就是問家人這個好,那個好的一些事,然後他大哥就哭得不行,衛生紙(擦眼淚)……我爸爸趕緊撿衛生紙、給收拾。 他們講話的時候,警察也在。我問『有幾個警察?』,我姐說我爸沒說。 不知是我爸還是大哥問『你需不需要錢?』高智晟說『需要』。家裏面就想多留,高智晟說『一個月只能留六百,一次只能留六百』。我爸爸就放下了六百塊錢。」 主持人:「他是坐着還是站着?」 主持人:「您覺得都是可信的嗎?」 主持人:「您覺得是大哥多說,是受到了威脅,還是他自己害怕?」 主持人:「他大哥會不會因爲漫遊電話費太貴不開機?」 主持人:「這個情況,您怎麼考慮?現在是什麼心情?」 我們家人說『措手不及,讓你去了。一進門,旁邊警察就宣佈不能講這個,不能講那個』。我說『都不能講什麼?』我姐說我爸沒記住。 我不知他們(警察)的威脅是什麼程度,不知鋪墊了下一次見面的渠道沒有。 我也沒踏實,就覺得,爲什麼呀?出了什麼問題了呀?我一直沒有踏實,一直沒有輕鬆過來。高智晟沒有錯,他應該儘快自由,應該立即釋放他。」 以上是自由亞洲電臺記者張敏的採訪報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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