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宮交鋒 澤連斯基外交受挫四大因素（圖）
惠虎宇
2025年3月8日發表
 2025年2月28日，美國總統川普在白宮橢圓形辦公室與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會面。
期間發生爭執，場面激烈！（視頻截圖） |
【人民報消息】 2025年2月28日，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訪問白宮期間，與美國總統川普及副總統萬斯在記者會上的激烈爭執，成為國際外交史上一次備受矚目的外交事故。
澤連斯基上週五（2月28日）抵達白宮原本是為了簽署美烏稀土礦產協議。這項協議由美國財政部長斯科特·貝森特（Scott Bessent）於2月早些時候向澤連斯基提出，通過讓美國公司開採烏克蘭的稀土資源，以換得美國對烏克蘭的長期援助，並以此形式讓美國勢力正式進入烏克蘭，成為俄烏和平協議簽署後，烏克蘭抵禦俄羅斯的一道戰略屏障。
此前，美烏雙方已經就協議的內容進行了多次調整，2月28日要簽署的協議是美方滿足澤連斯基的要求而做出妥協的版本。在澤連斯基抵達白宮後，川普內閣和澤連斯基首先就簽署協議舉行了面對面會談；按照既定計劃，第二個流程是雙方舉辦記者會，回答記者提問；然後是在白宮東翼簽署協議；最後是雙方共進午餐，並就協議簽署後的下一步計劃進行具體磋商。
然而，就在記者會這個流程中相對次要的環節，雙方卻不期而然地發生一場激烈交鋒。這場記者會全程50分鐘，交鋒從第42分鐘開始，起因是澤連斯基在直播鏡頭前，對川普政府的和平外交政策提出質疑，並以直接方式質問副總統萬斯：「你們的外交到底起了什麼作用？你給我解釋解釋？」這句話引發萬斯的不滿，成為整場記者會的轉折，萬斯直接批評澤倫斯基不懂感恩、偏離外交慣例。此時，澤連斯基雙臂交叉放在胸前，繼續使用在川普政府看來是對美國缺乏尊重的一些語言和萬斯辯論，最後引發川普的怒火，導致稀土協議告吹，雙方不歡而散。
在當前全球局勢動蕩的背景下，澤連斯基的這次外交挫折對俄烏戰爭的走向以及歐美關係都產生了深遠影響。以下筆者試圖從四個方面分析導致這一外交事故的關鍵因素，梳理其背後的脈絡。
一、澤連斯基對自身談判籌碼的認知偏差
澤連斯基對烏克蘭的地緣政治價值及國際支持存在認知偏差。澤連斯基認為，烏克蘭作為對抗俄羅斯的「前線國家」，在全球安全格局中具有不可替代的戰略價值，西方盟友以及美國因此會無條件支持烏克蘭，包括應該在稀土協議中給予安全保障。
澤連斯基在這場記者會上說：「我們今天在為歐洲防衛而戰，所有歐洲人都明白，我們正在守住防線。他們的生活還在正常進行，而我們的人卻在犧牲生命。這也是他們幫助我們的原因……如果我們守不住，俄羅斯就會繼續向波羅的海國家推進，然後是波蘭……如果我們守不住，他就會繼續推進，到時候你們的士兵就要上場了，你們，美國的士兵。這與有沒有大洋隔著沒有關係。你們的士兵將不得不參戰。」
澤連斯基顯然高估了烏克蘭的地緣戰略價值。俄烏戰爭的確引發了歐洲地緣安全板塊的重新調整，但結果是芬蘭和瑞典加入了北約，烏克蘭不但加入北約無望，而且歐洲國家也不敢進入烏克蘭參戰，只是給予一定的軍援。這說明烏克蘭作為歐洲國家和俄羅斯的緩衝地帶，地緣價值並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高。
澤連斯基為世界描述了一幅自己如果抵抗失敗，俄羅斯就會進軍波蘭、波羅的海的危機圖景，其實，這也只能是澤連斯基自己的設想。俄烏戰爭的起因涉及俄烏兩國之間複雜的領土和民族矛盾，但這些事情並不牽涉歐洲其它國家，何況當下的俄羅斯也沒有入侵歐洲的國力。
如果俄烏實現停火，不但歐洲不會被捲入戰爭，美俄之間更不可能爆發戰爭。而如果俄烏戰爭持續下去，歐洲為了支持烏克蘭打敗俄羅斯而不斷加大籌碼，則可能會將歐洲牽扯進來，甚至引發第三次世界大戰。
所以，當前的烏克蘭對歐洲及世界和平的正面價值不在於如何繼續這場戰爭，而在於如何終止這場戰爭。澤連斯基試圖以烏克蘭的地緣價值和反侵略的道德高位來說服川普政府，爭取更多軍援以打敗普京，這與川普政府想終止這場戰爭的意圖背道而馳。這似乎注定澤倫斯基的這場白宮之旅不會一帆風順。
正是在這種認知偏差下，澤連斯基在與萬斯爭吵中反駁萬斯：「在戰爭期間，每個人都會有問題，即使你們現在有美麗的大洋阻隔，一時還感受不到，但將來你們會感受到的。」這句話表達了澤連斯基對烏克蘭處境的深切擔憂，也希望美國能更深刻理解烏克蘭的立場。
然而，這番話卻讓川普感到不被尊重。他當場回應：「不要告訴我們，我們會感受到什麼……別對我們指指點點，你沒有資格決定我們的感受。我們非常強大，而你現在的處境很艱難。有了我們的支持，你才開始有籌碼……你在拿數百萬人的生命冒險，也在拿第三次世界大戰冒險。」
二、澤連斯基對川普政府立場的誤讀
拜登政府時期，美國對烏克蘭的支持以大量軍援為主，立場明確傾向烏方。而川普政府上台後，政策基調發生轉變。川普強調援助需有回報（如烏克蘭償還此前資金），並將終止俄烏戰爭、拯救生命作為優先目標，定位自己為中立調停者而非單邊支持者。以下是記者會上川普的原話。
川普：我的角色是做為一個仲裁者和調解者，在一定程度上，我站在兩方之間，他們雙方是非常對立的。
川普：我做這件事情是為了拯救生命……解決這件事情將會非常偉大，因為現在的情況非常危險，可能會導致第三次世界大戰，這原本就朝著錯誤的方向發展。如果我們沒有贏得這次選舉……我認為這很可能會導致第三次世界大戰，那將是一個糟糕的局面。
川普：我是中立的，我想要為雙方解決這個問題。說別人壞話是很容易的，但我想解決問題。
川普：如果我不同時跟他們兩邊都接觸，那這筆交易永遠都談不成。你想讓我狠狠罵普京，然後再轉頭跟他說，「嗨，普京，我們這筆交易談得怎麼樣？」事情不是這麼做的。我不是普京的盟友，我也不站在任何人那邊。我站在美國這邊，我站在全世界利益這邊。我想儘快結束這場戰爭……你想讓我更強硬？我可以比你見過的任何人都強硬，但那樣的話，你永遠不可能達成協議。事情就是這麼回事。
但是澤連斯基對川普政府的立場似乎難以接受。也許他的思維還停留在拜登時代。他想利用美國來增加自己的籌碼。
澤連斯基在記者會上希望川普在礦產協議中承諾美國對烏克蘭的安全保障，希望與川普合作生產無人機以及加強烏克蘭的防空能力，還幾次質疑川普對普京會遵守協議的信心，在記者鏡頭前不停與川普辯論，甚至用非常不禮貌的言辭打斷和質問萬斯（如前所述）。這與川普的「和平優先」立場形成明顯對比。
川普希望先簽署協議、再逐步解決其它問題，而澤連斯基在記者會上的激烈爭辯，可能讓美方認為他更關注自身訴求而非稀土開採合作基礎。引發川普最終質疑他是否真的想要和平。川普：「你來這裡本來是一件好事，然後你現在告訴我們，你不想要停火，『我不想要停火，我要這個，我要那個』。如果你現在能得到停火，我告訴你，你就應該接受它，讓子彈停下來，讓你的人停止死亡。」
在記者會結束後，澤連斯基被川普請出白宮。對於澤連斯基的表現，川普當天在「真相社交」（Truth Social）平台上發文表示：「澤連斯基總統還沒有準備好和平，他覺得如果美國參與其中，我們的參與會讓他在談判中占據很大優勢。但是我不要優勢，我要和平。他在備受美國珍視的橢圓形辦公室裡沒有尊重美國的地位。等他準備好迎接和平時，他就可以回來。」
三、澤連斯基在戰略規劃中的掙扎與局限
俄烏戰爭進入第三年，烏克蘭面臨兵源短缺與戰場劣勢，停戰成為不可回避的議題。但是澤連斯基對如何結束俄烏戰爭充滿掙扎和矛盾。
而川普政府上台後，出於對生命的珍視，迅速推進俄烏停戰議程。川普先與俄羅斯接觸達成框架，再以稀土協議為烏克蘭提供資金與安全保障。
正像川普在記者會上所說的，停戰後還會繼續軍援烏克蘭，但是用不了太多的軍援，因為停戰後烏克蘭就安全了。
川普：「我現在不想談論安全保障的問題，因為我想先完成這筆交易……安全保障的問題很容易，這只是俄烏戰爭問題的2%。我並不擔心安全問題，我擔心的是能否完成這筆交易。安全保障的問題是最容易的部分，非常好解決……我們還沒有做出承諾，但理論上，你們知道，我們的安全保障是以另一種形式存在的——我們會派工人在那裡挖礦，挖礦，挖礦，開採稀土資源，這樣我們才能在美國生產出大量優質產品。所以，從這個角度看，烏克蘭是有一些保障的。……不過，我覺得烏克蘭其實不需要太多安全保障，因為我認為和平協議一旦達成，一切就結束了。俄羅斯不會再想回頭（入侵烏克蘭），其他人也不會想回頭。和平協議一旦達成，我真的相信這場戰爭就會徹底結束。」
川普政府提出的稀土協議，既是烏克蘭未來安全的真正保障，也是結束俄烏戰爭烏克蘭必須邁出的第一步。
如果沒有這份稀土協議，美國在烏克蘭就沒有重大利益，川普政府就不會介入烏克蘭事務。那麼，烏克蘭和俄羅斯之間的戰略格局就不會有任何改變，烏克蘭面臨的威脅也無法解除。
而如果有這份協議，川普政府就在烏克蘭有了重大利益，在與俄羅斯的談判中，自然而然會增加烏克蘭這方的籌碼。這不但是未來安全保障的籌碼，也是川普未來可能會繼續通過談判為烏克蘭討回一些領土的重要籌碼。因為有美國公司在烏克蘭長期開礦，烏克蘭與俄羅斯目前的戰略格局就會改變。
所以，稀土協議其實是川普2.0團隊為澤連斯基送上門的一份大禮包。而且通過澤連斯基的討價還價，稀土利潤的分配也滿足了澤連斯基的要求。按理說，澤連斯基週五去白宮，應該是歡天喜地的趕快把這份協議先簽署了，把自己和川普政府深度綁定。然後才是談自己還存在的一些安全擔憂問題，包括可不可以增加防空能力，是否合作生產無人機，以及如何施壓普京為烏克蘭贏得更可靠的安全保障等等，其實這些都是在簽署協議後可以在會議室裡慢慢談的問題。
然而，澤連斯基在記者會上的發言，聚焦於增加軍事能力與質疑協議細節，而非明確回應停戰路徑。這可能反映出他在停戰與安全保障之間尚未形成清晰的優先順序，對於結束戰爭中的重大問題的不確定性充滿掙扎和矛盾。外界觀察到，澤連斯基或許更希望先解決安全憂慮，再簽署協議，但這與川普「先協議後細談」的步驟相左。這種策略上的不明確和左右猶豫，讓他在2月28日當天錯失了與川普合作的關鍵窗口。
四、外交場合的應對失當
記者會作為公開場合，外交禮儀往往影響談判氛圍。澤連斯基在此次活動中表現出一些與白宮傳統禮儀不符的舉動，加上記者在場的強烈關注，可能也會影響雙方的情緒。
首先，澤連斯基未在開場對美國三年來的支持表達感謝，這與首次訪問通常的慣例有所偏差。其次，澤連斯基身著休閒外套而非正裝，面對記者質疑時回應帶有情緒化色彩，如「戰爭結束我會穿西裝，也許比你更好，也許更便宜。」此外，他多次打斷川普與萬斯，用質問語氣表達觀點，如「你的外交起了什麼作用？」這些行為雖可能源於戰時壓力，卻被美方視為缺乏尊重。
川普對此反應強烈：「你沒有資格決定我們的感受……你所做的事對美國很不尊重。」這種情緒化互動，讓原本應聚焦協議的記者會變成分歧爭執的焦點，進一步削弱了談判基礎。
結語
2月28日的白宮交鋒，暴露了澤連斯基與川普政府在認知、立場與溝通上的多重分歧。對自身籌碼的過高預期、對美方意圖的誤判、國家策略模糊性帶來的內心矛盾和衝突，以及外交場合的應對方式，共同導致了這次挫折。
川普會後表示：「我在尋找和平……等他準備好，他可以回來。」這場風波或許是美烏關係的低谷，但也可能成為雙方重新調整合作的起點。
就在這篇文章截稿時，美烏雙方就重新簽署協議的意向傳來好消息。川普3月4日晚上在國會聯席會議上發表重返白宮以來的首次演講時透露，他收到了澤倫斯基的「重要信函」，信中稱，烏克蘭願意儘快返回談判桌，以促成長久和平的實現。
川普說：「與此同時，我們也同俄羅斯方面進行了嚴肅的會談，並收到了對方願意實現和平的強烈訊號。這不是很好嗎？」
在川普於晚上宣布這一消息前，3月4日白天，澤連斯基在X上發文稱，同美國總統發生爭執一事令他感到遺憾，並表示，他願意在美國總統的領導下為實現長久和平而進行努力。
澤連斯基：「我和我的團隊已準備好在川普總統的強有力領導下努力實現持久的和平。我們已準備好迅速採取行動結束戰爭，第一階段可能是釋放囚犯和實現空中停戰——禁止導彈、遠端無人機、能源和其它民用基礎設施的轟炸——並立即實現海上停戰，如果俄羅斯也這樣做的話。然後，我們希望快速推進接下來的所有階段，並與美國合作達成一項有力的最終協議……關於礦產和安全協議，烏克蘭願意隨時以任何方便的形式簽署。我們認為這項協議是朝著更高安全和更穩固的安全保障邁出的一步，我真誠希望它能有效發揮作用。」△
|
美國國際開發署被關 高福反對為哪般？（圖）
川普暫停軍援 俄烏戰爭邁向尾聲（圖）
澤連斯基的白宮衝動將引發怎樣的世界變局（圖）
白宮官員：川普下令暫停軍援烏克蘭（圖）
斯塔默主持歐洲高峯會 英法烏將向川普提交和平協議（圖）
美烏首腦爭吵加劇共和黨內部分裂 援烏計劃能否繼續?（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