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智晟律师。(马文都慑于2006年4月1日摄)

【人民报消息】面对最近国内媒体惊呼的山西黑砖窑事件,我没有了半点惊讶!如有人告诉我说:这样的反人类事件在中国的某一个地方已被根绝,不再会发生了,倒会使我惊讶到血脉膨胀。

对于这样的黑暗事件,媒体整体的故作惊讶状似乎告诉人们:这样的反动事件在我们的社会里是偶然的,是极其罕见的。

权力的黑社会化是可怕的。但比这更恐怖的是黑社会化的权力普及化和它的完全日常化。黑社会化的权力普及化和它的完全日常化,是今日中国专制权力反动至极的最显著标志,这样的显著标志由以当下黑社会化的警察权力为甚。

以中共公安部及北京市公安局近两年的时间里,在我及我全家眼前的所作所为,警察权力的彻底黑社会化,黑社会化的权力普及化、日常化让人了然。其中几个最为显著的标志是:人,群来群往,隐姓埋名,从不说一句话,公开地、持续地在你身边及住宅旁,面无表情的展示着花样不多的泼皮无赖的非法行经,仅有极少数几个人偶以墨镜、口罩、遮脸。车,几乎一律的无牌照,或将牌照遮掩起来或挂伪造的牌照(今年以来,我发现跟踪我的车辆中,同一辆车隔几天既换一付牌照,之,显属伪造)。在我被非法绑架半个月后,这帮黑类们就在我家的窗户下盖了间平房,他们原本盘算着就住在我家里,外界的持续谴责,格格的永不停歇的拚死反抗,打乱了黑类们的如意计划,给我们全家零距离观察黑社会化的警察权力日常化的标志是:那间小平房的墙上居然非常整齐地挂着三个月中交接班的“工作”记录本。你每天都能在固定的时间看到这些用黑帮方式行使权力的群体对其“工作”纪录及认真交接过程。那完全程式化、日常化的认真工作过程,让你能真切的感觉到:黑帮化的警察权力早已日常化,且是那样地深入到执行者的人心。

最近几个双休日对我来说是名不符其实,每至这样的日子,成群结队的来访者可谓是纷至沓来,我无须对人保密,时刻犬视着我家门口一切动静秘密警察们对此亦心知肚明,秘密警察们显然不喜欢这种现象的复现。

来访者的口中得知,他们中的许多人在今年年初的不同阶段,因来探访我被暴力架至我楼下的小平房内,每个人的遭遇如出一辙,即绑架者熟练的从车屉里事先备好的A4纸,递给被绑架者,纸的左上角整齐写着:“高智晟坏蛋”几个字,面无表情的绑架者命令来访者:“照着这句话写满这张纸,说明你与党和政府保持一致,既然你说和高智晟没关系,抄一页纸有什么大困难,不抄,就证明你和他是一伙的,后果自负。”一位江西来访者说:“我不写,他们折磨了我 11个小时,我感觉他们太无聊,他们吓唬不住人。”

说心里话,对于络绎不绝的来访,不仅企图以暴力与恐吓根绝之,秘密警察不喜见之,对我也算得上是个烦恼的喜事,我无法正常的休息,一方面,众多的来访表明,持续了近一年的,以纯粹黑社会化的恐怖手段打压来访者的安排彻底失败;表明了在暴力恐怖面前,我们民族的浩然正气还在部分中国同胞身上的存活和存有。另一方面,他们多不胜数的为我带来我无法获得的宝贵的信息,而这些来自中国各地的受害者的信息的共同之处,则是在今日中国,黑社会化警察权力的普及化及它的完全日常化。

郑明芳,一位来自天津的勇敢公民,因坚持揭露当地的反动官吏及对人民人身财产的恣意暴虐,当地警察在那些犯罪官吏的役使下,几年里对之多次非法关押,最长的一次非法关押达俩年余。我曾于前年到天津看望她,她被关押期间遭遇到的酷刑折磨闻者毛骨悚然,当时她浑身浮肿的情景至今想起令人不寒而栗。后被关押、历经非人的折磨两年后,她活着走出监狱。但当地的警察并没有从此放过她,每天不低于七辆车,二十多名黑警察围堵在她家门口半年之久,直至胡佳去探望后才暂时撤走。她被这种完全黑化围堵中多次被打,现她家已经彻底倾家荡产,“我要控告到底直到死”,这是她临离开我家时的最后一句话。

来访者放在茶几上的段惠民惨死的照片吓得格格尖叫起来,大人们对孩子的尖叫都没有了任何反应,尽管大家见惯了这个时代、这个制度干出的太多惨绝人寰的血腥,但悲愤还是明显的主导了在场的除孩子外的每一个人。2006年 11月 3 日凌晨一点钟左右,正在梦中的段惠民、段春芳兄妹俩,在他们睡的北京某招待所被上海驻京办的高伟国处长等 10余名打手绑架至车上进行了长时间的野蛮殴打。据后来幸活下性命的段春芳讲,当时场面的血腥及惨无人道让人心惊肉跳,暴徒们行凶后竟还向“110”报了案,说是被害人“寻衅滋事”。北京警方到现场后看到的一切,让他们心知肚明发生了什么,但这些无人性的“执法者”还是将一直在吐血不止,已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段惠民背靠着塞进后备箱里带走,而真正的暴徒则未被盘问一句话。令人发指的是,被打成重伤后来未得到任何医治的段惠民于当天下午即被押上开往上海的火车,回到上海后,对段家的段惠民以人道救治的请求,黄埔看守所的金军副所长断然拒绝理由是:“段惠民是北京定的性,作的笔录,带着帽回来的。”

2007年元月二日段惠民含冤而死,有死者父母具名的控告材料中写道:“亲人的冤死 (段48岁) 我们如何承受?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他只是为了自己的工作权利向有关部门举报就这样残忍的杀害了他,天理何在?!人性何在?!国法何在?!

湖北荆州青年喻拯,大学毕业后工作难寻,无奈之下来到北京。在北京朝阳区的奥林匹克体育中心西门“亚奥华贸商城”租了摊位进行个体经营。他的姑姑黄燕在蔡卓华牧师案件时结识我与耿和,后来他们两位成了我全家的朋友。喻拯和他的姑姑黄燕收留照顾我陕北来京谋生的侄儿。2006年2月4日我们发起维权抗暴接力绝食,我2月11日从陕北返回北京,黄燕在2月14日被警方秘密扣押一整天,并要求她配合警方指控她和我之间有暧昧关系,被黄燕断然拒绝。我被捕之后,8月26日我女儿格格甩开国保的监控寻求外界帮助,正在从事个体生意的黄燕甘愿承担风险协助格格。9月1日她被北京国保总队孙荻等便衣非法拘禁在亚运村附近的一家旅馆达十余天,并受到亚运村派出所警察的凌辱殴打,最终被北京国保交给湖北警方押解回去。因为这些背景,喻拯被亚运村和朝阳国保另眼相待。今年初多次遭遇亚奥华茂商城保安张队长等人的挑衅、欺侮及殴打。其中,2007年2月6日喻拯遭到保安围殴,摊位被搅得一片狼籍,喻拯的母亲非常难过,抱着儿子哭泣。当时黄燕求助尚在软禁中的胡佳帮助,胡佳在家里用电话紧急通知北京几家媒体的记者热线,此案受到《新京报》、《北京青年报》、北京电视台《法制进行时》等五六家北京媒体的报导。报警之后亚运村派出所警察赶到现场,却和市场保安队长称兄道弟。而记者采访令警方非常不悦,亚运村派出所认为记者介入曝光了警方的工作不力。警方的私下纵容,给喻拯招致了更狠毒的报复。2月8日喻拯第二次遭保安队张队长带领手下野蛮围殴,年轻的喻拯血流一地,当场人事不省。很清秀的湖北小伙子被打得致双侧鼻骨粉碎性骨折,双上颌骨额突骨折,身体多处受伤。警方拒绝及时给现场拍照保留证据。警察在医院的病床前给受害者喻拯做笔录时,私下抱怨喻拯和黄燕让媒体的介入,从当时的电视画面中就可以看到警察对记者关注案情的排斥。

更令受害者一家始料未及的是,亚运村派出所介入此案后他们一家人反被警察冷血欺侮。凶手至今逍遥法外,伤者得不到应有的治疗费。喻拯的父母多次到亚运村派出所哀求警察处理,每次得到的都是冷嘲热讽和无理斥责,这对不幸的父母从警察嘴里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再来这里闹事就抓你的儿子(指受害人喻拯)。”2007年2月14日,受害人绝望的父母掏出水果刀欲以割腕自杀抗议,该派出所警号033036的警察温德全竟说:“你去死,你白天死了白死,黑夜死了黑死。”喻母拉住喻父的手,老夫妇俩大哭不止!

警方以缓刑和剥权作为压制理由,并以我的妻子和孩子作为人质,严密限制我对外的言论和再次介入为百姓维权。如果在这方面突破中共政法系统的“红线”,那么监狱将是我的归宿。黄燕和喻拯是两位普通的中国百姓,在危难之中帮助过我全家,而他们又仅仅因为是我家的朋友就持续遭到中共警察和社会黑恶势力的暴力伤害。协助他们去维护权益是我的责任,也是我不能退守的底线。我宁可再度入狱,也要把这些声音发出来,揭露警方的违法行径,为喻拯讨还公道。

山西的黑砖窑事件中,媒体惊呼说政府的权力已近乎失效。如仅止于失效,在中国甚至一个完全不做事的政府也都可能对得起上苍对得起今日中国百姓的恩泽。而可怕的是政府权力并未止于失效,而是彻底的堕落成了一种最为残暴的法西斯势力,堕落后的国家黑社会权力已完全普及化及日常化。

2007年7月16日15时28分于北京家里。

──转自《自由亚洲电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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