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派武俠系列:大鬧紫禁城之十曾府夜話
 
逍遙客
 
2000年11月5日發表
 
【人民報訊】各位看官,話說那一日,曾慶紅在那府上大排宴席,款待在下與小俠。但見那酒席之上杯觴交錯,盤盞相疊,擺滿了珍饈百味,玉液瓊漿。有飛禽走獸,生猛海鮮,美酒佳釀,時令果品,真可謂是琳琅滿目,一應俱全。在下自從進這京城以來,便終日價跟着那小俠到處遊蕩,今兒個東家蹭一頓,明兒個西家賴一餐,便跟做賊似的,何嘗吃過一頓囫圇飯!今日方才名正言順地坐上一回正席,可以放開膽子暴撮一頓。在下與小俠便使出了渾身的解數,狼吞虎嚥,大嚼大啖,便好似流星趕月、風捲殘雲一般,不消一個時辰,便將那滿桌酒席吃得七零八落、盤底朝天。

酒足飯飽之際,在下與那曾慶紅乘着酒興,指點江山,激揚文字,侃起了天下大事。

曾慶紅道:「近日京城裏便發生了一件大事,不知大俠可有耳聞?」

在下道:「天下奇聞出京城,京城一怪江澤民。可又是那江城主搞出了什麼丟人現眼的寶事兒?」

曾慶紅道:「這事確與那江城主有關,大俠便猜一猜是件什麼事?」

在下道:「逍某觀那多維網報道,這江澤民會見香港記者時,力挺那傻子港督、李嘉誠的家奴董建華。不料被那毛頭女記者當衆撕破了臉皮。那江澤民理屈詞窮,惱羞成怒,居然當衆撒野放潑,大發爛渣。曾總監所說的可是此事?」

曾慶紅道:「扼殺新聞自由乃是我黨的一貫優良傳統,結黨營私也並非是那江澤民特有的專長。這欽點官吏、辱罵記者之事,不過是老調重彈,無甚新意,故而算不上大事件。」

在下道:「逍某看那網上的《大紀元時報》報道,說這江澤民一條腿上的毛細血管堵塞,神經線壞死,恐怕不日之內便有截肢斷腿之虞。曾總監所說的可又是此事嗎?」

曾慶紅冷笑一聲道:「倘若是心血管、腦血管堵塞之時,也算得上是一件新聞了,一條腿的毛細血管不通,有甚大礙?就算鋸掉他一條腿成一殘廢,他不還吃喝拉撒全不耽誤嗎?這也算不上大事。」

在下便搖頭道:「如此,逍某便猜不着。」

曾慶紅道:「大俠昔日行走江湖之際,原本是以易算八卦聞名天下,可知道那河南境內有一人稱『鐵算子』的張姓預測大師?」

在下道:「那便是開封府的了禪大師,與逍某及那西安人邵偉華、天津人廖墨湘,並稱爲『河洛四傑』,曾總監今日便提起他來做個甚麼?」

曾慶紅道:「此人號稱『中原第一神算』,果然是名不虛傳。日前那江城主差了國安部的專家攜着他的生辰八字去那開封府,誆出了禪大師請他推算,不料竟給他窺破天機。那江城主唯恐自己的底細洩露出去,已差人將這個了禪大師逮進京城。此事可算得上奇聞嗎?」

在下道:「這便是怪事!那『河洛四傑』之中,了禪的排名原在邵偉華和逍某之下,與那廖墨湘半斤八兩,不相上下。我等四人之中,數邵偉華年齡最小,但他卻是嫡脈真傳,乃是那宋代大預測家邵康節的第二十九代孫,確實技高一籌,排名原在逍某之上。這江城主守着逍某不來討教,又不去尋那邵偉華,偏偏去找這個了禪張老三,這卻是甚麼道理?」

曾慶紅道:「大俠有所不知,那邵偉華成名之後,深怕盛名之下終有所累,已學了他的祖先邵康節,雲遊四海,對外推說是遍訪高人,將個賣卦的攤子扔給了他的一幫徒弟。江城主屢尋不獲,方才作罷。那廖墨湘雖也是技藝超羣,卻是隻擅測財,不擅測災。大俠自是身懷絕技,但一張嘴卻似老人家的抿襠褲一般,鬆鬆垮垮,沒個把門的,做事張揚招搖,大呼小叫,那江城主自是信你不過,因此才去找那了禪大師。」

曾慶紅說罷,取出一份小參考遞給在下。在下看那報上,赫然一驚,只見那標題上寫着:《天機洩露江氏陽壽大限,「中原第一神算」被國家安全部綁架》。在下草草一閱,尋到那文中江澤民的生辰八字,手指在袖中暗暗掐算了一回,不由得點頭笑道:「了禪這廝果然說得不錯。這等天機要是洩露出去,那還如何了得!」

曾慶紅道:「其實晚輩自跟隨汪道涵師伯以來,周易八卦亦學得幾招,雖然不甚精妙,然亦自有心得。江城主這個生辰八字,晚輩也曾私下裏請人看過,其中的祕密早已了然在胸。只是令晚輩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這周易八卦的道理究竟何在,又爲何這般的靈驗無比?」

在下道:「曾總監師承那汪道涵,都學得些什麼,且道來與逍某聽聽。」

曾慶紅道:「汪師伯最擅長的乃是看相,一見而識英雄,再看可知吉凶,甚是靈驗。其次便是揣骨,那雙手便從人的腦後順着脊樑骨一路按下來,便可知斯人貴格賤格,窮通富貴,此亦屢試不爽。至於說研判生辰八字的本事,倒也還在其次。」

在下聽了不由得笑道:「這等說來,曾總監所學的不過是些皮毛而已。這卜筮預測之中,最難的乃是『梅花易數』,原是靠外應和靈思,殊難掌握;最精確的要數『鐵板神數』,考出生時辰考到每刻15分鐘之內,推己及其家人亦不差分毫;如果是看一個人的一生運勢時,需用『子平八字』;若測隨機發生的事件時,則用『八卦六爻』。還有『紫微斗數』、『奇門遁甲』,每每以格局論命,亦是靈驗。只是手法繁瑣,倘若是不得真傳時,便如墜五里霧中,真僞莫辨。至於說揣骨看相,實乃是雕蟲小技、左道旁門而已,無甚稀罕。」

曾慶紅道:「晚輩平生甚喜擺弄這些陰陽術類的東西,可惜遇人不淑,未得真傳。如今年紀大了,再待學時已自沒那腦子。敢問大俠,這周易八卦、陰陽術類的學問,不入世間的科學範疇之內,卻自成體系,靈驗無比,其中的道理端的何在?」

在下道:「這便說來話長。其實這天下所有的陰陽術類的東西,都源於『陰陽五行』這四個字上。古人把天地視爲一體,人存在天地之間,受那天地的日精月華、山川靈氣,周身所帶的一切信息,莫不與這天地相合,古人稱之爲『天人合一』。古人將那天地各依日出日落分爲東南西北中五個方位,天上的五個方位用10個天干數來表示,乃是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地上的五個方位用12個地支數來表示,乃是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這樣,人在地上的任何一個位置上,均可以用天干和地支的各一個字來表述。換言之,是將人置放在古人設計出來的這個巨大無比的座標系中。如果事僅至此,這個座標系也沒有什麼價值。但古人又把金、木、水、火、土五行的五種屬性,帶入這個座標系中,從而使人在這個座標系中的任何一個點上,均可以用金木水火土這五行的具體屬性來表示。東方爲日出之地,萬象更新、生機蓬勃,古人用一個『木』字來表示;西方爲落日之處,肅殺悽然,古人用一個『金』來表示;北方寒冷多溼,古人用一個『水』來表示;南方炎熱枯燥,古人用一個『火』來表示;四方之中屬性亦居中,古人便用了一個『土』來表示。五行即生,相生相剋的理遂成。相生者乃是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相剋者乃是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東南西北中用金木水火土這五行來表示,而實際上這五方的屬性恰恰與這五行的屬性是極爲相似的。事情至此,已經可以用天干、地支和其所帶有的五行屬性去描述在地球上任何一個點上的人了。而事實上,五方之人確實帶有五行的具體屬性。比如說,南方人怕冷,北方人厭熱,中原人不喜水,東方人身材頎長,西方人性情剛烈等等。更爲奇妙的是,古人又把每天分爲12個等分,稱之爲12個時辰,每個時辰爲現在的兩個小時,亦用12個地支來表示。午夜之時最冷,用五行之中的『水』來表示;清晨生機盎然,便用『木』來表示;正午烈日炎炎,便用『火』來表示; 傍晚蕭條冷落,便用『金』來表示;四時過渡之時,便用『辰、未、戌、醜』四個土來代替。一年12個月亦如是,春、夏、秋、冬各用木、火、金、水代替。再把十二年定爲一旬,依然配上五行。這樣一來,一個神奇的現象便發生了。古人最初所設計出來的巨大無比的座標系中,由於加入了時間這個縱走向的變量,已經使這個座標系由三維立體空間一變而成爲擁有空間加時間的四維空間了。人在這個四維空間的座標系中,隨着時間的推移,人自身所帶有的五行屬性便會受到來自時間、地域不同五行屬性的制約和改變,從而亦使自己原來的特徵和屬性發生程度不同的變化,這種改變表現在人的現實生活之中,便是窮通富貴、生老病死。就好像一滴水,在北極它已經是冰,在赤道它則是水蒸氣,冰和水蒸氣之於水,無論特徵和屬性都發生了截然不同的變化。正如中國的民諺所說:『橘生淮南而爲橘,生淮北而爲枳。』是一個道理。

不過,有一點甚易混淆,便是人的命和運其實並不是一回事。命者,乃是指一種結構、一件物器,而運則是指這種結構或是物器遇到了什麼樣的外界環境,受到了什麼影響。舉例而言,一幅《蒙娜麗莎》名畫不可謂不珍貴,但還要看它落入什麼人手中。倘若是落入山野頑童之手,那便是廢紙一張。而若是送到大英博物館或是巴黎盧浮宮去,那便是價值連城的寶物。因此,有好命還需行旺運才成。以江澤民這個生辰八字爲例,命造結構不可謂不好,無奈大限臨頭之時,仍是難逃灰飛煙滅,暴死橫屍,殊爲可嘆!」

曾慶紅聽了冷笑道:「大俠此言差矣!古人云:『老而不死謂之僵。』古人亦云:『皇帝年年換,明年到我家。』這江澤民不過是小人得志,一朝竊了神器而已。眼見得老眼昏花,諸病纏身,只怕是來日無多。更兼得到處樹敵,搞的聲名狼藉,四面楚歌。依晚輩看來,不過是一隻會走動的棺材瓤子而已!那了禪大師斷他陽壽難逃明年陰曆四月,想必所言不虛。晚輩這裏早已安排停當,只待這老賊壽終正寢之日,便揭竿而起,先下手爲強,翦除那胡錦濤、羅幹之流,號令天下,再建神州。到了那時,大俠便給晚輩做了國師,學那鬼谷子、張良、劉伯溫,爲晚輩運籌帷幄,共鑄江山,同享富貴!」

在下聞聽,差點沒把個膽子給嚇破。卻原來這曾慶紅早已磨刀霍霍,做起那揚威海內的皇帝夢了。只是在下早已爲他算定,一生不過二、三十年的富貴而已,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已經是做到天了。倘若再不自量力時,只怕還有刑獄之災。無奈這話又不能挑明了,蓋因這天下之人俱都只相信自己的命好,他人的命歹。正所謂,良言不入時人耳,只緣名利使智昏。在下也不去點破這個謎,權把他這番話當作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