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我真的不喜歡你
 
綠卡人
 
2002年8月10日發表
 
【人民報消息】7月4日來到了北京,帶着我的妻子和5歲的孩子,來到了闊別已久的北京,7月9日,帶着遺憾,我離開了北京。北京,我真的不喜歡你,你已經不是我心目中的北京。

下車伊始,尚未出站臺,我們的一張票在下車時被箱包袋子夾掉了一個角,西客站的一個女工作人員,不容分說說是廢票,讓我們補票。好在我們在夾子上找到了這一角。我不明白,這一規定來自何方,爲什麼不在顯眼的地方或者票上告訴旅客。

當我和孩子把孩子的媽媽送上飛機之後,開始和孩子進行孩子嚮往已久的北京之行。

在公共車或者地鐵上(只有7月8日的地鐵上,有一箇中年北京男子給這個孩子讓過一次座位,這裏我向他表示深深的敬意)幾天來再也沒有一個人給這個5歲的孩子讓過座位。有年輕人若無其事的看着疲憊的孩子站在旁邊,有中年的婦女用包占一個座位,喊着她的丈夫快來坐下,有壯年男人敢爲了搶一個座位擠倒一個5歲的孩子……

走累的孩子多次的問我「爸爸我們坐那裏?」我告訴孩子,我們是男子漢,我們站着。我不明白這就是我們正在迎接奧運會的北京的市民的素質。說實話,這還不如我這個新疆邊陲人的素質,我不敢說別的,至少在我們那個不足5萬人的邊陲小鎮上,沒有哪一個男人在公共汽車上好意思看着旁邊站一個孩子。那裏任何一個孩子、老人、孕婦、在公共汽車上都會有人給他們讓位子,即便是在我們的首府烏魯木齊,在公共汽車上我多次親歷了滿臉兇悍的維族男人給不同民族的孩子,老人讓座位。

7月8日帶孩子游北京動物園,出來之後準備找一個老北京飯館吃飯,一保安告訴我們,鴻賓樓就在過了地下通道然後走過五礦集團大樓不遠,但我們走過五礦集團之後很遠仍然不見什麼鴻賓樓,一個擔任交通協管員的大媽告訴我們,還需要走兩站路,但此時孩子已實在走不動了,大媽告訴我們,過了十字路口,坐107(或者是103我記不清楚了)到阜成門坐地鐵,可以到前門吃烤鴨。

我帶着孩子上了車,在並不擁擠的車上,一個壯年的北京男人爲了搶一個座位擠倒了我的孩子,看着一臉得意的那張老臉,幾天來的怒火使我終於無法忍受。我要求他給孩子道歉,可是我聽到只是不講理的謾罵,我也用最惡毒語言向他「問候」,他終於約我下車,這正是我所期望的。下車之後我沒有給他機會,我在很短的時間裏讓他滿臉是血的躺在地上,我看到了他的妻子和孩子不知從那裏站了出來,在喊叫哭泣,我不明白在此之前他們爲什麼不說一句話,不來阻攔他,我不知道在我打倒他之前他們在想些什麼。

我等着110的警察來,我願意陪他醫藥費,但是我要讓人知道這無恥的臉,我要讓他記住再不要欺侮任何孩子,不管他是哪裏人。不知等了多久,也沒有警察來,或許這類事情在我們的首都已提不起警察「興趣」……我帶着孩子離開,進入了阜成門地鐵站,孩子驚恐的望着我,爸爸你爲什麼要打人,我無言以對,我不知道我該說什麼。

7月6日,遊故宮。走着走着,猛然之間聽待後面大聲呵斥,帶孩子的往邊上走,回頭一看,幾個戴墨鏡的年輕人護衛着幾個老外過來了,先以爲是那個地方的老大來出遊,後來想一想,不對啊,再厲害的老大也不敢在這裏擺譜,我反應過來了,可能是某個國際友人,如果我背後長眼睛,作爲主人我肯定會主動的爲客人讓道,可是這樣被人呵斥,實在有點兒不是滋味。

出了故宮,在故宮與天安門之間,準備帶孩子打的回去,拉開一輛車門,孩子半個身已經進去了,司機說有人了,我們只好出來,而司機連忙出來招呼那邊幾個港澳同胞,結果同胞們沒有走的意思。司機回過頭來又讓我們上車,我回應道「你不是有人了嗎,我們坐別的車」,司機開始大聲叫罵起來「切……」或者,「操……」,並且慢慢的開車跟着我們,我不知他是什麼意思。在這個神聖的地方我不想和他計較。我忍了。孩子問我他爲什麼罵我們,我只好把話題岔開。

我們來到天安門廣場,當我準備帶這孩子到人民大會堂前,毛主席紀念堂之前照一張相,可是站崗的軍人不許我們進去,原因是不是開放的時間。我真不明白,在我們全國人民代表聚集地前面,在我們的偉大領袖紀念堂前面照一張相有什麼不可以。我們是共和國公民,我們熱愛這個國家,這裏是我們嚮往的地方,我們來一趟真的很不容易,要坐好幾天的車,照一張相真的就這樣難?我知道軍人必須遵守上面的命令,可是這裏不是軍事重地,而是中國人民的首都,中國人民的廣場, 人民應該有這種自由。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幾個執勤的軍人得知我們遠道而來,默許了孩子和他們以崗亭爲背景的合影,孩子崇拜軍人,與幾個戰士的合影讓他高興不已。一路上不停的興奮的給我嘮叨。

7月8日遊軍博,本來很想給孩子好好的講一講,可是我們見到只是一樓二樓的槍槍炮炮。至於土地革命戰爭,抗日戰爭,解放戰爭,抗美援朝,珍寶島戰役,中印戰爭,對越自衛反擊戰,我們都沒有看到,(張自忠將軍的衣物也沒有看到,記得我以前曾經見過)孩子不停的讓我帶他去看,可是我帶他到哪裏看啊?

大門左右的軍艦和首長專機,到是很招孩子,可是買票上去之後,軍艦隻開放了一個狹小的駕駛艙,飛機上我們看到了電腦作照片的小攤,和一個被柵欄封死的駕駛艙還有幾把椅子,兩個地方總共轉了不到5分鐘。我真的不知道這讓我們看什麼?這讓孩子看什麼?我真的不知道愛國主義教育基地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7月9日,持續高溫和幾天來的不愉快,讓我們已經沒有心思遊長城了。我帶着孩子離開了北京,登上了西去的列車。爆熱的天氣,蠻橫的女檢票員,無禮的叔叔們,打架的爸爸,精疲力竭的「北京烤鴨」,掃興的軍事博物館……我不知道這些會不會成爲孩子永久的記憶……

北京我真的不想再去了,我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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