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腦漿在中共鐵蹄下飛濺 (圖文)
 
雨源
 
2001年6月4日發表
 
【人民報消息】「編者按」中國百姓和世界上善良的人民期待着以江澤民爲首的流氓中共能給「六四」平反,這就好象善良的東郭先生懇求狼改變它吃人的本性一樣,狼能象羊一樣改吃青草嗎?這是不可能的,因爲它就是那個玩意,別忘了流氓是共產黨的老祖宗。很多人從中國五千年的歷史中去尋找共黨,那就大錯特錯了,共產黨的老祖宗是法國巴黎公社,而絕不是中國的封建王朝,大家可千萬別糊塗啊!前蘇聯、俄羅斯、古巴、北韓、北越、柬埔寨紅色高棉、原南斯拉夫、原匈牙利、原東德,它們的口號是「全世界無產者聯合起來」,這些壞種可不是從我們中國生出來的,中國五千年曆史中可找不出它們啊!有些作者把中共這個壞種算在中華民族老祖宗身上,可是沒影兒的事!

我們發現全世界的共產黨,不管在地球的哪個角落,都是一樣的殘忍和貪婪,流氓無產者就是靠吸吮百姓的鮮血和骨髓成爲暴發戶的,殭屍的腦滿腸肥的兒子、中國最大的貪官江綿恆就是最好的例子!很多「六四」的受害家屬要求劊子手給受害者平反,結果呢?連自己都沒有了人身自由,你可能想不通,現任的中共當權者中有些並沒有參與血腥鎮壓,爲什麼不支持平反呢?這就和僵澤民已死,而爲了維護整個中共的利益,中共的喉舌天天在那裏編瞎話一樣。沒有了僵澤民, 中共依然殘暴;殺死了頭狼,羣狼仍不會改變吃人的本性。所以爲了自己的安全,爲了下一代不再受迫害,只有剷除了劊子手,一切顛倒的歷史就自然會顛倒過來。

鮮血、腦漿在中共鐵蹄下飛濺

六四」事件已有近12年了,「六四」事件使江澤民們得了益,但更多的人卻爲它失去了生命。作爲親歷「六四」事件的普通學生,血腥慘案的見證人,看到和聽到周圍的人已經淡忘了此事,甚至有很多人認爲「六四」鎮壓有利於中共統治的國家時,心中特別悲哀。我想應該讓大家知道一些事實,請大家不要忘記因「六四」而犧牲的普通死難者和那些屠殺他們的中共劊子手們。

六月三日下午,我在圍觀了西單公共汽車(「六四平暴」鏡頭中,幾個學生端着槍向羣衆展示)和新華門附近小中巴(裏面有很多槍支)後,來到了天安門廣場。這時廣場的帳篷裏已經沒有幾個學生了,只是靠廣場西側的一個大帳篷下,還在展出着一些從進城便衣部隊那裏繳來的菜刀匕首棍棒和繩索等。儘管如此,大家當時仍然只是猜測,軍隊只是想化裝進城,以便躲過市民和學生的阻撓。看起來,軍隊可能要把學生從廣場攆走,清理天安門廣場了。所以我們幾個一起來的同學決定回校吃飯,晚上再來廣場堅守。

晚上七八點的時候,廣播裏傳來北京市的通告和一些有關軍隊要進城的傳言。我們幾個剛吃了些方便面的同學商量了一下後,決定去廣場支援那裏的學生。然後,我們一行十幾個人騎着單車,打着大旗,沿着學院路向南騎去。一路上,路旁的市民和學生不斷地向我們歡呼,同我們一齊高呼口號,氣氛非常熱烈,但誰也沒想到一場大劫正在向着北京襲來。

我們騎着單車從復興門上了長安街。這時間正是軍車已經開過去了的空隙,我們沿着長安街向東騎行,路上沒遇到什麼險情。當時的長安街燈光昏暗,充滿了血腥和恐怖,街兩旁的臨時工地的圍牆和薄鐵皮門上佈滿了槍眼。當我們快到六部口的時候,一輛正燃燒着的裝甲車裏面的子彈還正在「霹靂啪啦」的爆着。這時候,西面開來了一些軍車,我們十幾個人馬上和周圍的人一起躲向了路邊,我們十幾個人也一下子失去了聯繫。我們其中的一個同學就是這時中了一槍。僥倖的是,他當時正半趴在另一個同學的頭上,胳膊搭在中間,子彈正巧從他的頭下和那個同學的頭上,穿過了他的右臂,若子彈或上或下一點,那就肯定會擊中他的或另外那個同學的腦袋了。

當時,我和另外一個同學小王仍沒跑散,待軍車過後,我倆開始小心翼翼地步行,沿長安街南側牆跟兒向東移去,我們的生死經歷就從這開始了。

這時軍車斷斷續續地過了約半個小時。之後,我們的人羣又開始聚到了一起,這時的人數已比剛才多了些,大家開始相互攀談起來。當談到無人得知天安門廣場的情況時,大家都想衝進廣場,去救那裏的學生。也不知誰先打的頭,我們相互挽起手來,橫在長街上組成了一個人牆,然後開始唱着歌(我記得好象是國歌和國際歌等),手挽着手,向東面的天安門廣場行進。當行至離大會堂西側路約一百多米時,我們已經能看到路前方站列的軍人人排了。

我們仍然繼續高唱着前進,當我們行至離軍人不到幾十米的時候,我們已能模糊地看到前面的軍人排正在平端着槍對着我們。突然,我們看到了正前方闢靂的火光,同時也聽到了密集的槍聲和哭叫聲。前面開槍了,我們的人排一下子倒下了許多,人們一下子就散了開來。我右邊挽着的一個學生,一個踉蹌倒了下去,我差一點被他帶倒在地。我猜他是中槍了,忙和另一個人把他架起來就往回跑。所幸,軍隊並沒有追趕,最後我們在離軍隊大概二百米的地方停了下來,軍隊這時也停止了射擊。(我清楚地記得當時的情形,當時,的確很多槍都是朝天放的,否則的話我也沒命了,但我肯定當時也有不少是平射的,因爲我們當時一下子就倒下了許多人。)

中彈的人們很快被車推人背地架離了長安街。過了好大一會兒,人們才又聚了起來,這時我們的人又多了一些。我們又開始組成人牆,手挽着手,高唱着歌向天安門方向行進。和上次一樣,當我們離軍隊幾十米的地方,軍人又開了槍,我們又被打了回來。這樣反反覆覆約有四五次,每次我們的人數都在增加,而每次也都有中彈的被架回來。只不過,中彈人數遠少於第一次的罷了。記得有一次,我旁邊的又一個同學中了彈,被我和另一個人架着拖回來。我後來才看清,他的褲子大腿上被打了個黑洞,黑洞裏一勁兒地向外冒血。雖然每一次前進,我和小王都是走在頭排,但幸運的是,我們倆一直都沒被擊中。

記得最後一次行進時,天已經亮了。當行至離軍隊約有五十米的樣子,我們已經能看清對面的軍人,他們正平端着槍對着我們,我們也不敢再往前了,只稍退了一點,開始和軍隊人排對峙站着,中間約有五六十米的樣子。

後來,我們開始高呼口號,唱國歌和國際歌等歌曲。對面的軍人聽到我們唱,也和我們對着呼口號和高唱歌曲。只要稍有人向前,路兩旁的大棒就追打過來。因此我們中間始終與前方的軍人保持着一定的距離,我們就一直這樣僵持着。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的樣子,奇怪的事情終於發生了。正前方的軍隊人排突然停止了呼口號和歌唱,人排中間突然撤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

我和周圍的人都愣住了,都不知道前方發生了什麼事。正在我們發愣的時候,前面傳來了「轟隆」聲,這時,我們才看到,從廣場方向開來了一隊坦克,爲首的一輛開到軍隊人排撤出的口子後,停了下來。接着後面又上來了很多坦克,它們開始列隊,在第一對並排的坦克後,排着第二對,並且它們錯列行在第一對坦克未能覆蓋的空間上,然後是第三排。這樣一來,整個長安街便佈滿了坦克,再無它們不能碾過的地帶。我們看到這,才定了點心,猜測軍隊可能是想用坦克代替軍人和我們對峙的。

然而坦克並沒停下,反而開始向我們開來。這時候,也不知道那個不要命的,首先躺到了馬路上,別的人看了,也跟着躺了下來。轉眼已有數百人躺了下來,寬敞的長安街上黑壓壓地躺了一片人。當時我和小王都站在前排,看到別人都躺下了,也就一閉眼隨着躺在了路中間,心想是死是活隨他去吧。我轉念一想,要犧牲也得犧牲得壯烈點吧,所以才又睜開了眼。當時我和小王都在第一排,我是頭朝西躺的,所以能看到東面坦克開過來的情形。

坦克對着我們越開越快,馬上就要碾到我們的人羣了。我看得清清楚楚,當第一輛坦克馬上就要壓到我北側五六米遠的人羣時,突然一個急煞車,急停了下來,我記得當時的馬路被震得亂晃,整個坦克的上身都往前衝了一下,在離第一個人不到一公尺的地方才停住。我正前方的坦克這時離我還有十幾米,也隨着第一輛停了下來,接着所有的坦克都停了下來。緊接着,坦克倉門打開,軍人開始向我們和路兩旁扔毒氣彈。霎時間,黃煙開始瀰漫長安街,我和小王幾乎隨着所有的躺在地上的人們,一下子跳了起來,逃向了路南側。我跳到路邊,順便往東看了一眼,當時我的肺都要氣炸了,剛才與我們對峙的士兵們,看到我們狼狽鼠竄的樣子,正在舉槍跳躍歡呼着,我這一生都是不會忘記這批慘無人性的邪惡軍人的。

毒氣彈象易拉罐大小,當時吸到肚裏,只覺得舌幹胸悶,直想吐,我和小王開始不住地乾咳。這時,我和小王看到一個剛扔到身邊的毒氣彈,他捂住嘴想檢起來扔向坦克,我看着黃煙「噗」地一下湧了出來,小王幾乎被掀翻在地。我對他喊了一聲「跑吧!」我倆幾乎同時開始向西跑去。這時的坦克已經形成正式隊形開始向西壓。由於路南道窄,毒氣也太多,路北是中南海院牆,因此,我倆想斜着穿過長安街,沿着中南海院牆往西跑,這樣也許會安全些。所以,我倆斜穿長安街向西北跑去。因爲路上到處都是黃煙,根本看不清任何東西,我倆一下子就跑散了。也因爲黃煙,我幾次都差點兒撞到行駛的坦克上,坦克也差點兒撞到我。

也許我命大,或許是當過運動員跑得快的原因,我終於幸運地斜穿過了長安街,開始沿着中南海的紅牆向西跑去。由於這一側是樹木花園,坦克並沒壓上來,所以跑起來安全多了,只是吸的毒氣太多,胸腔無比地難受。當我跑過新華門時,門前密密地站了一排士兵,他們全都倒揹着手直直地立着,面無表情地看着我們跑過去。我的胸部非常難受,只得蹲在地上吐了一會兒,結果什麼也沒吐出來。過了一會兒,我覺着好些了,看到六部口的坦克已停住了,我想找找小王,看他是否也已安全逃出,才又壯起膽子往長安街走去。

這時候,長安街上瀰漫着的黃煙已經淡了一些,但稍遠一點還是什麼都看不見,因此誰也說不清究竟死了多少人。雖然當時的坦克還在發動着,但轟鳴聲已小了很多。我隱約能聽到六部口對面的哭聲。我壯着膽子從最西面的坦克前繞了過去,來到了六部口十字路口的西南角。當時到處都是哭聲,待我走近一看,我一下子呆了,眼淚就象流水似的一下子湧了出來,坦克附近的情形太慘了,我實在控制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五個被碾死的學生橫亂地躺在靠近人行道的柏油馬路上。最西面的一個離人行道二米多遠,頭朝着西北仰面躺着,腦袋中間開了個大洞,象豆腐腦一樣的白腦漿,參雜許多紅血絲向前刺出一米多遠。另外四個倒在他的東面更靠近人行道的地方,其中兩個被壓到了自行車上,和自行車黏到了一起。我和周圍的人站在那裏哭了一陣兒,當我看到身旁有幾個學生模樣的,便哭着同他們商量看是否能把這些屍體抬走,免得被軍人搶去消屍滅跡。那幾個學生和我一起走到郵電所西面的一個衚衕,向一個住戶要了一塊木板,約一米多長,半米多寬,釘在一起的木板子。在周圍人的幫助下,我們開始一具具地抬屍體。

當時的坦克就在旁邊響着,我們流着淚,也顧不得害怕了。我已經記不清先抬的那一位了,好像是先抬的那個腦漿被壓出來的學生。當時由於木板太短,他的頭頂在我的肚子上,腦袋已經空了,但我的襯衣上仍然沾了一些腦漿。抬另一個內穿紅背心的學生時,他的一隻右臂和上身只聯了幾絲肉,基本上已經掉了下來,紅背心和肉絞在了一起,大腿上的五花肉也翻了出來,我拿着他的右臂放到他的肚子上,然後把他抬了出去。還有兩個學生已經和自行車碾到了一起,我們費了好大勁兒才將一個和自行車分開。而另一個被壓得自行車的腳蹬子刺進了胸腔,我們實在無法將屍體和車子分開,只好連同壓扁的自行車一起抬了出去。

記得我們抬最後一個屍體的時候,從長安街西面又開來一批坦克。我當時正拿着木板朝東蹲着準備抬屍體,根本沒注意背後的事。突然間,許多市民和學生都衝着我喊叫起來。我回頭一看,一輛最邊上的坦克,馬上就要壓到我了,我條件反射地扔下木板,跳到了人行道上。轉眼這輛坦克已經駛過,停在了前方,再看一下剛才的木板,約一寸厚的木板的一角已被壓得象麻片一樣,我被剛才的情形嚇出了一身冷汗。

最後,我們終於把五具屍體抬到了街後的一個衚衕裏。當時,有人建議我們檢查一下死者身上是否有證件,以免一會兒軍人把屍體奪走了,我們還不知道死者是誰。我們翻了一下,也沒發現什麼,只從一個綠揹包裏,翻出一個女學生的學生證(女生名字我已記不清,只記得是北京XX學院的)。屍體總放在衚衕裏也不行,我們正發愁時,正巧來了個好心的個體司機,他流着淚建議我們把屍體送到政法大學去,以備作爲法律證據。我們聽從了他的建議,把五具屍體(一個連着自行車)抬上了他的小卡車上。由於害怕大路上軍人搶屍體,司機師傅帶着我們沿着小衚衕開了很久,才上了二環路。路上他還對我們講述了他這一夜是如何搶運屍體,一直到現在的所見所聞。由於五具屍體是迭放在小卡車上的,車子只好開得很慢,這時的汽車前後已經跟隨了許多人。

汽車上了二環路後,人們騎着自行車前後圍着小卡車,護送着這輛小卡車行向政法大學,一路上護送的自行車羣越聚越多,當我們到達政法大學的時候,已有數千師生在校門口迎着我們,我們的前後也跟了上千人。當我跳下汽車時,一位教授模樣的老人,噙着淚水抱住了我,我就象一個在外受屈的小孩,好不容易回到家裏一樣,趴在他身上嚎啕大哭起來。我記得,當時整個大街上什麼聲音也聽不見,滿街都是哭泣聲。

最後,一位陌生人,讓我搭上他的自行車把我送到了學校。當時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左右了,許多同學已在校門口等了一上午,他們多數斷定我是肯定回不來了。我們一見面,一下子湧到了一堆。至於後來的屍體存放和展覽的事,具體的情況我就不清楚了。只是後來聽說,屍體在政法大學的一樓大廳裏,停放了好幾天,北京市數以萬計的人目睹了這五個被碾學生的慘狀。

值得一提的是,我的那個同學小王也已安全地在我之前返回了學校。我們跑散後,他也差點兒被坦克撞倒。當他跑到六部口的時候,看到一個躺在地上還活着的學生,臂膀幾乎已經被碾掉了下來,已經處於昏迷狀態。但驚人的是,他在小王的慌亂攙扶下,竟站了起來,並能坐上一個自行車,扶着自己的那隻胳膊逃了出去。六四很久以後,一個偶然的機會,我得到了這個學生的下落。這時他已經永遠地失掉了那隻胳膊,也被迫離開了他所在的那所大學。

我是流着淚,寫完這段回憶的。我由於害怕牽連受迫害,一直沉默着。看到「六四」事件已經十二年了,我想我應該把我親身經歷的「六四」血案的一個角落告訴大家。中共說「六四」沒有死一個人是對的,因爲死了好多的人。請人民千萬不要忘記「六四」的死難者和沒有人性的中共劊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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