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料圖:2023年8月31日,鄭永華在聖利安珠濱海公園,參加灣區港人紀念8.31集會。(薛明珠/大紀元) |
【人民報消息】現居美國加州灣區、來自廣東東莞的鄭永華今年34歲。在2020—2022年中國新冠疫情封控期間於南京、東莞、廣州等地從事過外賣員的工作。他在近日接受了自由亞洲電臺專訪,講述了他在封控期間作為一名「外賣小哥」,與當局的封控政策「打游擊」的情況。
鄭永華在疫情期間的經歷
據自由亞洲電臺報導,鄭永華告訴記者,在2020年1月時,他正在南京做外賣員的工作。當時,新冠疫情剛剛爆發,他第一次感受到了由此而來的恐怖氣氛:「到處都是散發出那種恐怖氣息,街上都沒有人,除了送外賣的。小區裡面,因為南京那邊部隊比較多,所以説他們基本上很多都有武警把守,他們非常的嚴。」
在那之後,鄭永華很快回到了廣東,首先乘坐飛機在深圳落地,而後被朋友接回了東莞。剛回到廣東時,他還沒有感受到南京那種程度的恐怖氣氛。他説:「後來我就在東莞跑外賣,沒有那麼多錢,然後感覺去廣州好一點,就去了,在廣州應該有兩年左右。」
在廣州時,鄭永華繼續從事著外賣員的工作,先後在棠下、小洲、棠東三座城中村租房居住過。他感覺廣州的封控政策不像南京那麼嚴,但在廣州時,他還是與當局的封控政策進行了一系列的對抗。他説:「很多人都不怎麼會對對付共產黨,我對付共產黨是有一套的。對共產黨,你在面對它實力比你強一百倍的時候,不能跟它硬拚,你必須要用其它的一些渠道跟它拼。」
鄭永華對封控政策的「游擊戰」
鄭永華表示,他所居住的城中村曾遭遇過很多次封村,並説道:「反正它一封村,我連房子都不住了,我就連夜提桶跑路了。因為對他們來説,他們控制不了我。其實它每塊鐵板中間都打了釘,你一腳就可以把它踢開一個小洞。」
就他告訴自由亞洲電臺,在每次封村開始前,都會有一種「預警信號」:「一般都是凌晨(封村),其實很少人知道。因為我是夜不歸宿的那種,我晚上去珠江新城這些地方玩。當我差不多進村的時候,人特別多,凌晨不可能有那麼多,(一般)最多就一兩個治安仔。突然之間一晚很多治安仔,肯定有問題。」
鄭永華所説的「治安仔」,是村中僱傭的治安維持人員。每當發現這樣的情況時,就是鄭永華「跑路」的時候。有時候,他在逃走時甚至連行李都不要,因為值錢的東西都存放在他位於東莞老家的村裏。他表示:「我的電瓶車,有時候是放在村外面,有時候是騎到裡面,有時候我連電瓶車都暫時不要,放在村裡面,等它封控完了我就進去騎走。」
鄭永華説,在封村的情況下,普通的方法是沒法出村的:「包括我認識的一些治安仔,他也沒辦法讓你走,説『你看,現在我們這條村有一個紅碼,萬一你連累其他人呢?』包括跟你關係很好的,他也不讓你出,這是共產黨文革時代留下來的一些殘骸。」
不過,鄭永華也談到,他曾見過一次治安仔「放水」的情況:「當時我最記得,有一個人在我前面,看到他紅碼,所有的治安仔第一個反應是『趕緊走』,沒有抓他。治安仔不抓,警察會抓。因為如果他紅了的話,是不是會讓這些治安仔自己變紅?所以他們這麼怕他。」
至於如何逃出村子,鄭永華也有一套自己的方法。他説:「基本上,如果你經常跑外賣,去了很多的地方,有一些地方,連那些治安仔都不知道其實有路可以走出本村,甚至連本村的人有些地方都不知道。所以説,你想出去隨時都可以出去,要用其它的辦法,不能用常規的辦法。」
鄭永華已經不記得他多少次這樣逃出城中村。他説:「因為很沒辦法數得清楚。它一封村我就提桶跑路,我就回東莞,然後看新聞,(看到)廣州沒驗到有紅碼的,我又回廣州。」
封控期間的生計:外賣員生意由好變壞 城管處境好
鄭永華説,在疫情封控的幾年裏,外賣員的生意有一個從好到壞的變化:「這兩三年,前期還可以,前面的一年半載還可以,後面就不行,因為有很多人失業了,全部都出來。白領也好,什麼人也好,全部出來跑外賣,因為(跑)外賣不需要成本。」
他談到了在生意環境變差後,外賣員的收入:「只要去街上問任何一個外賣小哥,外賣小哥都會跟你説,現在沒有辦法跟以前比,現在已經捲到不行了,以前可能6塊錢一單,現在3塊多錢,都有人去跑。」
他也談到了他和同行們交流後得知的情況,表示:「我問過其他同行,基本上從十點開始跑到下午一兩點以前,沒有疫情之前這幾個小時是跑到200塊錢。有疫情了之後,這幾個小時很多人就跑到100塊錢出頭。」
據鄭永華的瞭解,在他認識的人當中,還是有人受到封控政策的影響很小:「其他人受的影響蠻大,唯一的是我的堂哥受的影響最少,反而(處境)最好。因為他是做共產黨的一些工作,他是城管。所以説他反正也有工資發,封不封跟他沒關係,他也可以去上班,他可以自由出入。」
鄭永華談到,在封控的時候,村內最痛苦的是外來人口:「其實本村人還好了,因為沒有壓力,房子是自己的,菜也買夠了。外地人反而更慘,有些外地人跟我一樣找各種漏洞走出去。」
他表示,他之所以和當局的封控政策進行這種對抗,是因為他認為中共當局的這些規矩並不合法,並説道:「我認為它的制度有問題,它沒有經過人民的同意,他們所謂的法律都是完全不合法的,所謂的人大代表我都不知道誰代表的我,我都不知道人大代表是什麼東西、是誰選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