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報消息】一個星期前,SARS對於我而言還象天方夜譚般遙遠。它彷彿只對廣州、北京等大城市居民感興趣。我曾以爲,藉助於全球科技精英們的努力,不等SARS抵近離京廣各數千公里遠處大陸腹地的我,就應該已經被逐出了大衆辭彙。沒成想,瘟疫跨越數千公里的距離居然只需幾天時間。 上週三,一輛在武漢沒攔住的巴士在我們市被強行攔下來了,七個乘客和司機全部被就地隔離起來。消息瞬間就在60餘萬人中間炸開。包括我還在其間拿點薪金的單位在內,市區各大機關興起了消毒和分發口罩的熱潮。吃完晚飯後,孩子他媽趕到超市購買家庭用的白醋,提了三瓶高高興興回到家裏時,眉飛色舞地述說起超市裏人們在爭相買醋,架上的貨只一會兒就買光了。她好不容易才搶到了三瓶。她把醋倒進鍋裏煮,屋子裏飄蕩起一股子醋味,孩子只得掩住鼻子做作業。 第二天上班得知,我所在的城市出現首例SARS疑似病倒,市裏一位中學教師及全家已經被隔離。另外,本市一個在廣州打工的女孩子患SARS痊癒後被送回原籍。第三天聽說,負責隔離那位老師及其家人的醫院門可羅雀。我替那個女孩子的家人及當地農民擔心。 前天和昨天我的工作是下到各醫院轉轉,耳濡目染的居然全與SARS相關:醫院裏醫護人員人人戴一口罩,每到一家醫院,我的口罩便免費更新一次──不是作爲患者,患者們是不可能享此待遇的,我是作爲「上級來檢查工作的領導」;每個醫院的院長副院長們好象天天都有人在參加與SARS相關的會議;有人身背噴霧器在給各科室裏打藥;熟人見面,三句話裏就有兩句觸及「人瘟」;醫院裏彙報之前,必談這幾天中藥離奇的貴,原賣40元一斤的金銀花現在賣到了380元。除此之外,醫院裏流傳得最多的便是幾家在外開有藥鋪的醫生這幾天天天賺一萬以上。城市在平靜中惶恐着。 從中醫院出來時,院裏送給我們一人兩瓶「預防『非典』合劑」。這湯劑由九味中草藥熬成:牛黃芪、敗醬草、桔梗、蒲公英、板蘭根、生甘草、銀花、貫衆、蒼朮。註明「用於健康人羣對『非典』的預防」,每次得喝100ML。我喝了一口,味怪怪的,就沒再喝了。中醫史上不可能有特治SARS的「祖傳祕方」,國際上也無特效藥,在此情況下憑想當然製出的那種湯會有多大作用,我很懷疑。 在得知SARS走近身邊時,我也在心裏問過自己,萬一SARS真的襲來了怎麼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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