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多中國富豪透過地下金錢轉移資產

2023年10月16日發表

【人民報消息】近年來中國當局打擊特定產業，加上疫情後中國經濟充滿不確定性，讓中國的富豪甚至中產階級感到困惑。越來越多富豪選擇經由地下管線把自己的財富轉移到國外，以繞過政府的外匯管制。

美國之音報導，疫情結束後，越來越多中國人開始把資產轉移到國外，希望實現資產多元化，或為未來移民海外做好準備。

彭博通訊社10月9日報道，不少中國富豪在轉移資產時不會選擇正規途徑，反而會依賴地下錢莊。

身在美國的財經評論人蔡慎坤接受美國之音專訪時表示，在中國，地下錢莊以各種形式出現，以配合不同顧客的需要。

蔡慎坤說：「有一部分改頭換面，以大的貿易公司這樣的名義出現。它可能在境外做貿易接收到美元，然後在國內接收人民幣，賺取中間的差價。很多都是收集了大量的身份證或者借用老鄉、同鄉的身份證。現在很多都是化整為零。過去可能一個帳戶一轉就是幾百萬，上千萬的轉，但是現在每一筆都劃得很小，可能就是幾十萬人民幣。還有一種是以外資身份在境內接受人民幣，讓你選擇合適的投資項目，它有辦法在境外給你支付外幣。」

部分地下錢莊藉由犯罪集團籌措資金

彭博社引述英國當局的話說，中國不少地下金錢常藉由犯罪集團，透過販毒、走私香菸等活動籌集現金。臺灣學者蔡慎坤則形容，中國的地下錢莊缺乏監管，要在灰色地帶找生存空間。

蔡慎坤說：「現在西方的銀行有時候會把這些（地下錢莊的）錢凍結。原因是，有一部分香港資金是來自於販毒集團的資金。你只要沾到了販毒集團或跨國犯罪組織，這錢風險就很大，是很容易被凍結的。西方的銀行現在基本上有三個月的'鎖定期'。這三個月內，只要反洗錢組織沒有追查到這筆錢，這筆錢就是合法的。我個人認為，即使是現在管控如此嚴格的情況下，現在從中國境內轉出來的錢，至少有幾千億美元這樣一個驚人、龐大的數字。」外界無從證實地下錢莊在中國運營的規模，但兩年前，中國官媒曾報道，外匯管理部門與公安機關在甘肅破獲特大地下錢莊案件，涉案金額高達756億元，涉案帳戶達到8,000多個，開戶網點涉及中國20多個省份。

中國富人無法合法轉移大量現金

中國實施外匯管制，每人每年結匯的額度有嚴格限制，出境攜帶人民幣或外幣現金額度也有限制，只有移民時才能申請一次性轉移全部資產。蔡慎坤說，富人無法透過合法途徑向海外轉移大量現金是導致地下管線大行其道的因素。

蔡慎坤說：「因為中國對每個國人一年的外匯額度是五萬美金，而且你要填寫出處，轉到境外去作什麼用途，你要填寫清楚。你還得上報到外匯管理局去審核。對於現在大宗的資金來說，幾乎是沒有辦法把資金從境內轉移出去。」

中國的地下錢莊網絡遍及全球，甚至有人說，只要有大量華僑的地方都有機構在運作。英國當局的情報則顯示，這些地下銀行會預先準備好大量資金，讓收款人能快速把人民幣轉換成當地貨幣。

蔡慎坤說：「每個大大小小的老闆背後都有不同官員為他做批復。大的老闆肯定有大的官員，中型企業就有中層的官員。也就是說，企業賺的錢裡面有多少是官員必須拿走的，但是現在反腐敗之後，官員也不敢在國內拿錢。」

中國不少富豪都熱衷於海外房地產和金融投資，但蔡慎坤錶示，隨著中國當局加強監管，不少投資者要依賴地下錢莊調動資金。

蔡慎坤說：「比方一家旅館值10個億美金，但是在簽合約時，就把它簽成20億美金。多出來的10億美金會倒幾手之後，最終企業要把錢轉給它（對方）的。很多企業也是何樂而不為呢。我幫你洗10個億，還能收點手續費，到時再收你一兩千萬，但是自從中國政府發現這些問題之後，現在即使是央企要對外投資，都要有嚴格審批。現在在境外買房，一棟房子幾千美金的，上億美金的，都是地下錢莊洗出來的錢。」

研究：今年有1500億美元資金流出中國

彭博社引述法國外資銀行（Natixis）的經濟學者表示，不少中國遊客會趁著外遊轉移現金。學者根據旅遊數據推算，2023年會有1,500億美元的資金流出中國。

有財務顧問向彭博社表示，中國客戶對轉移資產到海外的需求激增，與地緣政治緊張局勢的不確定性，以及「共同富裕」政策使富人甚至中產階級感到受威脅有關。接受美國之音訪問的臺灣淡江大學中國大陸研究所助理教授曾偉峯則有不同看法。

曾偉峯說：「近年來中國針對大型企業，像網路產業的整頓，讓很多有錢人看到中國是在限制財富迅速增長。這和'國進民退'也有關係，看起來中國現在要把財富收歸國有。中國很多富人的財富都和官商勾結有關。習近平在他第三個任期還是大力反腐，而且力度不減。」在中國經濟成長漸緩下，當局想方設法打貪、嚴控資金外流，近年來又嚴打非法網博和跨境博彩。例如澳門以博彩中介人形式經營的賭場「貴賓廳」集團被視為中國走資其中一大「缺口」。

曾偉峯說：「大力整頓所謂海外賭博的問題，像是柬埔寨的賭場，在菲律賓的賭場，尤其是網路的賭場，很多都是中國人去賭，而且中國人去賭的目的是洗錢，把錢洗到國外去。若類似的狀況持續下去，我相信中國政府一定會這對這個問題作特定的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