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報消息】 中國人民最大的恥辱 胡錦濤大力提倡的「八榮八恥」正在成爲中共宣傳機器開足馬力製造的一個新熱點,甚至許多幼稚園和小學已奉命教育孩子們歌唱由「八榮八恥」編寫而成的兒歌了。然而,我想追問的是:胡錦濤先生難道不知道這個最爲明顯的事實嗎?——在大部分中國人民心目中,給中國帶來最大恥辱的,不是別的東西,正是以之爲黨魁的中共政權。這個政權是人民的敵人,是一條貪得無厭的血吸蟲,是一個暴力無邊的黑社會,是從來沒有得到人民授權的非法政權。 讓我對中共喪失最後一絲善意的期望的事件是:最近中共當局祕密綁架了近年來積極參與維權活動的山東臨沂盲人鬥士陳光誠先生。警察們的行動比黑手黨還要卑鄙,根本沒有履行任何合法手續,也沒有通知當事人家屬,而是用綁匪般的手段劫持了陳光誠。這是一個連一名盲人都容納不下的政權。它口口聲聲宣揚要領導人民建設和諧社會,卻無時不刻地製造着這個時代最大的不和諧。胡錦濤對正在發生的這一切不會毫無所知,作爲這個世界第一大黨的「教父」,他默許惡行肆無忌憚地上演,同時也敲響了自己的喪鐘。 連盲人也難於忍受的黑暗 這個政權已經墮落到了連盲人都害怕的地步。這是一間漆黑的鐵屋子,胡錦濤早已適應了鐵屋子裏的黑暗,並強迫所有人安於這種黑暗——這是一種連盲人也感到難以忍受的黑暗。陳光誠,我親愛的朋友,你的言行正如你的名字,你在說誠實的話。於是,你的命運便註定了如此坎坷,今日你所遭遇的苛政比昔日你的失明更加可怕。前些天裏,我在網上看到了陳光誠的妻子袁偉靜寫給胡溫的一封公開信—— 盲人之妻的沉痛呼籲 胡錦濤、溫家寶: 有關山東臨沂盲人陳光誠因揭露臨沂計生真相而遭迫害報復一事,你們肯定已經知道了。臨沂市的野蠻計生事件被揭露出來到現在已經九個多月。陳光誠去年九月六日被軟禁半年多,從三月十一日被抓至今已經十四天,你們沒有任何反應。在你們心中,這是地方政府的行爲。我要問的是:地方政府爲什麼會有這樣的行爲?地方政府爲什麼敢有這樣的行爲?作爲一位殘疾人,他能夠爲最需要幫助的農村殘疾人、農民羣衆的生存狀況有所進步儘自己最大的努力;而你們作爲健全人,作爲國家領導人,如果你們能有良知和責任心——像你們所說的那樣,你們還能夠容忍地方政府非法地對待一個有良知的中國盲人嗎?你們還能夠容忍地方政府僱用的打手二十四小時看守一個盲人長達半年嗎?在這塊土地上,一箇中國公民僅僅因爲說了一些真話就遭到如此的迫害;幾個公民僅僅因爲想看看他們的朋友就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政府僱用的打手毆打,你們作何感想?你們爲什麼不去聽聽中國老百姓真正的心聲?你們是否知道,在這塊土地上,每天有多少人生活在恐懼之中?有多少人生活在冤屈和絕望之中?又有多少妻子和母親(曾金燕、高琴聲、蔣美麗、春柳、路坤……)在淚水之中,不安地等待他們的丈夫或孩子?——誰在製造這樣的人間悲劇?誰在踐踏法律的尊嚴?誰在使中國的形象受損?請你們深思。 中國公民,陳光誠的妻子:袁偉靜 二○○六年三月十五日 品格高尚的陳光誠夫妻 袁偉靜善意的呼籲沒有得到任何迴音。又一個月過去了,胡錦濤仍然沒有低頭傾聽這位兒子誕生不到一年的母親和丈夫從身邊消失的妻子的呼籲。袁偉靜和她的孩子曾經被打手們拋入村裏的陰溝。我不知道親愛的陳光誠弟兄在被非法綁架的日子裏是否受到虐待,但我記得與陳光誠和袁偉靜的幾次短暫的會面。這對夫妻讓人肅然起敬。陳光誠是盲人中少有的完成醫學本科教育的人,本來可以靠着自己的醫學特長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卻義無反顧地走上了爲殘疾人和其他弱勢羣體維權的光榮荊棘路。袁偉靜是一位溫柔賢良的妻子,是丈夫的「眼睛」和「柺杖」。她選擇了身體有殘疾的陳光誠作爲自己的丈夫,並無怨無悔地支持和幫助丈夫的維權事業。他們默默無聞地推動着這個社會朝更加人性化的方向發展,爲什麼中共當局連這樣的一種努力也要殘酷打壓呢?「我是壞人,所以不許你們做好事」——這是怎樣一種變態的、扭曲的心態呢? 齊奧賽斯庫前車之鑑 胡錦濤和中共當局對陳光誠的駭人聽聞的迫害,讓我聯想起了昔日羅馬尼亞獨裁者齊奧賽斯庫和羅共當局對托克斯神父的迫害。兩者何其相似,一人的受難終於喚醒了民衆的覺醒——雙手沾滿人民鮮血的齊奧賽斯庫最終被自己的血泊所淹沒。今天的胡錦濤是否正在躊躇滿志地重蹈齊奧賽斯庫的覆轍呢?這個問題只有他本人才能回答。 羅馬尼亞的「天安門屠殺」 我從臺灣學者李邁先所著之《東歐史》中抄出有關羅馬尼亞的那段歷史來,以供胡錦濤參考:羅馬尼亞西部外息爾凡尼亞地區有一個名爲狄米索拉的小城,小城裏有一位名叫托克斯的神父,他一向同情受到政府迫害的少數族裔,主張保護人權。一九八九年八月,托克斯在電視上批評政府,尤其反對政府的「農莊化」政策。當局採取了一種相當卑劣的做法:將托克斯囚禁在家中,切斷他家中的電話,禁止他與外界聯絡。托克斯並沒有屈服,當局便切斷了他的麵包和食物供應。民衆聞訊十分憤怒,紛紛攜帶食品前往救助,卻被祕密警察所攔阻。十一月間,有四個祕密警察裝扮的蒙面暴徒闖入托克斯家中,毆打托克斯和他懷孕的妻子,並用刀刺傷兩人。同時,受官方控制的主教下令將其調離該教區,托克斯不從,主教遂與政府一起下令強制遷離。民衆聚集在托克斯住宅周圍加以保護,雙方僵持多日,民憤漸升,乃搗毀附近政府經營的商店櫥窗,焚燒齊奧賽斯庫的肖像,包括地方黨部和警察局。 十二月十六日,當地民衆舉行遊行示威,安全警察奉命鎮壓,對站在示威隊伍前列的婦女兒童開槍射擊,坦克和飛機也奉命出動。當天有二十四人被殺害,屍體被軍車拖出城外祕密處理。十二月二十日,示威羣衆不畏強暴,繼續抗議,人數增加到五萬。政府命令軍隊協助鎮壓,爲軍隊所拒絕,數名軍官被安全警察殺害。安全警察單獨行動,大肆殺戮,是日有數千人遭到殺害。現場目擊的外國記者將其比作「羅馬尼亞的天安門屠殺」。日後,在市郊發現三處墳墓,挖掘出屍體四千五百具。 軍隊倒戈,特務統治崩潰 羅馬尼亞政府先是封鎖消息,此消息卻「出口轉內銷」,迅速爲老百姓所知曉,於是引發全國抗議。齊奧賽斯庫從國外訪問歸來,譴責和平示威的民衆是「法西斯分子」,宣佈在外息爾凡尼亞實行戒嚴。齊奧賽斯庫對自己的統治有完全的自信,於十二月二十一日在首都的皇宮廣場召開羣衆大會,親自向羣衆致辭,譴責狄鎮的 「叛亂」,另一方面宣佈將提高大衆的食物和燃料配額,此爲胡蘿蔔加大棒的政策。聽衆十分不滿,報之以噓聲,繼而喊出「打倒齊奧賽斯庫」的口號。這種大膽的反應,在齊氏長達二十四年的獨裁統治中從未出現過。齊氏驚慌失措,匆忙退出會場,躲進皇宮大廈。 廣場上的羣衆愈來愈多,情緒也不斷上漲。齊氏緊急調來安全部隊的坦克,將羣衆驅逐到大學廣場。第二天,十五萬人在大學廣場聚集示威,與安全警察對峙。陸軍原有數千軍隊駐首都,但拒絕與安全警察合作,反而倒向民衆一邊,合力將安全警察逐出皇宮廣場。國防部長米里亞因同情民衆,拒絕下令鎮壓,被齊氏殺害。此舉使參謀總長古薩等高級將領對齊氏徹底絕望,一致倒向人民,以軍火暗中接濟民衆,甚至允許部分將士與民衆並肩作戰。最後,軍民終將安全警察擊潰,先後佔領皇宮大廈、羅共中央委員會、電視臺和無線電臺等主要建築。 暴君授首 齊奧賽斯庫見大勢已去,於十三日清晨與妻子伊蓮娜及少數親信衛士乘直升飛機從中央黨部屋頂逃出。齊氏擔心直升飛機被雷達發現,中途降落在首都附近的一個小鎮,挾持一輛小汽車繼續西行,途中被民衆發現,扣留後移交軍方。三天之後,特別法庭對齊氏夫婦進行審訊,控以集體屠殺(其統治期間有超過六萬民衆被殺害)、破壞國家經濟、盜竊國家財產(有十億美金存入瑞士銀行)等罪名。爲防止祕密警察的殘餘分子前來對其實施營救,法庭下令對齊氏夫婦立即執行槍決。 一直以來,齊奧賽斯庫都是「中國人民的老朋友」(其實是中共當局的老朋友),暴君與暴君之間必定有共同語言。齊氏輕啓暴力機器,遂死於暴力機器,可謂玩火自焚也。而胡錦濤也像當年的齊奧賽斯庫那樣,對自己的統治抱有過度的信心。否則的話,他不會容忍甚至指示地方當局如此肆無忌憚地迫害像陳光誠這樣的「無權者」。胡錦濤精於權術,卻昧於常識。他不知道,對於一個政權來說,比軍隊、警察、金錢等更爲重要的,乃是其法律與道德的根基。正是因爲對托克斯的迫害,才導致民衆最終認清了獨裁政權的本質,齊奧賽斯庫政權徹底喪失了其法律與道德根基;同樣的道理,今天因爲對陳光誠的迫害,必然也會使得民間的怨憤呈幾何等級數增長,並動搖胡錦濤及其政權的法律與道德根基。 胡錦濤的最終抉擇 近年來胡錦濤及其統治集團的所作所爲,使之越來越像毀滅前夕的齊奧賽斯庫。我也相信,胡錦濤不願意接受齊奧賽斯庫那樣的結局,一個再弱智的領導人也不願意死於非命。但是,要避免像齊氏夫婦那樣可恥地結束生命,胡錦濤必須從現在開始改變自己的統治方式——比如開放新聞自由,廢除勞改制度,結束一黨專政,實行全民普選,釋放陳光誠、師濤、楊子立、楊建利、胡石根……等良心犯。這是一條走向諾貝爾和平獎的道路。是像齊奧賽斯庫那樣飲彈斃命,還是像戈爾巴喬夫那樣走上諾貝爾和平獎的講臺,兩個共產黨的黨魁已經爲胡錦濤作出了截然不同的表率。這是胡錦濤最後作出選擇的機會了,人民不會無限期地等待下去。陳光誠在獄中多呆一天,這個政權所面臨的危機就增長一分。胡錦濤會作出於人於己、於國於民都有益的選擇嗎——即便是出於人類趨利避害的本能? 二○○六年四月十七日,北京家中 轉自《爭鳴》2006年5月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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