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不扁的玫瑰:“白花女”的血泪人生(一)(图)
 
新莲
 
2007年6月19日发表
 

面对正在微笑的何怡蓉,你怎么也猜
不出她有怎么坎坷的人生。(新莲
摄影)
【人民报消息】这是一篇长篇的人物纪实专访,全文超过两万字.怡蓉来自中国大陆福建省漳州,经历过所有人无法想像的过去,她自出身、成长、工作、婚姻、困顿、到生涯的转折处娓娓道来,令笔者在采访过程中数度因心灵震撼而笔端颤抖,无法顺利成文;这是一篇血泪交加的生命讴歌,是从人间最卑微处向光明爬行的路程,它能见证无论再悲苦的生命都有来世的意义,再坎坷的遭遇都有它背后的美意,它也告诉我们应当对人生永不放弃!笔者在怡蓉高洁的灵魂中学习,也在她悲苦的人生中洗涤了阻滞的心灵,但愿此篇访问稿的问世,也能为您带来相同的震撼、收获与重新柔软的心灵。

初识人间地狱苦

何怡蓉是我现在的名字,而在这之前,在更早更早之前,我的名字是一连串谩骂的代名词,我的亲人故意不称呼我真正的名字,而既没有朋友也没有同学的我,其实也不需要任何名字,……只要是听到脏话或是辱骂声、打我的藤条、扁担声、甚至是邻里的耻笑声响起,年幼的我知道,那就是烙印在我灵魂之上的名字。

我出生的家庭很穷,在大陆福建省东山,我排行老四,上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妈妈有特异体质,是一个平时神智不清,但只要神明一“上身”就比任何人都要精明的乩童。听说她原本脑筋还好,生了我之后有一次去邻村偷挖牛粪 (当时还有捡牛粪晒干,专卖牛粪饼当作肥料或是涂墙糊物来使用的行业),她被当成小偷严打到昏迷,头部受损的妈妈在十五天之后醒过来后,就变的颠颠倒倒的了。

爸爸是一个游手好闲的人,既爱喝酒又不顾家,而我则在三岁多被卖到一个遥远的农家当养女,虽然那时的记忆有限,但是我感到养母是一个天底下最“恨”我的人.我记得每天在天还没亮的时候,睡在他们家阿嬷房间地上的我,就会被她打醒、骂醒、踢醒,她一见到我便开始打骂,重重的停不了的拳头一拳一拳的往我头上打,我不敢走也不敢跑,打到什么都看不到了,脑筋都已经傻掉了,也不觉得痛了,这样倒下了还要再站起来,一直到她打累了停手让我去工作,就这样,在每一天天亮前,我被打醒、骂醒,好多年,好多年。

才三、四岁的我其实就得做很多的事情,养鹅、养猪、赶鸭、打扫、拔草、捡柴……任何我能做的都要做,一旦做错了或做不好或交代的事情没力气做,都会被打到我站不起来。我记得很小的时候养母就告诉我说∶“你娘家那么穷,就算把你打死了我也不用负责任,你最好知道,我根本不把你当人看!”

稍微大一点,六、七岁之后,我更开始要煮米饭、煮猪菜、烧水……等等,小小年纪的我因为力气不足、手脚高度不够,在厨房受伤是常有的事。等到饭菜上桌了,就算想吃其中的哪一样菜,养母的眼神就盯着我看,那种警告的眼神弄得我根本不敢挟菜,好不容易想扒一口饭进嘴里,养母她最小的儿子就会把我碰撞、推倒,将我的饭菜打掉在地上踩……加上养母的三个儿子都会随时欺负我,所以一直以来,我养成了在任何时候都不太敢张口吃饭的习惯。

印象中饿的发昏的我还是一样要外出工作,酷热的艳阳下我看到圳沟的水就昏昏沉沉的趴下去喝了,为了活命我好几次迷迷糊糊的走到远处去跟别人乞讨……说也奇怪,不知为什么,永远饿着肚皮、赤着双脚、浑身青紫的我常常都会在地上捡到钱,但是不管是当乞丐要来的钱或是地上捡到的钱,每一分每一角我都拿回去交给养母讨她的欢心(我心里非常明白她就是要钱),也希望这样做能够让她对我有一丝丝的“手下留情”,可是她仍然是左手拿钱,右手打我……

初次死亡擦身过

那一年不知道是不是八岁,在最热的溽暑天的正中午,养母她却在那时赶我出门去巡菜园,她要我帮菜浇水散热,免的菜被晒死了,也交代我得另外采一些菜回来;我知道这样一去要将养母要求的工作全部做完要好久时间,而那天的天气是酷热到双脚踩在土地上行走不到十分钟就会烫出水泡,无力反抗的我只好这样顶着艳阳、饿着肚子出门了。

我来到菜圃,一路上没有半个人影,正中午蒸腾的骄阳下,我看到田边那棵树上,正挂着我梦寐以求的秋千。说它是秋千,是因为我看过别人荡过,其实它只是树枝上垂下来的一圈粗草绳;而从来都不敢玩耍的我,看看左右无人,那天就鼓起勇气慢慢的靠近了那一棵树,我心想在这种天气下绝对不会有人出来看到我的,我只要很快的摸一下玩一下,养母她不会发现的。

既兴奋又胆颤心惊的我终于小心翼翼的坐上这个离地甚远的秋千了,可是我不知道在坐上草绳之后,接着我还应该做什么动作才会让它前后摆动?所以我记得我似乎是往前用力的动了一下,却想不到我整个人就像倒栽葱般的,被秋千那粗大的草绳勒住脖子倒吊起来了。当时我吓呆了,双手怎么拉扯绳子都扯不开,而双脚朝上,头颅朝下的我根本无法出力挣扎,而此时就要窒息的我突然意识到“死亡”。没错,虽然自我懂事起,只要一静下来我就会不由自主的思索着各种死法,但毕竟没有真的接触过“死亡”,而这一次我知道,我真的死定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酷热跟窒息解放了我的灵魂,我的眼睛直盯盯的再也没有办法眨动了,而那似乎已经游离到我身外的“自己”,竟然也同时在我身躯的对面,看到我自己的瞳孔逐渐放大,两颗眼睛也渐渐变成灰白……就在这时,竟然“凑巧”有一位前村的农夫伯伯因为也担心他的菜被晒死而赶到菜园附近来,就在我断气的时候他用割草的镰刀把缠绕在我脖子上的草索割断,我就这样捡回了一命。

虽然没有死成,但我已经距离它很近了。而什么是死亡呢?小小年纪的我觉的,那“死亡”是我可亲的梦想,是我一个幻想能停止痛苦的避风港;每天晚上我哭着入睡,每天早上被痛殴起床,经常想死的我,甚至因为相信我明天就可以倒地死了不再醒来,今天才有力气再忍耐养母的一顿毒打……常常我被打倒在田间、踹倒在地面时我都在内心狂喊∶“天啊!天啊!老天爷……祢怎么那么不公平?!既然我是多余的,祢又为何要让我出生在这个世界上?!为什么啊?!”

再次死亡擦身过

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年,上天似乎回应了我“求死”的请求,应该是九岁吧,我照往例赶鸭到附近的水塘去放养,我很小心,不敢有任何的闪失,因为任何一只鸡鸭的性命都比我的性命更宝贵,就这样,那一天我在邻村不熟悉的水塘中因为赶鸭子就愈走愈远了。当时与我同时赶鸭的,还有一个年岁相仿的小女孩,而那片水塘应该就是他们村外的水塘吧!只是,可怕的事情随即发生了。不知道那天是因为我没有看到水塘中有地下水井出水口的标志,还是文盲的我就算看到什么也看不懂,我就这样连叫一声的机会都没有,一步踩空,马上就从平浅的水塘坠落到深深的水井中了。

惊吓的我不停的想要从水井中游出来,原本会游泳的我发现自己根本浮不起来,我不停的踢腿想要上浮,但是狭窄的井口甬道就是没办法让我接近光亮的水面,我踢了又踢、浮了又浮,但始终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一样,我就是无法再前进一步,我只好一直踢了又踢、浮了又浮,在生死边缘挣扎着。而这时在水塘中跟我一起赶鸭的小女孩,也开始发觉我的鸭子怎么愈游愈开,可是我却不见了?在那个物资贫乏的年代,谁也不敢放任自己的鸭子乱跑而自己却跑去玩,所以这个小女孩马上知道事情不好了!她抛下了她的鸭子,爬上岸向着遥远的村口狂奔起来,她知道我一定是掉进地下水井的出水口了!

那是一段不算短的路程,我们小孩子大概要跑十五分钟才能跑到村口,她去找他大哥来救我,等她大哥十万火急的赶回来水塘,已经距离我“灭顶”超过三十分钟了。我现在想不起来这个大哥哥当时是用什么东西将我捞了出来。当然我现在也知道按照科学的理论来讲,沉入水中脑部缺氧超过4到6分钟,脑细胞就会受损,超过10分钟连续缺氧,整个脑部就会坏死,可是在我被捞上岸来之后,我却还能感觉的到自己还没死。

那位大哥哥把我的腹部压在一张废弃的椅背上,不停的边挤压我的胃边拍打我的背。就这样,我断断续续的吐出了将近一桶水的水量,奇迹似的捡回了一命。我怕回去会遭受惩罚,便在稍微恢复后仍然哆嗦着颤巍巍的双腿,勉强自己要站起来,一只一只的去赶回那些放养的鸭子,再慢慢的摇摇晃晃的走回养母家……不知道为什么,在我那漫长的养女生涯中,我记得前后来看我的次数都没有超过两次的亲妈妈和姐姐,那天就正好站在养母家的门前等着我回去。还记得当时浑身狼狈的我,颤抖的从妈妈手中接到了一颗她们带给我的糖果,而那是一颗怎样的糖果啊?我永生也难以忘怀的那颗糖果,不知自出生后我是否吃过糖果?不知那糖果的滋味是什么,是甜的?苦的?咸的?酸的?还是在那人间生存的巨大苦痛……

(待续)


******************

全世界中国舞舞蹈大赛详介


谁有幸参加这个舞蹈大赛,谁有大福气!




 
分享:
 
人气:16,969
 

如果您喜欢本文章,欢迎给予打赏。让我们一起打拼未来!
 
       

 
 

 
 
人民报网站服务条款
 
反馈信箱:[email protect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