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北京召开例行的“人大”、“政协”两会。称“九届五次会议”,是这届“人大”、“政协”的最后一次会议。
官样的和官僚的“两会”,同往常一样,并没有什么新意。唯一引人注目的,是当局提出了一个庞大数字:2002年的预算赤字高达3098亿元人民币。这是中国历史上最大的预算赤字,首次超过国内生产总值的3%,接近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标定的危险债务指标。
去年,即2001年,预算赤字2598亿元,占国内生产总值的2.7%;今年的预算赤字,相当于在去年的基础之上,又增长了19%。到目前,尚未偿还的国债是1万5608亿元人民币,占国内生产总值的16.3%。可以说,中国经济早已步入了赤字债务经济。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自1993年以来,中国经济就一直深陷在通货滞涨、需求不足、经济过冷的泥潭之中,几乎完全依靠外资和外贸,才勉强维持了一定程度的增长。即便如此,经济增长速度也是连年下滑。从两位数的增长跌落为一位数的增长,甚至于多年来为“保八”、“保七”而苦撑。一般人只看到中国城市的市政建设一片热闹,市容市貌日新月异,就以为中国经济如火如荼了,繁荣似锦了,一枝独秀了。为此奔走相告:上海变化好大,中国变化好大......云云。
殊不知,多年来,生产过剩,内需不足,市场萧条,当局只好以政府投资的方式,将大量资金投入房屋道路机场车站等基础工程建设,目的在于,以这种大规模的建筑产业,来带动投资,带动就业,带动消费,并带动其他产业的繁荣。
这一策略的结果是,一方面,全国各地、尤其城市的基础设施得以改造,城市面貌得到改观;另一方面,却使国家债台高筑、赤字暴增。对整体宏观经济而言,却并没有实质上的触动,经济依然低迷,市场依然淡静。经商的抱怨“生意不好做”;城里人抱怨“工作不好找”;农民抱怨“农产品不好销”......中国经济,实际上已经连续十年卡在这样一个“瓶颈”之中,难以自拔。
中南海当局,连续多年以巨额财政赤字,来维持国民经济的表面繁荣。今年的财政赤字预算,更是达到了“胆大包天”的地步,考虑到“两会”面临换届,党政最高权力也面临交接,3098亿元超级预算赤字的出笼,不能不令人疑窦丛生。
江泽民等人即将退休,把国库掏空,是为了给他们自己的政绩留一个圆满,而将沉重的债务留给下一届当政者,如此“断儿孙粮”的做法,应验了历史上某独裁者的名言:“我死后,哪怕洪水滔天!”
值得注意的是,在这一庞大的预算赤字中,军费开销又猛增了17.6%,达1660亿元人民币。去年,当中南海当局提出增加军费17.7%,达1410亿元,占国内生产总值1.37%时,已经把国际社会吓了一跳,不料,今年,中共继续狂增军费,额度高达国内生产总值的1.6%,再度令国际社会吃惊。
而中国的实际军费开支究竟是多少,当局一直讳莫如深,外界普遍认为,中国的实际军费开支,还应该是当局所公布数字的几倍,有的专家甚至认为可能高达15倍。
如此穷兵黩武,有人以为仅仅是为台湾海峡可能爆发战事做准备,这固然是一方面的原因;更深层的原因却是:中南海的不安全感。从近处看,是害怕自己的人民起来推翻它;从远处看,是害怕包括美国在内的世界文明力量,迟早会籍某种借口,以武力推翻包括中共在内的世界各类独裁政权。而暴增的军费中,相当大的一部分用以提高军方的工资待遇,改善军方的生活水平。在军方高度腐败的今天,这部分军费能用在中下层广大官兵身上多少我们不知道,但如此用心良苦,却告诉了我们中南海实质上最感不安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