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臣傾家蕩產救人 名將知恩圖報。(網絡圖片)
【人民報消息】唐睿宗、唐玄宗時期有一位著名的宰相和將領,名叫郭元振,他就是解救民間少女,殺死豬妖烏將軍故事中的主人公。《舊唐書》對他的評價是「勛德惶惶」。他有個姪子名叫郭仲翔,頗有才學。郭元振想幫助他建功立業。彼時南方的少數民族叛亂,朝廷派李蒙將軍為姚州都督,率領軍隊前去討伐。郭元振就將姪子推薦給了李蒙將軍。 到了軍中,李蒙發現郭仲翔很有能力,就委任他為判官,協助自己處理軍務。 郭仲翔在四川時,曾收到一封來自名叫吳保安的人的自薦信。吳保安,與郭仲翔是河北老鄉,他的官職是河北方義縣尉。雖然兩人平素並沒有來往,但在信中,吳保安寫了自己對品行高尚、具有大才能的郭仲翔的仰慕,以及不甘老死田園,希望可以去軍中效力的渴望。 郭仲翔收到書信後,非常感動,便向李將軍舉薦,讓吳保安做一名管記。但沒等吳保安抵達四川,叛軍突然而至。李蒙、郭仲翔率軍在姚州迎擊,起初大敗叛軍,但在乘勝追擊時卻中了敵人的計策,唐軍戰敗,李蒙戰死,郭仲翔被俘。此時的吳保安剛剛抵達姚州,因為唐軍戰敗,只好滯留在此。 後來,叛軍為了換取中原的東西,就讓被俘人員和家人通信,並允許家人贖回,每人贖回的價碼是絹三十匹。郭仲翔遂給吳保安寫了一封信,談及自己「忍辱偷生」、飽受摧殘的現狀,並希望他可以想辦法通知自己的伯父,請他早一點將自己贖回。因為他是宰相的姪兒,不同於其他人,所以更被嚴加看護,必須拿一千匹絹來贖。他還寫道:「如果很難見到我的伯父,那麼請你將我從苦難中救出。我的生死全仰賴足下了。救人的事情,從古到今都是很難的,因為聽說足下道義素高,以仁義著稱,所以才拜托你。」 吳保安收到信後,非常感傷和著急。當時郭元振已經病故,為了報答朋友的信任,他決定設法贖回郭仲翔。於是他變賣了所有的家產,買了二百匹絹前往南方經商,十年都沒有回家。而為了救出郭仲翔,吳保安與家裡斷絕了往來。每當做買賣有一點收入,哪怕只是一尺布、一升米,他也積攢起來。他用積攢的錢先後共購得七百匹絹,但仍然沒有湊夠一千匹絹的數目。 因為無法照顧自己的小家,在老家的吳保安家是一貧如洗。後來他的妻子實在沒辦法獨自生活下去了,就帶著幼小的兒子,騎著一頭毛驢,南下去找吳保安。在途中錢就花光了,而他們距離姚州還有幾百裡地。吳保安的妻子難過地在路邊哭了起來。 恰巧姚州都督楊安居去州府,他看見吳保安的妻子在哭,就上前詢問。吳保安的妻子就將吳保安為了救人,十年不回家而致生活難以為繼以及自己錢花光了的情況一一告之。 楊安居聽到後非常驚訝,馬上資助他們幾千文錢,供他們前行,自己則快速馳馬到了州府,立即派人將吳保安找來,並對他說:「我常讀古人的書,佩服古人做事,沒想到今日親眼見到了你的仁義行為。但也不必只顧及朋友的情義而拋棄妻子。我剛遇到你的妻子,想到你的仁義,心中十分敬佩,所以想和你見面。我可以先從倉庫中借四百匹絹,資助你去救朋友。等你的朋友平安回來以後,我再慢慢償還。」 吳保安大喜,遂帶著一千匹絹,去少數民族地區贖人,花了兩百天才輾轉找到郭仲翔。原來,郭仲翔剛被俘虜時,被送給首領作奴隸。首領很喜歡他,給他安排與自己同等的飲食。但是一年後,思念家鄉和親人的郭仲翔選擇了逃跑,在被抓回來後,被賣給了另一個部落首領。 這個首領非常兇惡,他讓郭仲翔幹重活,還時常鞭打他。郭仲翔再次逃跑,被抓回後又賣給了另一個部落首領。郭仲翔待了一年以後,再次逃走,又被抓了回來,再次被轉賣給另一個部落。這個首領很生氣,便叫人拿來兩塊木板,每塊長數尺,命令郭仲翔站在兩塊木板中間,用釘子釘上,腳背上的釘子深達木頭裡面。每當幹活,必須帶著木板一起走,晚上則被關在地牢中,首領親自開門上鎖。 就這樣過了七年,在郭仲翔已經無法再繼續忍受下去時,吳保安終於找來,將他救出。而郭仲翔腳上的瘡傷,經過許多年才好。 郭仲翔被釋放抵達姚州時,衣衫襤褸、面容憔悴,幾乎沒有了人樣。他和吳保安見面以後,痛哭了一場。楊安居則命手下帶郭仲翔洗了澡、換了衣服,然後大家一起坐下來喝酒吃飯。楊安居讓郭仲翔當了他所管轄地區的一名縣尉。 為了報答楊安居,郭仲翔派人買來了十名美麗的女子送給楊安居,同時告知自己打算回北方。楊安居拒絕接受,說:「我並非市井小人,所以並不需要報答。我只是因為敬佩吳保安的仁義,所以才幫助他辦成這件事。你還有親人在北方,將她們換成養家的費用吧。」 但心懷感激的郭仲翔仍一再堅持,甚至以死請求,沒有辦法的楊安居只好象徵性地選了年齡最小的一個女孩子,其他的堅決不受。 不久,離開親人十五年的郭仲翔終於回到了家。其後,他來到京城,因為有功勞被任命為蔚州錄事參軍,他於是將母親也接到蔚州。任期滿了的時候,他的母親也過世了。在安葬了母親、守孝期滿以後,郭仲翔說:「我被吳保安贖回來,所以才能擔任官職奉養母親,如今母親死了,守孝已滿,我可以去辦我想辦的事去了。」於是他便去找吳保安。 而吳保安在郭仲翔回北方後,在楊安居的幫助下,也得到一筆錢回了北方。他從方義縣尉升至四川眉州彭山丞。吳保安任職期滿後,沒有能夠返回家鄉,夫妻二人都客死在彭山,埋葬在當地。 郭仲翔聽說後,非常悲傷,他穿著喪服,帶著喪杖,從蜀郡開始光著腳,一路哭著來到彭山。在祭奠完畢後,他將吳保安夫婦的屍骨挖出來,每一節都用墨標上序號數字,以免重新安葬時遺失,然後裝到口袋和竹籠裡。他依舊光著腳,親自背著兩個人的骨頭,徒步走了幾千裡,來到魏郡。 到達魏郡後,郭仲翔隆重安葬了吳保安夫妻,並立了一塊石碑記錄吳保安的功德。他還在墳墓旁搭建了一間茅草屋,親自守墓三年。 吳保安有一個兒子,郭仲翔對他如同對待自己的弟弟。守墓三年後,他被任命為嵐州長史,又改任朝散(cháo sàn)大夫。他不僅提攜吳保安的兒做了官,還給他娶了媳婦,對他關懷備至。天寶十二年,郭仲翔向玄宗請求讓吳保安的兒子接任自己的官職,官員們都很敬佩他。 這真是吳保安義薄雲天,傾家蕩產救朋友;郭仲翔知恩圖報,所為所言蕩氣回腸。 △ (人民報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