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三三制”战术赢来大饥荒
 
作者:戌兄
 
2003年9月7日发表
 
【人民报消息】翻著旧报剪留,有某先生写高行健荣获二千年诺贝尔文学奖作品读后感。其中有一段是:“……我恳切期望:在神州大地或地球村的其他部分,能出现几位张行健、李行健、或者是高翔健、高飞健,像高行健一样,来当直笔的太史叔、太史季、秉实疾书,把中共统治几十年的历史,特别是土改、三面红旗的历史,再写几部佳作,以免那些由官方掌控而歪曲、改容,染色的〔光荣、正确、伟大〕或者〔三七开、二八开、九个指头与一个指头〕的中共自诩党史,代替了时代的真实。”又读《大纪元时报》〔红朝谎言绿〕全球有奖征文公布,欲全面揭露中国在建政以来的一切谎言。我心在想:有了!通过这次征文,一定有很多秉实疾书的太史们,把共产党统治中国几十年来的大话、空话、假话、骗话,公诸于世!
笔者孤陋寡闻,且离开中国已25年,对“红朝谎言”知之不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故将管窥蠡见,从实记述。

思潮涌回至1959年5月某日。经过白天八小时办公“苦战”后,回家吃过晚饭,来不及洗澡,赶回局里(财政局,我的工作单位)参加“政治学习”。只见局里没有几人,再看黑板上写著“全体同志到XX戏院听报告”。我忙抹干汗水,步行到XX戏院,进入会场,找全位坐下。不久,某首长出来作报告。

“……今晚有重要报告,伟大领袖毛主席最新指示:……我国的农业,不能走苏联、美国广种薄收之路,我们要走西德、日本之路,要少种、高产、多收……我们要实行耕地的园林化、三三制,即以三分之一的耕地种粮,三分之一种花草,三分之一轮休。……我们要遵照毛主席的教导,解放思想,敢想敢干,便可创造奇迹……你们看过报纸登的文章‘人有多大胆,地有多高产’吗?……”

听大报告后一个星期的“政治学习”(每天八小时工作外,晚上7时至10时)均是围绕毛主席最新指示进行“消化”,即各人发表意见,自谈体会。其时有李某问“何谓苏联、美国和西德、日本的农业之路?”。“……是广种薄收和少种、高产、多收。”袁某报处毛伟大指示作了解答。

李又问:“毛主席只去过一次苏联,住在莫斯科,并未深入农村;至于美国、西德、日本,他从未去过,那里的农民如何广种、少种,怎样的薄收、多收,他老人家怎么知道?”“作为领袖,怎能事事亲历?他的秀才们不会根据报章资料整理收集给他用吗?”袁带轻视地回答。

又有梁某说:“我们一年前还要开荒种地,向山要田,围海造田,而现在却要三三制,用三分一耕地种花草,三分一轮休(丢荒),只有三分一种粮食,行得通吗?……”陈某说:“伟大领袖的指示通要去行,不通也要去行,行开了便通了。”坐在梁某旁边的方某用手睁向梁某碰了一下,梁即会意,不敢再提问了。

此后某月某日的《台山县农民报》刊登一篇〔剃头记〕,曾轰动了台山县,很多人争著看。此篇大文,亦于几天后刊载在湛江市出版由中共粤西区党委掌控的《粤西农民报》上。这篇《剃头记》大致内容是:

台山县(现为市)海晏公社有个新村大队,住著陈苏两姓约一千人,大队有中共党支部,分十个生产小队。根据上级指示,每县每公社每大队都要搞“高产试验田”。新村大队总党支部陈书记选择了第二小队一块不足一亩(4分)的试验田,并通知第二小队长队XX要对这块高产试验田加工加肥,以便亩产超过千斤。

二小队长种田非常有经验,田间管理细致,为人很老实,他照著陈书记指示,加工加肥,禾苗生长很好。临收割时,大家看到黄澄澄的稻穗向下低垂,丰收在望,都很喜欢。随即先行估产。陈小队长说:“亩产至多960斤。”陈书记说:“你太保守了,我估计至少1800斤。”“怎么会有1800斤?我世代耕田,本人也有30年种田经验,以前丰年亩产多为500-600斤,我说960斤已是高估了。”陈坦诚地说。陈书记有点发火地责问:“你思想不够解放,不敢想,成不了大事。但收割在即,亩产多少几日可见,到时如果亩产超过千斤,达到1500斤或者1800斤,你会怎样?”“你割我的头。”陈队长也一肚闷气地答。

收割了,这块党支部书记的高产试验田所收谷物要分开另晒,照有经验的人看,也不会超过一千斤,但至傍晚收储晒场之谷时,不知为什么这块试验田之谷似乎多了些,过磅结果,计算出亩产竟是22250斤!(后来真相大白,是陈书记指示XXX将另外三堆谷倒了进去。)

这时陈书记来找陈队长算帐了。先是开了共党党员会议,再开生产队长(内有不少是共产党员)会议,对第二小队陈队长进行批判,说他“思想保守,不与党支部合作,低估产量,还敢用头颅打赌亩产不超过千斤,今收割粮是2225斤,你赌的人头怎样?”众队长们(十位小队长,加上大队长,会计、出纳、保管等将近二十人)纷纷发言批评二小队陈队长,有人说“就割下他的人头吧!”另一位说:“二队陈队长虽然思想保守些,但领导二小队生产还有些功劳,人也老实,又不犯罪,怎能割下他的头呢?不如取剃刀来为他剃光头以示惩戒吧!”于是有人真的拿出剃刀来,不由分数按著他的头,从前额到后忱,剃开一条约一寸宽的“路”,把全头之发分成左右两大块,一看非常古怪,并规定他不准把其余的头发剪去,以示侮辱( 闻:文革时广州粤剧名伶红线女也遭同样剃发)。

此后报刊每天出现的 不再是亩产千斤而是千斤队、千斤县、至于亩产则是5千斤、一万斤、五万斤、十万斤,有一个湖北某公社某大队,竟然达到十三万斤!有人计算过:将十万斤稻谷倒在60方丈(一亩)已将近二尺,即一亩田全部是谷,就像泥土平地升高二尺一样,没有禾苗,没有空间,可能吗?

此后几个月内,在“超英赶美”、“一天等于二十年”的疯狂鼓励下,日日“大跃进”,时时“争上游”,为显示“共产主义是天堂,人民公社是天梯”的优越性,曾有一至二月时间,各队均实行“吃饭不要钱,按月发工资”。

好景不长,很快生产队无粮食,要向上借米;“按月发工资”只是记帐,无人真能领到钱。再迟些,集体饭堂也借不到粮,只好解散,将少量粮食分到各户自行掌控食用,号名大搞代粮,野菜、野果、山药,均用充饥。

有亲友在港澳的,电催速寄粮、面、粮、油,济急救命,社会出现大饥荒,全国死人以千万计。笔者有位舅父饿死,笔者父亲也被饿至双脚浮肿,要去大队吃“营养粥”(糟米大豆煮之粥)治疗。

此日忆之,有如幻梦,无限隐痛,不胜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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