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許多中共高官都有御用氣功師,除了治病之外,重大權力鬥爭和重大事件,很多時候不是開會討論,而是去問各自的氣功師。近幾年江澤民在部署火箭、衛星升空之前,都請氣功師發氣,並擇良辰佳日,來確定發射的時間。近年來,中共官員在本地一些重大工程開工之前,也公開點香,求神保佑。
這是大陸媒體繼2003年11月追蹤熱炒後,對中共官員流行「不問蒼生問鬼神」的再次關注。
* 問卜求官 買官 跑官
據中國青年報列舉了原湖南省有色金屬工業總公司副總經理(副廳級)李會剛因求得「大師」預言自己至少能官至副省級,他花費公款149萬元在北京買官被騙,併爲此被判貪污罪15年徒刑。
唐見奎原系湖南省政府副祕書長兼省重點建設領導小組副組長、省建設工程招投標領導小組副組長、省移民工作領導小組副組長,屬正廳級幹部,由於買官利用職權造成國家損失580萬元。據辦案人員介紹,由於南岳衡山一座小廟的和尚「算準」了他職務升遷的幾件事,唐見奎爲此從省財政撥出200萬元專款爲這座小廟修築了一條水泥路。
* 黨校教授:官拜佛 功利心作祟
中央黨校社會學教研室教授吳忠民說,大多數腐敗官員,儘管位高權重,家財萬貫,人前得意,但大都因爲來路不正而惶惶不可終日,於是求天拜神,祈求在繚繞的清香裏,在虔誠的叩拜中,避邪呈祥,逢凶化吉。他認爲,這些人之所以這麼做是功利心理作祟,因爲擔心腐敗行徑被發現、被曝光而尋求心理安慰。
* 「第一柱香」炒至十多萬元
據湖南一些幹部反映,不信馬列信鬼神的領導幹部不限於已查處的貪官。有的領導幹部,平時在臺上大談馬列主義,臺下卻奉一些名山古剎的「大師」和一些知名的「預言家」、風水先生爲座上賓。有的領導幹部家裏,堂而皇之地供奉著玉帝、觀世音等神靈。一些領導幹部,每逢上任、建房、購車等重大事情都要問問神靈,甚至連出行也要算日子。
衡山每年春節前後,前往南岳燒香的領導幹部的專車絡繹不絕,新年的「第一柱香」已被炒至十多萬元。「第一柱香」的得主有廣東的大款,但也不乏領導幹部的夫人、權力部門。
據大陸《民主與法制》2003年11月的報導,此類現象在各省市都很普遍,不論官階高低,並彙總各典型案例撰文「中國貪官迷信『羣醜圖』」。其中一例介紹了山西交口縣數十名黨政幹部於夜深人靜之時,齊刷刷跪在擺放在縣委大院的香案前,虔誠地埋下了「鎮邪物」和「升官符」。當時,縣城裏傳出「謠言」:等縣城死了100名已婚男子,將100名婦女變成寡婦、將數百名孩子變成孤兒時,縣委大院的「風水」就好了,書記、縣長就可以「當地委書記、當省長」了......令當地人心惶惶。
* 江澤民九華山拜地藏菩薩
中共前總書記江澤民曾數次赴安徽省九華山拜佛。九華山是地藏菩薩的道場。地藏菩薩在佛教傳說中曾發願救人於地獄。在佛教經典中,記錄了地藏菩薩曾經描述過的無間地獄的循環不絕的刀叉、火焚、水煮、糞烹等各種恐怖至極的罪罰,造下地獄之罪的人需虔心敬拜地藏菩薩,力求改過才有可能死後逃脫無間之苦。
據2004年6月亞洲週刊報導,中央軍委主席江澤民於6月5日特別到訪安徽省青陽縣境內的九華山旃檀林寺,點香求佛。當地青陽縣政府特別購置了紅地毯,從山門鋪至廟門,用最高的禮儀接待。
寺廟特別推遲了每天的早課誦經時間,住持慧深爲江點燃三柱香,然後由江澤民插進香爐,江在將香插進香爐前先默默向地藏王菩薩求禱。
分析家指,江澤民於六四敏感日第二天去拜佛,與今年在大陸民間悄然而風行的「踩江」熱有關。中國民俗中有種「迷信」:百姓若將「壞人」的圖像詛咒和腳踩,可以讓該人陽壽提前,早下地獄。據報導江堅持在家裏抄寫「地藏經」,並花錢請喇嘛祈求福壽。
* 毛澤東與「8341」
數字也是中國無論高官、百姓都「迷信」的對象。最普遍的如「8」意味發財的「發」,深得商人、賭徒喜愛;「9」意指永久的「久」,追求愛情、婚姻、事業者對此最是敏感;「4」音同「死」,一般乏人問津。因此電話號碼、車牌的申請價格隨著上面包含「8」或「9」個數的增多呈幾何級數地上漲。在大陸許多地方,人們往往從車牌或電話號碼,大致推測出其主人的身價地位。
有些特定數字由於其在中國現代史中的傳奇性引起格外關注。「8341」是中共開國者毛澤東給中南海中央警衛部隊的番號。據有關文獻記載,毛澤東初入北京時,先住在香山雙清別墅。他在山上訪得一位老道,求問何時入住中南海爲吉?老道不語,只寫下「九九」兩個字,其意似乎是九月九日。毛澤東又問自己能在位多久?老道仍不語,只寫下「八三四一」四個字。毛當時不解其意。但是,他對老道所示的道家術數十分看重。於是,他遵西山老道指教,決定於1949年9月9日入住中南海,並將中南海中央警衛部隊的番號定爲「8341」。直到毛澤東1976年9 月9日病逝,人們發現他終年83歲,在中國共產黨主席的寶座上總共在位41年。
1993年中國大陸發行了「毛澤東誕辰一百年週年紀念金幣」,當中編號爲8341號的紀念幣在1993年10月8日被選中,由中國酒泉衛星發射中心用長征二號丙火箭發射的科學探測衛星攜帶進入太空,原計劃回收後公開拍賣。遺憾的是,衛星未能按時返回地面,8341號紀念珍品由此「失蹤」。
* GDP神話中對「七上八下」的十年崇拜
另一個對特定數字迷信的例子是在中國GDP神話中長達10年之久的對GDP增長率「七上八下」的崇拜。
GDP 是國內生產總值(gross domestic product)的英文縮寫。「七上八下」是中國成語,源自於「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指心態浮躁,忐忑不安。從1993年起,在中國大陸的經濟學領域,「七上八下」被賦予新的傳奇性內涵,特指從1993年到2003年的十年間,中國GDP持續穩定地以「七上八下」(7%、8%之間 )之勢增長,被海外經濟界傳爲「GDP神話」。
1993年宏觀調控以前,中國的經濟增長率高達20.5%,最低是18+%,宏觀調控以後,當時的總理朱鎔基認爲不要太高,增速保持在8%比較合適,從此以後無論豐年災年,就「七上八下」地波動。
據跟蹤研究中國GDP多年的經濟學家何清漣在暢銷書《中國現代化的陷阱》中介紹:我有一位熟人在國家統計局工作,98年底我到北京,見面時問這位熟人,「你最近在忙甚麼呢?」他回答說:「忙甚麼?就在做統計數字嘛!」僅僅是增長率,就做了三遍。第一遍報上去的時候,是8.01,上邊說不對呀,說保八就是八,這樣接近不會太假了嗎?!於是再重新計算,做到8.4,又覺得不對,今年發生那麼大的洪災,怎麼還能達到8.4呢?於是做第三遍,修正到7.8%。可以說,中國政府的統計資料,幾乎是想要甚麼樣的資料,就能造出甚麼樣的統計資料。
中國的統計資料歷來分五級覈算,中央、省、地、縣、鄉(鎮).鄉里是如何造出來的呢?何清漣介紹,每年到10月份左右要報統計資料的時候,在不少地方,各鄉祕書都要請相鄰的鄉吃飯,互相打聽對方要報多少,然後回來再確定自己要報多少。一些明智的鄉幹部懂得,不能比鄰鄉高太多,太高了容易引起大家嫉妒,「槍打出頭鳥」,私下裏給你穿小鞋。但是也不能報得太低,太低了顯得在各鄉中太落後,所以每年如何報是種政治藝術,祕書打聽小道消息的功能特別重要。
這方面有個典型就是湖北省一個號稱「五毒書記」的縣委書記,叫張二江,在出事以後媒體揭露了他是如何假造資料的。一個鄉里的理髮店只有兩個理髮師,他居然報出每年的營業額是36萬元,那兩個理髮師後來說:就算我們每天工作24小時,我們理一個頭才收兩元錢,一年要剃多少頭才能掙出這些錢?還有一個村連一個魚塘都沒有,居然報出每塘產量200多萬斤的數量。他那些年的政績要麼是無中生有,要麼就是誇大幾倍幾十倍。這位縣委書記如果不出事,這種造假也不可能被揭露出來。這是縣一級的。
對於省一級,何清漣舉了2003年審判的安徽省常務副省長王懷忠,其中一個假造GDP的細節。安徽省每年向中央上報的GDP增長是年增長22%。據安徽省計委官員說,這個數字還是他們力爭減下來的。王懷忠訂的標準是28%,計委幹部覺得太高了,讓人家覺得不真實,於是反覆跟王懷忠討價還價,才砍了6個百分點。
2004 年2月12日王懷忠因犯受賄罪、鉅額財產來源不明罪被濟南市中級人民法院判處死刑後,一些地方官認爲王懷忠令安徽省每年向中央上報的GDP增長是年增長 22%,比國家定的8%的高標準還高,且高的離譜,衝了「七上八下」的靈氣,失去了「七上八下」的保佑,被中央槍打出頭鳥,在所難免。各級官員因此更篤信「七上八下」。
後GDP時代的神壇之戰
中國在經歷了2003年SARS重創和大範圍的洪澇災害後,中央於2004年報出的GDP增長率不跌反升,而且打破了持續10年的「七上八下」限制,升至9.1%,令外界驚訝不已。
就在人們認爲江澤民在位13年的最後一年裏,終於突破「七上八下」的高度,達到「神之又神」的「9」,「人民幣升值」的呼聲此起彼伏時,中國第十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二次會議在3月5日(星期五)在北京人民大會堂召開,其間,中國政壇出現質疑GDP統計數據的客觀性和真實性,發出要將GDP請下神壇,改換其他統計方法的聲音。5月份,中國胡溫政府發表爲中國經濟過熱的降溫的講話,引起海內外的廣泛關注,甚至引發了國際股票市場的震盪。
有信風水的官員分析,中國GDP數字大小之爭在短期內表現出的不和諧,反映了中南海內部的暗湧激流,結局如何可能最終取決於哪個數字在中共各級官員乃至百姓中擁有更多的信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