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照片:许志永(左)和丁家喜(VOA)
【人民报消息】因「颠覆国家政权罪」被重判的中国法律学者、新公民运动代表人物许志永不满在监狱遭受不人道对待,本月初开始绝食抗议,至今已超过三周,健康状况备受外界关注。 据了解,目前在山东监狱服刑的许志永今年以来被其他囚犯严密监控,日常生活受到各种限制,同案囚禁在湖北监狱的维权律师丁家喜也被剥夺囚犯应有的权利。 据美国之音报导,法律学者许志永绝食的消息由「1226厦门聚会案关注组」率先披露。「关注组」10月24日发声明,透露许志永针对在监狱被施加精神虐待,从10月4日开始绝食抗议。许志永的体重在短期内急降10多公斤,健康状况迅速恶化,外界无法得知他是否获得足够的医疗照顾,状况非常危急 身在美国,以往曾经和许志永共事的维权律师滕彪接受美国之音专访。据他了解,约在四个月前,山东鲁南监狱把许志永从原来的12人囚室调到四人囚室,与许志永同室的其他三人是狱方派出的「包夹」犯人。 滕彪说:「和许志永在监狱里住在一起的三个人,他们的任务就是对他进行严格的监控和贴身的跟踪。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得到那些看管的人的批准,连到卫生间也都要得到批准。被强迫劳动时不能跟其他被监禁的人说话,导致他没有最基本的空间,最基本的隐私,最基本的行动自由。这对许志永的身体、精神、健康都是特别特别大的摧残。」 许志永狱中身份沦为「代号」 滕彪说,虽然当局依照规定,在形式上保证了许志永每月一次与家人会面的权利,可是每次都受到当局阻挠、骚扰。 滕彪说:「有些话题不能谈。整个通话过程会被监控、打断。而且他的家人在去探视他的过程当中,包括回到他老家之后,会受到当局的威胁、警告,不让他家人对外透露消息。这些是针对许志永的特殊的虐待。许志永也有收到信和向外写信,但是大部分情况下通信权利被剥夺。他已有好几个月写的信完全发不出来。他亲人和外面的朋友写的信,他也收不到。监狱也不允许他买书,只允许他看一些跟中国传统文化有关的一些书。这对许志永来说也是痛苦的事情。」 滕彪引述消息人士的话说,许志永在狱中的身份已沦为一个代号。 滕彪说:「他在里面原来还能用自己的名字,后来就变成了『003号犯人』。我的理解是,当局不想让任何其他的人知道许志永关在那里,也不想让有机会跟他接触的人知道许志永真实的名字,一旦知道真实的名字就有机会知道许志永做了什么事情,因为什么被关到监狱里。」 「厦门聚会案关注组」在声明中强调,许志勇绝食并非不珍爱生命,而是为了不再受到人格羞辱,夺回被侵犯权利作出的无奈选择。 滕彪说:「这当然不是他不珍惜生命。许志永有非常强烈的理想主义。他当然希望好好的活在自由的世界、自由的国度,但是他因为争取自由,争取人权跟民主,被当局一次又一次判刑关押,在监狱里尊严和基本自由受到剥夺。他就用这种方法表示抗议。这是他争取自己权利的一种方法。他用这个方法表示最强烈的抗议。」 分析:许志永遭遇与劝退习近平有关 瑞典时评人、独立中文笔会「狱中作家和自由写作委员会」协调人张裕对美国之音表示,许志永被重判和在监狱中的处境,除了与他坚持推动中国的民主、法治有关;最大的可能是他于2020年初,写下劝谕习近平不要恋栈权力的《劝退书》。他认为,目前许志永的处境比诺贝尔和平奖得主刘晓波生前的遭遇还要恶劣。 张裕呼吁国际社会向中共当局施压,确保许志永在狱中的待遇符合国际人权标准。他说:「希望各国政府都关注此事,至少保障他的生命安全、健康,被关押期间的基本权利,比方说,通信权、亲友探视权要有一定保证。至少让人家了解他的情况。」 51岁的许志永曾致力废除不合时宜的「城市流浪乞讨人员收容遣送办法」,并创办公益民间组织「阳光宪政社会科学研究中心」,后更名为「公盟」,成为中国法律界知名人物。 许志永长期关注访民群体和众多人权个案。2012年,他主持推动以公民聚餐、高官公开财产和教育平权为主要内容的「新公民运动」,其后被判监四年。 2019年12月,许志永、维权律师丁家喜与维权人士、律师在厦门聚会,讨论时政和中国未来;同月当局开始抓捕参与和涉及这次私人聚会的人士,先后20多人被失踪、被传唤或被拘留,并被指控涉嫌煽动颠覆国家政权和寻衅滋事。 去年4月,许志永、丁家喜被判犯有「颠覆国家政权罪」,分别被判14年、12年徒刑,两人分别在山东和湖北的监狱服刑。 身在美国的丁家喜妻子罗胜春对美国之音表示,许志永的家人在当局的压力下,没有向她透露更多消息。 罗胜春说:「他们家人的情况我不方便对外界透露,因为他们每天在国内受到骚扰、监控、威胁。他的家人不能发声,是因为现在中共(当局)的打压已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这表明中国现在的人权状况每况愈下,所以国际社会现在真的是要想出有创造性的办法来对付这个毫不讲人性和法律的政权。」 丁家喜放弃家属探视权 罗胜春透露,除了许志永,丈夫丁家喜在湖北江北监狱也同样受到狱方不人道对待。处于为家人考虑,丁家喜甚至主动放弃了家属的探视权。 罗胜春说:「家喜自己选择不用家属去探望,因为他们去过一次,却没有探望上。妈妈很辛苦。哥哥还受到骚扰和恐吓。丁家喜有部分的通信权。在我反复要求和敦促之下,他可以给我写信寄到他姐姐家里。我也可以让他姐姐代替我给他寄信,但是除此之外,所有朋友给他的信他都收不到。丁家喜最大的被剥夺权利的行为就是不让他通电话,不让跟老家他妈妈们打电话,也不能跟我打电话。」 罗胜春相信,许志永和丁家喜在监狱服刑期间的看管安排,并非由地方当局决定,实际上是由上级政府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