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四”事发后,中共告诉世界“六四当晚没有死人”。他想去看看六四后的天安门是个什么光景。日本人这个时候去天安门?他的中国女友告诉他“你想找死你就去”。他跟她学了一句“天安门前天不安”的中文后,就去申请中国签证。“六四”后那段时间,中国签证发下来特别的快,他问日本中领馆的承办为什么?那个人冷笑,懒得搭理他。
他到了北京,气氛肃煞,八月底的天安门,竟一片冷清,他找了辆脚踏车只能沿着天安门附近骑着,他从早到晚张望着、观察着天安门附近的动静,他觉得自己走进了一段历史的氛围,心情多少有点兴奋及紧张。
这一天,他又来回的骑着,骑了个把小时,突然有穿制服、荷枪实弹的公安过来,二话不说就抓着他的两个胳膊,大声吆喝他,他猜他们讲的中文是“在附近张望什么,干什么?”他不敢立刻接腔,他知道自己学的那几句中文,对中共来讲肯定都不中听,就用英文问公安“我是外国人,你不要抓我,你会讲英文吗?”穿制服的一听是英文,表情显得很暴躁,显然想把他带走。此时,他凉了半截,心想这下子自己完了,这辈子就算没碰过中国共产党,也知道中国共产党肯定比日本共产党恐怖多了,这两个穿制服的如果真的讨厌他,他就完了,何况他还是个日本人,中国人讨厌日本人,女朋友是对的,他,一介书生,六四后来天安门是来找死的,别想回东京了。这两个穿制服的正要把他带离开的时候,有另一个穿制服的朝向他跑了过来,开始问他话。
他不抱希望的回问这个人一句“你会讲英文吗?”这个穿制服的点点头,问他来天安门这边干什么?他据实回答“中国政府说六四这里没发生事,我想来看看”。这个穿制服的听完后哈哈大笑,叫拽着他胳膊的两个人松手,放他走,这两个很不情愿的松了手,他像是死里逃生,他再三跟这个会讲英文的确定,他是真的放他走,那人挥挥手,叫他赶快离开,警告他留在北京期间,不要再来这里闲逛了。他赶紧推着脚踏车走,却忍不住回头想再看看这个放走他的人,他希望这个年轻人有一天可以离开共产党。
出入境证明(作者提供)
之后,他在日本的大学里教书,每回教比较宪法学的时候,他总会提到这段天安门的“奇遇”,1989年的夏天,让他永生难忘,他告诉所有认识的人,六四的天安门不可能没有死一个人,他相信在六四发生后去过天安门的人心里都该清楚的。
13年后,2002年的新年,他又只身上了天安门。这回,他要去看看,去找找法轮功学员。他知道“六四”后的10年,1999年7月,江泽民在大陆全面镇压法轮功,这回有上亿的中国人的信仰受到迫害,成千上万的的修炼人惨遭酷刑杀害,中共的残暴越演越烈,尤甚于十年前,但是这种残暴的行径,却没有因此击溃法轮功,他对法轮功的精神运动深深折服,十分敬佩这些坚持信仰,活的十分尊严的中国人。他还听说过年期间,会有海外的法轮功学员或是各地上访的法轮功学员到天安门广场前要求中共中央停止迫害,所以他又上天安门,希望能在天安门广场遇到他们,这回他要加入他们,跟他们站在一起,他不再怕被抓了,他决意跟他们一起反对这场人权迫害。
他于是每天一大早就到天安门广场,就这样从早到晚,在广场上晃了好几天,却没有遇到看起来像法轮功学员的人,他有些失望的回到日本,几天后,媒体报导,海外法轮功学员及中国法轮功学员就在他离开后两天,走上了天安门,在广场上打出“法轮大法好”的横幅,其中有人被公安抓走。他看完后很激动,很扼腕没能在天安门上遇见这些了不起的中国人。
2003年,他加入了“全球公审江泽民律师团”。
2004年,大阪樱花满开没多久的四月中,法轮功学员向日本大阪法院提告江泽民、李岚清、罗干,他参与了准备工作。
他相信回荡在天安门广场上的中共幽灵会彻底消失的。“天安门”终究会名符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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