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各地警察完全黑社会化的严酷现实,面对整个社会维护人类最基本公义需求的司法价值的功能性丧失,数以百万计的公民不但有冤无处伸,连公民和平要求制止并惩罚犯罪,向信访部门诉说冤情的行为本身,也荒诞地成为各地冷血官吏仇视及迫害的理由。犹以近半年以来,各地对遭到官权黑恶势力残害的受害公民,及为这些受害公民提供维权帮助的人士的暴力侵害到了肆无忌惮的荒蛮境地。地方官吏对因遭受官权侵害而丧失基本生存基础的和平抗争的公民的仇视到了残忍的杀害他们的地步。各地对人的基本尊严、基本生存诉求的压迫到了毫无理智的境地。
过去几十年来,各地方当局将谎言及非法滥捕滥抓的恐怖手法作为维持稳定和滥权秩序的至上手段。现在对各地方当局而言也存在一个十分严峻的问题,即,无论他们如何歇斯底里地、宣传力度达到如何令他们飘然的程度,人们的再也不信谎言已经到了使地方官吏精神错乱的程度。(今年春节期间,我在陕北农村发现,对央视歇斯底里地把弄的盛世大联欢晚会,那里的很多农民根本就不开电视。我们问何故,他们回答也很干脆──中央电视台从来不说真话!)这种错乱导致了他们处理社会问题以及矛盾的极端心态。正如前几天个别上访代表谈到的那样:“过去是可以以任何理由抓我们、打我们、关我们的,今天变成了不需要任何理由来抓我们、打我们、关我们。”
今年的2月份,正是持续忧虑于警察的公然黑社会化、公民基本人权及法律保护苦无途径的严酷现状,我发起了接力维权绝食抗暴的建议。原本是想通过平和、适度、可控的绝食抗争,以这种无奈的自虐身体的方式表达我们对警察黑社会化的抗议,同时也借此提醒这个下情从来不能上达的制度的操纵者,若不坚决遏制中国警察的黑社会化速度,无法无天的警察群体将把中国社会迅速拖入动荡的深渊!但就是这样被迫无奈的、始终表示出适度敛控的小规模抗争,得到却是各地警察更黑社会化的、更流氓的、丧失基本人性的打压。所有参与绝食抗争的公民,无一例外的遭到流氓警察的骚扰、非法传讯、恐吓;北京、上海干脆恶劣至谁参加绝食就抓谁,一切理由、一切法律程序、手续都不要。流氓化的警察权力针对公民人身自由的任意剥夺已完全不再带有任何国家权力行使的痕迹。连对绝食表示同情的专家学者也遭到非法传讯,家人也被流氓警察持续骚扰恐吓。范亚峰博士家每天数次被流氓警察骚扰,其年过花甲、不问世事的母亲也被多次骚扰,这些警察及他们的操纵者的人性下流及对自己丑陋人格的放纵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基于各地警察这种野蛮的、更黑社会化的疯狂,最近国内相当数量的专家学者通过渠道向我表示,希望能适时停止绝食抗争行动,对此我表示感谢和理解。我无法一一回应,在此谈一些观点:我们用适度的抗争,以抗议中国政府对警察黑社会化严峻态势的放纵,而抗争者遭到中国政府更流氓化的非法迫害。一方面,现在没有出现任何能够停止抗争的条件,这时候放弃,等于放弃了对人类基本正义价值的捍卫;这种放弃也是对人类基本尊严的保护本能的放弃,等于明确向流氓的淫威屈就。中国的警察当局也会因此获得一种更祸及国人的流氓逻辑,即:中国人就适合用黑社会流氓手段来压制,且一用即灵!如是,则使这个流氓群体也丧失了对自身人性的救赎机会。另一方面,各地的绝食抗争风起云涌之势产生的条件是几十年来官权的疯狂压迫,而不是一个个人的倡议能量。在官方自恃有着强大的压迫资源、只知肆无忌惮展示野蛮暴力,而没有弄懂或根本不屑弄懂善意回应的力量价值之前,我个人将持续坚的守抗暴信念及行动。对此,我有担当任何后果的心理准备。
正在结束这些文字时获悉,浙江、江苏、上海的三名复转军人代表、山西的两名教师代表,因要来看望我,在我的楼下被秘密警察绑架到朝阳区公安局小关派出所,遭到流氓的搜身、强制拍照及暴力殴打。这群流氓面对章东翠老师的严辞质问理屈却词不穷,反复干吼道:“高智晟是坏人,我能让你们见一个坏人吗?这是我们警察的职责!”章东翠老师质问曰:“请公布坏人高智晟所作的坏事事实!”这群流氓顿成哑巴状。这几名勇敢的中国公民是:刘新杰老师、章东翠老师,吴长江等3名复转军人。
今天围困我的秘密警察及黑社会打手仍维持在八、九十人左右。
约上午十点多,两个大个子秘密警察在大厅里故意用身体撞我,双方动起手来,冲突持续了约四分钟;对方因显欠胆气而至损缺了力气,最终在众围观者的嘲笑中拔脚狂奔而逃。精彩总是匆匆而过,他们一跑,我的生活又复归平淡。
今天双方几分钟的过招并非只是一个无谓的过程。这样的过程竟让几名北京市民趁机跑进了我的办公室。这些可敬的市民耐心细致的将我的这个办公室打扫得一尘不染。
有得也有失。今天夫人兴高采烈的把房屋租了出去,但这样的精彩也匆匆而过,北京警察迅速出动,喝退了租房人。
2月21日在有秘密警察包围的日子里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