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軍報告震動中南海(連載之三)
 
2000年10月9日發表
 
【接連載之二】

爲停止軍隊經商,軍隊與江澤民較量  

軍隊經商,軍隊走私,所造成的毀國、焚軍的局面,已顯而易見。情況明擺着,不禁止軍隊的經商,特別是軍隊的走私,中國馬上就亡;停止了軍隊的經商,中國也要亡。什麼緣故?因爲,在實際上,無論是軍隊的貪污,還是地方上官員的貪污,已經是上行下效,結餅成塊,無法抑制的了。你即使禁住了軍隊的經商、軍隊的走私,它倒又以另一種形式冒了出來。但是,那樣的話,畢竟可以苟延殘喘一段時日,不會馬上就死。  

在做了再三的權衡之後,江澤民想想,如此下去,雖然中國早晚會亡,但早亡不如晚亡,晚亡,還可以讓我在臺上多呆一些日子。決心既經作出,一九九八年七月十一日,江澤民在政治局九八年第五次擴大會議上,正式宣佈三條:  

一.軍隊、武警部隊今後一律不再從事經商活動,已有的經營性企業,在十月底完成撤銷、脫鉤,並辦好移交。  

二.全力打擊軍警方面的走私活動,查封走私所得財物,等待處理。  

三.要按計劃督促、檢查、落實裁軍情況,要解決頂風的問題。  

江澤民宣佈禁止軍隊經商的三條命令後,軍隊是什麼態度?  

軍中四總部,各軍、兵種,各大軍區,暗中串通了一下,準備給江澤民一點顏色看看。「顏色」有兩種,一種是,以武的,也就是硬的,給江澤民天靈蓋一狼牙棒;文的,也就是軟的,各部隊皆不開口,我們各部隊皆不理不睬,三個不開口,神仙難下手。對,就這麼辦吧。  

江澤民禁止軍隊經商的三條命令宣佈半個月後,整整十五天,也就是七月二十六日,軍方給江澤民當頭一棒,來了一着硬的。  

一九九八年七月二十六日,北海艦隊四艘炮艦、兩艘獵潛艇、一艘四千噸運輸艦,對四艘來自北歐的裝滿七萬噸成品油的油輪,進行保駕護航。  

無巧不成書。行經一百零四年前甲午海戰鄧世昌爲國捐軀的海域時,撞着了公安部和全國海關總署調來的十二艘緝私炮艇。緝私艇向海軍喊話,要求海軍配合其執行公務,也就是搜查。海軍回答,除非有中央軍委、海軍司令部的命令,否則請你們還不可造次!  

雙方對峙了約十五分鐘。在這十五分鐘裏,海軍向岸上上司作了請示:怎麼辦?岸上上司又向北京軍中高層作了請示。  

軍中高層的回答,也就是指示,很簡單,也很乾脆,一點也不拖泥帶水:「吊,給我打,打他個稀巴爛!」  

岸上上司,將北京軍中高層的指示,原汁原味,一字未改,傳給了此時與公安及全國海關總署的十二艘緝私艇對峙在黃海海域的大小七艘海軍艦艇上的全體指戰員。  

打蛇先打頭,擒賊先擒王。首先,海軍一艘炮艦,對準海關和公安的指揮艇,發射了數發機關炮,幾乎同時,海軍的運輸艦和其它三艘炮艦,開足馬力,撞向緝私艇。兩艘獵潛艇沒有動手。整個戰鬥,歷時五十九分鐘。  

此次黃海炮戰,造成八十七人傷亡。就那麼巧,公安和海關緝私人員陣亡的十三人當中,有一位姓鄧的,正是鄧世昌的嫡玄孫。老鄧死在這裏,那是甲午海戰,他光榮偉大,雖死猶存;小鄧也是死在這裏,非但死得冤枉,還有可能因爲身爲官軍而死的鄧世昌,在陰曹地府,信息不靈,只知道他這孫子死於官軍之手,正好與他相反(!),在沒有查清楚其它複雜的原因之前,老鄧就有可能以爲這小孫子小鄧是不肖子孫,還不一定願意在陰間接見他。那一來,小鄧就成了名副其實的冤鬼遊魂了。  

軍方這一着硬棋,就是迎頭給了江澤民的這一狼牙棒,還真管用,令江澤民公鴨的嗓子,啞了好一陣子。不管怎麼說,黃海炮戰迄今近一年多了,未聞中共中央敢對此大案進行半點處理!  

這一着硬棋,是試金石。如果江澤民敢於硬對硬(那是他找死!),將黃海炮戰的涉案人,不管海上的陸上的,統統逮捕,軍法從事,那軍方先讓一着,以避其鋒。如果是這樣的話,軍方第一着硬棋以外的第一着軟棋,只能按既定方針辦,也就是前面說的,「文的,也就是軟的,各部隊皆不開口,三個不開口,神仙難下手」。  

各部隊確實是都這麼辦了。  

江澤民的三條命令,也就是禁止軍隊經商的講話,日期在一九九八年七月十一日。到二十一日,都十天了,沒有動靜。我沉不住氣了,去四總部和各軍、兵種頭兒們那裏,串了一下門。我問:爲什麼不將江總書記的講話傳達一下呢?一個個跟我裝蒜,說不知道呀。只有二炮政委隋永舉,這個王八羔子,因感念江澤民給他提了個上將,所以,他這回當了個積極分子,全軍第一,作了傳達。即使如此,也遲至江澤民講話的十天以後了,即七月二十一日,他才向下作了傳達。  

軍中硬的來過了,江澤民未敢造次處理,軟的是拖了多少天不傳達江講話,江也未把他們怎麼樣。此時,軍中各位有關頭頭,掂出江澤民的份量了。知道江澤民不過是一隻好捏的軟柿子。此時,他們覺得,硬棋再下下去就沒有多大意思了,還是軟棋好。但是,軟棋要升級。升什麼級?就是不光是「三個不開口,神仙難下手」地拒不傳達,改一改,對江「七·一一」講話,照樣傳達下去,一邊傳達,一邊交傳下面怎麼「做」。  

怎麼「做」呢?

在江澤民指示的「軍隊經營性企業撤銷、脫鉤、移交」之前,將現有的資本和利潤,基本分光,只少留一點,算給江澤民留點面子。就這麼辦吧。  

啊呀,這「基本分光」,萬一查賬查出來怎麼辦呢?  

軍中各位頭頭早想好了。地方上,各省的國家商業銀行,早就有了五本賬,難不成軍隊不如地方,不能做出六本賬?於是,將軍隊經濟實體的資本和利潤「基本分光」,緊張地開始和進行了。  

比如,在一九九八年十一月底已完成移交工作的南京軍區屬下的五百七十多家經濟體,原來賬上資產值有一百四十一億七千多萬元,資金五十二億五千萬,但在辦移交時,移交上去的「新賬本」上寫的是:資產值五十五億八千餘萬元,資金十七億元。  

濟南軍區空軍部隊屬下經濟實體,有五十多家,原來賬本上資產值有二十八億八千多萬元,資金六億七千餘萬元,在辦移交時,移交上去的「新賬本」上寫的是:資產值剩有七億二千餘萬,資金連一億都不到,是五千三百餘萬元。  

我只舉了兩個例子。其它各大軍區,都一樣。就這樣私吞,或叫瘋狂地竊國,一場移交,中國人民解放軍三軍各級大小貪官,竊走公款三千億元,化爲私有。另一方面,對中央哭窮,向政府鬧補貼。朱鎔基一口答應:移交後,一年補貼三百億。軍中頭頭不答應。江澤民給他們把頭都鬧大了,沒有辦法,只好叫朱鎔基多補貼他們點,朱鎔基只好答應再加二百億,即一年補貼軍隊五百億。  

此時,軍中有「叛徒」,什麼叛徒?實際上就是那些在軍中實力不夠、因此分贓給分得不滿意的那些人。他們拿少了,因之,向中央寫匿名信,告發這一中國五千年曆史上前所未有的、全軍性的大分贓運動(說到這裏,我插一句,延安時代,咱們軍隊有個大生產運動,怎麼過了幾十年,又變成了大分贓運動了呢?)。  

不需要這些「叛徒」向中央告發了。難不成中央知道了?各大軍區內部,或者是這一大軍區與那一大軍區,或者是大軍區與屬下的省軍區、軍分區,或者是軍區與省武警總隊之間,爲在移交前的瓜分,也就是分錢、分贓,武鬥,或打仗,用槍,用炮,用裝甲車,就差沒有用核武器,打得一塌糊塗,誰都知道,當然中央也是知道的。  

軍隊與軍隊,軍隊與武警,是如何打仗的?因爲戰場遍及中國各省各地,我不能一一細述,只揀東南西北中,各舉一例:在東方,華東地區,南京軍區屬下的安徽省軍區、合肥市警備區和安徽省武警總隊,原先三方合夥經商的,此時辦移交。辦移交前,三方財政是由省軍區掌管的。省軍區頭頭心黑了,乘移交前,先吞沒三方合在一塊的錢財的四分之三,拿出四分之一供三家分,分完再辦移交。那兩家豈能答應?於是,在省軍區禮堂,三方混戰,傷亡三十多人。  

西北方,蘭州軍區與甘肅省軍區,原是合營經商的,此時要辦移交了,蘭州軍區頭頭黑了心,於一九九九年一月十五日,去省軍區搶走三十多輛嶄新的轎車。誰知競不謀而合,幾乎同時,省軍區也出動了兵車、載重汽車多輛,浩浩蕩蕩,到蘭州軍區「零七五」倉庫,搶走鋼材若干噸,兩股搶匪的武裝車隊,竟然會在路上相逢,那真叫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互相未打招呼,便開槍射擊,傷亡七十六名,光是軍官,就死了十二個!  

西南,遵義會議所在地的駐軍,與貴州省軍區,爲爭奪二百六十萬元,在駐軍大樓發生槍戰,傷亡九十多人,死的多,有五十二名。這一場戰鬥不值得,僅爲區區二百六十萬元人民幣,打死五十二名解放軍官兵,太不值得了。  

東北,遼寧錦西駐軍與二炮部隊合營經商,移交前,錦西駐軍先下手爲強,私吞五十萬,二炮部隊氣急,出動該部隊所有將士,將駐軍大樓包圍七十多個小時。這次事件沒有傷亡,原因是短兵相接非二炮部隊所長,要是距離遠就好辦了,因爲二炮部隊就是導彈部隊,再遠,導彈都能夠着,太近了,它反而不能發揮。不過,也夠嚇人的了。嚇得瀋陽軍區司令員、二炮司令員,都乘直升飛機,猶如奔喪一樣,速赴現場,抑制了一場戰火。  

南方,廣東省軍區副政委和南海艦隊副政委,準備不打仗,杯酒間把雙方合營的經濟體移交前的錢財瓜分一下。珠海警備區做和事佬,說宴會就在他們那兒開吧。這一開,開出了一個鴻門宴。鴻門宴也沒有這麼新鮮的陣仗,叫你開開眼界吧:  

原來,今天,不動槍,不動刀,也不興用拳頭,用一種新式武器,就是酒瓶。宴會開到半拉,全體起立,各執酒瓶將對方打。流血者甚衆,淌出腦漿來的,也有不少。廣東省軍區後勤部一位唐處長,和海軍湛江基地政治部肖主任,二人血流的並不過多,但腦漿被酒瓶打得冒了不少,當場陣亡。這是此時左右,全國各地軍隊或軍警之間打仗,唯一不開槍而用冷兵器的。  

因時間的限制,我不可能將這一段時間內,軍隊經濟體撤銷、移交前,全國各地軍警內部,與他們之間的成百上千次戰鬥,一一例舉。不過,僅從以上幾例就看出,江澤民一味地縱容軍隊違法經商、大規模地走私,所觸發的這一幕幕戰火的場面,夠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