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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霸王和四面楚歌──中共對外國華語電臺的播音干擾
今人厭惡的播音干擾 在自由、民主、人權這些普世價值的衝擊下,中共獨裁統治下的中國大陸幾乎成爲一個「四面楚歌的孤島」。不過中共已經不是兩千多年前的楚霸王,能聽任「四面楚歌」來瓦解軍心。這個「現代霸王」擁有現代科技,可以抵制「四面楚歌」,這就是以電波對電波,進行干擾。 凡在大陸收聽外臺華語播音時,誰都能隨時聽到並從中感受與覺察到源自官方電臺的令人厭惡的形形色色的噪音干擾。而且,還可能有因耗資較大而不太多用的以電波抵消電波的無噪音干擾。干擾的對象當然是「楚歌」。「楚歌」者,乃那些以人權、自由、民主、法治爲價值基石,常令大陸聽衆枰然心動的外國權威電臺的聲音。根據報道,「楚歌」甚至也包括臺灣七個民營電臺的「語絲」。在電臺聽衆最多的黃金時段,如早四時到六時,晚十一時到凌晨三時,對「楚歌」的干擾特別猛烈。大概舉世只有我們這個大國才這樣不計代價地亂擲民脂民膏,把人民的大量稅款用之於剝奪人民的知情權上,不讓人民聽一聽不同的聲音:不僅是洋人提供的中共官方諱莫如深的新聞與評論,還有海外華人的逆耳忠言。 對電臺播音的令人鄙視與厭惡的干擾,筆者小時候在海外就領教過,並迄今難忘日本法西斯對BBC與RA(澳廣)播音的所作所爲。例如中國延安塞洞第一個對外廣播的播音員是日本革命婦女原清志(今年已九十歲),她的播音就不斷受到日本法西斯用發動機聲進行干擾。還有,德國法西斯在二次世界大戰中對BBC的播音干擾,日本法西斯在其國內對外臺日語播音的干擾,冷戰時期蘇聯與其東歐夥伴對「自由歐洲」電臺播音的干擾。 干擾的起伏 中國對外臺的干擾,從五十年代早已有之。當時許多中國人如筆者一樣,懷著高度的革命熱情,僮憬社會平等自由、祖國繁榮富強的美好明天,誰會去聽外臺「帝國主義」和「國民黨反動派」那一套呢旦以後,「外臺」的名稱隨著 「階級鬥爭日益尖銳化」而改爲「敵臺」。不少人因收聽「敵臺」而身陷園圄,家褫人亡,橫遭滅頂之災。到了文革時代,卻出現了怪現象,文革中沒事幹的或靠邊站的幹部與羣衆,有更多的人開始冒險偷嘗「禁果」,聽聽人家的播音,他們覺得倒是在情在理,說的是打動人心的鐵的事實,客觀報道的語言中充滿人道精神與人性溫情。 八十年代開始,大概是中央領導幹部中有不少人沒有遺忘在文革劫難中外臺曾經溫暖過自己的心,又意識到五人幫統治結束後,中國需要自由寬鬆的社會政治氣氛,於是「敵臺」這詞語悄悄消失。像「先生」、「女士」、「小姐」悄悄取代「同志」一樣,「外臺」這詞語又死而復甦。一九八九年「六 四」以後,一直到一九九八年「六 四」九週年前後,由於某種必要性與慣性,大陸對外臺播音的干擾,相對而言不太嚴重,重要時段的外臺播音還是清晰悅耳。以後,「六四」十週年和中國國慶五十週年的一九九九年,中共創立八十週年的二00一年,在一 九九八、九九年之交的前後開始,外臺 如BBC、VOA、RFA「自由亞洲電臺」都預告或準備廣播與中國、中共歷史有關的系列節目,但屆時在嚴重的噪音干擾下,聽衆卻完全聽不到這些節目,同時也完全聽不清其他各類節目的播音。BBC、VOA的英語語言教學節目,開始還保留,以後也在剿滅之列。 下流的干擾伎倆 干擾外臺的手段與方法多種多樣。除了如日本法西斯電臺發射出的類似汽車開動、飛機起飛、地震顫動的那種聲音外,還有在外臺頻率貼邊大聲播放外語、音樂等節目,甚至還可能有消音的無噪音干擾。不過,現在利用最多、最頻繁的是中國民樂的吹奏打擊樂:讓尖銳刺耳的哨吶、鑼鼓聲鬧成一片,其喧囂程度可以使有嚴重心臟病者產生摔死的恐懼。中國大陸讀者不妨一試:在短波第二波段波長十三米至四十一米的各個頻率點之間緩緩前行或後退移動收音機的標針旋鈕,在前文提到的那些時段中少則有兩、三個頻率點上發出喧鬧的民樂喧吶鑼鼓聲,在很晚或很早的非黃金時段,可以有六、七處以至十二、三處震耳欲聾的可說是污染性噪音的中國民族音樂作品演播。迄今爲止,已經有三年以上幾乎全聽不見BBC早六時至八時、晚六時至七時、晚九時至十一時三十分的播音,偶爾聽見片段,音量也很快被噪音或橫衝而來的外來播音壓得弱不經聽。VOA每日十二小時各時段的播音,只偶爾聽到干擾聲中的早六時或晚六時該臺放大播音的聲音,即使晚六時這一時段主要是世界經濟節目;也在壓制之列。RFA每日也是十二小時的播音,即使在深更半夜,官方電臺在固定播音頻率點上也對之死命干擾,並且在RFA反干擾的情況下,仍不斷圍追堵截,非欲置之死地而後快。據報道,國外有人提出意見,抗議這種干擾,中共有關方面的回答是:「沒有干擾,中國人根本不聽自由亞洲電臺的播音,有什麼值得我們干擾的?!」 干擾戰略──重點滅絕 大陸干擾外臺播音的戰略思想是重點滅絕VOA和RFA這兩個立基於美國的電臺,以及BBC英國電臺,RA(澳洲廣播電臺)也因而殃及。對早六時至七時,下午五時三十分至六時三十分,晚八時至九時的中日(法國國際廣播電臺)則「網開一 毫」。對早八時時段開播,夜間也有播音的加拿大和德國電臺則與法國電臺同等對待,以此爭取歐、加以孤立美、英。所謂「網開一毫」而不是「網開一面」,是指在策略上使聽衆如果收音機靈敏度不高,如果不耐心細聽,往往收不到這些電臺的播音,收到了也因煩於干擾噪音而放棄收聽。而且,這幾個電臺也時時在當局監聽陰影籠罩之下。如前些日子二00二年九月朱鎔基訪法時,法國臺曾經準備詳細報道有關世界與法國人權組織要求法國政府向中國提出人權問題的消息,播音卻突然聽不見了。二OO二年九月二十一 日晨七時時段,加拿大臺剛報道達賴喇嘛代表團在西藏的活動時,以及也在這一時段德國臺剛報道新疆少數民族反叛活動情況時,就立即受到使你什麼也聽不清的干擾。簡言之,法、德、加廣播任何敏感新聞時,往往立即招來強烈的干擾。畢竟這些電臺的播音都是四面「楚歌」的組成部份,爲了避免國際上羣情激憤,無法把他們也都列入打倒之列。然而,在上述林林總總的怪現狀情況下的中國收音機聽衆,由於世界權威電臺最衆多最集中的短波第二波段上的噪音和無噪音干擾,使你只能收聽大陸中央臺、朝鮮臺、越南臺、幾個宗 教臺,還 有一 些小臺,如多少也在受干擾之列的措詞謹慎的日本臺。這些電臺或因空話、套話、假話太多,或重點在宣揚各種政治與宗教教義,激發不了聽衆的強烈興趣。在關機了事之餘,這樣的想法會湧上心頭:再高級的收音機在大陸也用處不大,它提供的精神食糧太有限了;再先進的信息媒介科學技術與設備,要自由傳遞與交流信息,首先要解決所在國家的人權與自由問題。 大約在一九九五年前後,美國官方人士曾向當時的錢其琛外長提出中方干擾VOA播音的問題。錢的回答是:「有嗎?大概是技術問題吧?」其實,筆者認爲,錢儘管貴爲外長,他這個「鐵路警察」管不了那一段,又由於中國的民族性,他即使不同意干擾,也不會冒點險去幹預這個「閒事」。據中國新聞報道:去年和今年法輪功數次用電波訊號攻擊中國電視衛星,插播法輪功節目。中國電視節目及其他媒體因此播出義憤填膺的「譴責」。不過他們卻不敢讓民衆知道中國幾十年干擾外臺播音的真相。 人類已進入世界經濟走向一體化,人權、自由、民主、法治潮流不可阻擋的二十一世紀。我們這幾代中國人經歷五、六、七、八十年代的痛苦求索,以奉獻青春、低廉付出智力精力而過絕對或相對貧困的物質與精神生活爲代價,甚至經歷受盡迫害凌辱的煉獄考驗,如今唯一的希望是中國能健康順利地崛起,不要再虛擲人命、財富與時間。 (摘自2002年11月爭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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