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燻肉,還是幾年前吃過的。每每見到別種燻肉,必然會想到土家薰肉。忽一日,發了奇想:共產黨搬着些馬克思、列寧枝條,加上毛澤東、鄧小平茅草,數十年來無孔不入地燻燎我等肉身,不用添油加鹽,便侵潤得味美而不變質,每要食用,擺上案板,刀切下鍋,十分對黨的胃口。
土家燻肉好吃,亦有一弊。整塊的燻肉有了切口之後,感受到新鮮空氣,就要發生質變。這時需要放入冰箱保鮮,可拖延些時日。改革開放以來,大陸猶如燻肉被切了一刀,民主細菌來犯,自由空氣進入,變化已多時矣。相對於每個公民(假設算是公民),還很需要自己或者別人切上一刀,方免得成爲黨的腹中物。最好是變質得快一點。弄不好,進了三個代表的冰箱裏,又難逃一烹。
每個人,每個民族(56個),但願不是放了鹽的燻肉,但願不要成爲僵化的木乃伊——若干年後的觀賞物。「薰蕕不同器」(我等其實是臭草燻過的)。唯一要做的,是勇於解剖,再給自己一點新鮮空氣,變了質,共產黨何以下嚥。
(2001年8月7日於武漢黃鶴樓下)
轉載自《民主論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