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記憶猶新的是,一九八九年,「六四」剛過,在混亂中勉強坐上總書記寶座的江澤民,曾發出「要讓個體戶傾家蕩產」的豪言;十多年後,同樣是這個江澤民,卻以「三個代表」爲理論,要求「大量吸收個體戶入黨」。一些人把江澤民的這種前後不一,視作「轉變」,將其言行稱爲「改革」。真如是乎?
衆所周知,各國共產黨起家,均以「工人階級」爲主體,中國共產黨多出一部份,即農民,號稱「工農聯盟」,實際以農民爲主體。而今,大部份國家的共產黨已經倒閉,僅有中國等少數幾個國家的共產黨一息尚存。
江澤民或其幕僚突發奇想,要把共產黨變成一個「全民黨」,以求該黨生存下去,最好萬壽無疆。
我們知道,多黨政治,是民主政治的基本形態。各政黨代表不同階層的利益。通過選舉,進入國家議會,各自維護其本階層的權益,取得全社會的利益平衡。因而才有工黨,農民黨,社會黨,等形形色色的稱謂。以美國爲例,共和黨代表中產階級以上的利益,民主黨則標爲基層利益的代言人,互相制衡,涇渭分明。
毛澤東不敢公開打倒民主,還要借民主的幌子,於是製造「八個民主黨派」,作爲「花瓶」、「擺設」,以便對內欺騙,對外狡辯。如今,江澤民似乎連這些「花瓶」、「擺設」都顧不得了,把不管什麼貨色都一攬子往自己懷裏揣,搞一個「五味俱全」。換蕩不換藥的是「獨裁」,或者,變相的獨裁。試想,共產黨什麼都代表了,還需要別的政黨幹什麼?
這一切,也表明,江澤民正走向全面反動,從左翼獨裁,走向右翼獨裁,聯想到一九九二年,鄧小平掀起南巡風波,江澤民由一個反改革的總書記,變成一個大唱改革高調的總書記,終能免遭鄧小平清洗。足見其變色蟲的本領。
千變萬變,實際上,江澤民還是江澤民,本質上的東西一點兒都沒變。仍然是那個善於玩弄權術,好出風頭,陶醉於高位,還渴望千古留名的江澤民。一切都是根據他的慾望和需要產生的。
權錢勾結,官商合一,社會財富遭受特權階級洗劫,歷來是導致改革死亡和社會毀滅的主要原因,中國歷史上的各朝各代,莫不如此,以百年前的晚清和當今的後共尤甚。
而今,共產黨既定義爲「全民黨」,從「黨指揮槍」,到「黨指揮商」,無須勾結,權錢,官商,已經完全合璧,所有官場腐敗,變得更加輕車熟路和肆無忌憚。
最新的例子,出現在農村基層選舉中,比如浙江省,當地經商致富的個體戶,憑藉捐款,和其他經濟實力型的運作,越來越多地當上了村委會主任。「又當老闆又當官」,毫無迴避和顧忌。一邊執政,一邊經商,如此一手抓權,一手抓錢,何愁不能痛痛快快地盡情地「魚肉鄉里」?
有人認爲,富人當官,能促進民主。理由是,富人需要通過參政議政來維護自己的既得利益。且不說中國富人們是否真的意識到這一點,即經濟權益須經由政治權益來保障;或者,即便他們意識到這一點,目的又是否正當?即僅僅是爲了保護自己,還是代表整個階層?進而維護全社會的利益均衡。再者,是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還是非法所得?
最現成的例子,莫過於牟其中、劉曉慶之輩。
牟其中,曾被多年舉爲中國首富,八九民主運動時,牟氏責備學生「太過份」,「耽擱」了他「做生意」,因而「支持鎮壓」。結果呢,在主子那裏並沒有討得個好,最後,生意做過了頭,反倒落得個終生監禁的下場;轉看「億萬富婆」劉曉慶,又入黨,又當「政協委員」,未見她爲人民的利益「鼓與呼」,卻爲自己的利益不擇手段,以至於鋃鐺入獄。
原因在於,牟其中劉曉慶們,非但絲毫沒有「爲人民服務」的公心,也絲毫沒有民主的起碼意念;遠不懂得通過健全整個國家的民主與法制,來追求和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當然,也就更談不上什麼「通過富人蔘政」,來促進中國民主了。
再看香港。自從香港迴歸,依附於北京的特區傀儡政府,秉承中南海旨意,採取與富人相結合、實行「商人治港」的策略來「穩定」香港,多年下來,不僅治理無功,連可貴的香港民主,也因此大踏步地倒退了。
江澤民試圖將共產黨變成一個「全民黨」,不僅扭曲了共產黨本身的性質,也堵塞了共產黨向社會民主黨過渡的通道,更要命的是,將民主排斥得更遠。江澤民企圖留名青史,到頭來,恐怕連留名共產黨的青史都難啊!
《自由亞洲電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