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報消息】中國上海東方航空公司具有18年飛行經驗的資深駕駛員袁勝,8月8日在飛機起飛前向工作人員介紹九評、勸人退出中共遭告發,被趕到的警察扣留,由於機組在飛機起飛前無法換人,在機組人員和地勤人員堅持下,袁勝隨該航班於美國西部時間8月8日中午到達洛杉磯國際機場。8月9日中午,袁勝因憂慮回國遭迫害,宣佈離開機組,在美國尋求政治庇護。

8月10日下午,袁勝接受希望之聲國際廣播電臺記者林雅惠、路平的採訪,下面是具體內容。

記者林:昨天在洛杉磯有一位叫袁勝的先生他宣佈要在美國申請政治庇護,袁勝先生原來是東方航空公司的資深飛行員,今年39歲已經飛行了18年,有一萬二千四百多小時的飛行經驗,是一個很有經驗的飛行員,而且他在東方航空公司任A340600機組的機長。他在大陸有妻子、女兒擁有一個非常幸福美滿的家庭,昨天這個新聞來的非常突然,是袁先生到達洛杉磯後突然決定要在美國申請政治庇護,我們想會有很多聽衆朋友都想知道實情。今天我們進行電話採訪袁先生。

袁先生:聽衆朋友們好。

記者林:您是大陸的飛行員,應該說待遇是非常優越的吧?

記者路:據我所知在中國飛行員的待遇相對美國來說會好一些,而且介紹說您飛行了18年,您的飛行里程小時數若跟美國飛行員比,他們一輩子都飛不了這麼長。您是個資深的飛行員,在國內的待遇又那麼好。換句話說又有名、又有利、又有地位,在這種情況下您爲什麼要申請政治庇護?起因是什麼?聽衆都很關係這個問題,您能否給大家講一講。

袁先生:就象剛才你說的,我做出這個決定對我來說是非常難的,到達洛杉磯時還沒有這個想法,當時還一直在想回去後怎麼解決這個問題。因爲我在國內的條件確實很優越,根本就不是說在國內無法生活了。決定的做出是經過休息了一會兒,當時分析了情況留下來是唯一的一條路,因爲從我身邊發生的一些事情及一些報導中知道我回去會比我留下來的後果更加嚴重和不堪設想,這是唯一的一條可以選擇的路,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記者林:袁先生您能否把當時發生的情況相信跟聽衆講一下,有些人可能還不知道實情。

記者路:我想有些媒體在採訪你之後,只是談到你申請政治庇護這件事情並沒有講你申請政治庇護的原因,有的可能是有意的,也有的可能是無意的。我想很多人都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會讓促使你做出這樣的一個決定。

袁先生:那天我飛行的是MU583航班,下午2:55分起飛是從上海浦東機場到洛杉磯,當時我們機組跨航線飛行是兩套機組,一組是飛來,一組是負責回去,我執行的是飛回去的那一段。在來洛杉磯的飛行過程中其中間有5、6個小時到另一個機場這過程中我負責替換他們,讓他們能休息一下。當時的飛行準備工作對我來說不是很多,因爲我是負責往回飛。但是以前若要飛行是有很多工作要做的是很忙碌的。那天當時因天氣比較熱,因不是我飛就不太忙,乘客都忙着登記,我就幫着打掃衛生並在機艙前站了一會,這時遇到了我們後寮室的一個小老鄉,也是山東人。他當時也沒事我們就聊到了「法輪功」的事情,當時我看他對這個事情還不太清楚,我就把一些「法輪功」在國內受迫害及當前國際上的「退黨」和「九評共產黨」及國內的「退黨」大潮都跟他講了一下,他當時也說他老家也有很多煉「法輪功」的,他知道「法輪功」,但對「退黨」「九評」還不太清楚。我就跟他大概講了半個多小時,當時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他離開後一會兒就帶了四個穿着制服的內部警察屬,他過來後我問他都說了些什麼,他說:「就是把你剛才跟我說的告訴了他們」。過一會兒他們說要「110」來解決,後來上來二個穿着「110」制服的警察。

記者林:能說明一下什麼是「610」什麼是「110」。

袁先生:「610」與「110」還不一樣,「610」的成立是專門針對「法輪功」的當時也叫「反邪教辦公室」是6月10日成立的所以叫「610」。很多內部文件「110」可能還不清楚。「610」超控於 「110」之上,「610」是針對「法輪功」的而「110」還管一些其它的事情。「110」的一個個頭高一點的年輕人把我拉到一邊很粗的說:「你把證件給我,你今天肯定是走不了了,你是很嚴重的,已經危害到國家的安全了」。在這個過程中飛機一直在上乘客,當天有三百一十三個乘客,上的很快,大部份在後面上,基本都滿了,前面比較空,我們在前面,這時乘務員都準備要走了,要關機艙門了,他們不讓關說:「你今天是肯定走不了了,你要把事情談清楚了」。我跟他們說:「現在是航班正點運行,有什麼事情我會回來後跟你們講清楚」。這時有很多機場工作人員,總調還有很多協調人員都很着急,他們就來問是怎麼回事,我就跟他們大概說了一下說:「我就是跟那個年輕人聊了一下『法輪功』的事情」。因爲經過這幾年國內對「法輪功」不怎麼宣傳了,雖然「610」「110」對這些事還是抓的很緊可國內老百姓對「法輪功」不太敏感了。

記者路:是不是那個所謂的內緊外鬆啊。

袁先生:對,他們內部是一天都沒有放鬆過,宣傳上控制的非常松,讓老百姓感覺到「法輪功」是沒有了,好像是銷聲匿跡了,因此他們認爲這件事不是大問題,航班正點是最重要的,他們就跟警察吵,讓警察趕快放人,要航班正點。因爲航班不正點是要追查他們責任的,當時這些機場人員也很強硬,可能給警察有一定的壓力。

記者路:我過去跟一些朋友聊天,他們說國內現在跟過去不一樣了,過去不讓說話,現在可以隨便說,言論自由了。是這樣嗎?

袁先生:你說情況是對的,一般老百姓是覺得現在比以前鬆了,談到「法輪功」也沒有以前嚴重了,但實際上老百姓了解不到真相,現在對一些刑事犯好像不太緊了,但對一些敏感的事情,對「九評共產黨」「退黨」大潮他們還是很敏感的。表面上看你罵幾句領導也沒事,好像變好了對它還抱有希望,其實這是一種錯覺。

記者路:剛才你說道:有一個警察過來說你危害國家安全了,我們在美國生活的人都知道,美國的法律修正案,這言論自由是最重要的,任何時候都要保證言論自由,換句話說不能不讓人說話,說什麼都可以。根據你剛才敘述的事情的過程就是因爲你跟他講了一些迫害「法輪功」的真相,就馬上扣上你這是危害國家安全了,到了可以判刑的地步了,看來國內與國外確實有很多不同。您是否可以再說一下在國內現在對「九評」「退黨」的狀況及老百姓能知道的情況?

袁先生:國內有一些人的想法就象剛才談到的機場工作人員他們認爲我這件事情不算什麼大事情,但警察卻說危害到國家安全,這就是給老百姓看到的是完全不一樣。

記者林:你以前飛國際航線來過美國嗎?

袁先生:我從94年就來過美國,從95年開始就經常飛,中間間隔時間長短不一。

記者林:你以前從來沒有想過來美國申請政治庇護嗎?

袁先生:(以前)不可能的。在國內我的條件這麼好,家中又有父母、妻子、女兒,家庭都非常好,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到美國來。當時情況那樣了我還沒想留下來,是後來經過冷靜思考後,從看到我周圍發生的事情,以前我身邊同修遭受的迫害,想到回去後輕者是坐一輩子牢,重者是連人都見不到了,肯定結果好不了。最後想來想去無路可走了,只有選擇這一天路。這樣最起碼我在美國是安全的,除了(和親人)見不到面。

記者林:你是修煉「法輪功」的,你說你有看到周圍人受迫害,你是否受到過迫害?

袁先生:在國內每個「法輪功」學員都逃不脫,在99年剛開始打壓時,我當時也是剛從美國過去第二天就讓停飛了,單位就給辦「洗腦班」,大概一個星期讓我們天天看一些虛假的誣衊「法輪功」的報紙和文章,每天讓你談感受,明知道不對,但不能照實說,若照實說肯定是認爲你沒被轉化就會越來越嚴重。他們用強化洗腦的方法,洗腦後談感受,寫對「法輪功」不好的文章,最後放棄修煉。要寫保證書,要求決裂後才給你正常的生活。

記者林:如果不寫的話會有什麼後果?

袁先生:當時我也看到好多人不寫,當時是會涉及到全部的家人,不只是你一人工作失去了,連小孩都要失學,家人都要牽扯到,誰都不願走這條路,當時是沒有辦法。

記者路:就象過去的株連九族是嗎?

袁先生:煉「法輪功」的人爲什麼都那麼堅定,因爲都是從中受益者,我就是親身受益者。要他們放棄很難,因爲他們得到的要比失去的多。

記者林:在美國有很多人去過大陸旅遊都認爲上海是個國際化的城市,跟國際接軌了。很難想象在這個國際化的城市中居然背後還有很多平民百姓受到這種很不理智的殘酷的迫害,包括象:您是否聽說在大陸的「法輪功」學員有被活活摘除器官的?

袁先生:我聽說不是一處,最初是瀋陽的蘇家屯,後來又有36家,幾年前就有了後來報導出來了。因爲看到了這種情況我想我若回去可能也是同樣的遭遇。這就是我最後選擇留下來,因爲這是唯一的路。

記者路:您的家人對您的選擇有什麼反映?

袁先生:我給我愛人打去的頭兩次電話,她開始說就按你自己選擇的去定吧。我想她一定會有反覆,因爲會引起很大的問題。我後來又打電話回去,她抱着一種幻想,說回去後生活會沒有以前好了,不讓飛了找個一般的工作也能過的去。因爲很多事情她們不了解。否則我不會作出這種決定。

記者林:這個決定是很不容易妻離子散,孩子今年才12歲,今後你的打算是什麼?

袁先生:因爲事情來的太突然還沒來得及想,對美國的情況也不了解,因爲從來沒有想過要來美國,等慢慢心情穩定下來,家人的心情也慢慢穩定下來,再作今後的打算。我父母接到我的電話後也都流淚了,他們也都不知會發生這事。

記者路:你是否想到當你走後,國內會宣傳說你這啦,那啦,肯定會對你進行一些誣衊,不會講事實的。

袁先生:他們肯定會的,這是他們一貫的伎倆。當天當地的「世界日報」就已經開始一些不真實的報導了,當時他們沒有采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