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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話中南海：三中全會人事 預料中和預料外
高新
2024年7月23日發表
【人民報消息】筆者在中共二十屆三中全會召開的當天及之前，已經有多篇從不同角度預測此次全會上肯定發生，很可能會發生及百分之百沒有可能發生的議項。
先補充一下筆者此前文章中所說的「百分之百不可能發生」的。
2024年3月29日，筆者在本專欄發表了《彭麗媛進政治局？即便成真也是2027年中共二十一大的事情》一文。此後，彭麗媛三中全會上進政治局的炒作於5月上旬再次掀起一波熱潮，誘因是當時的牆內社交媒體上流傳的彭麗媛身著戎裝被衆多軍官簇擁的一張圖片並附加的文字說明：「中央軍委幹部考評委員會專職委員彭麗媛來校調研高層次人才隊伍建設」。
當時筆者首先是從香港《星島日報》於5月5日刊登的報導文章中得知此事的，該報導中說：中共領導人習近平夫人彭麗媛在2017年卸任解放軍藝術學院院長後，其在軍中的職務不明。而網傳的這張彭麗媛身穿軍裝進行調研的照片，疑似曝光了目前的軍職……。但這張看似官媒新聞圖片的真實性或拍攝日期目前無法查證。
一時間，炒作彭麗媛三中全會「入局」的媒體人們更覺得自己「理由充分」了。
我們自由亞洲當時也及時刊發《港媒披露社媒照片彭麗媛軍職疑似曝光》一文，文中引述一位高姓中國資深編輯的看法：少將軍銜的彭麗媛進入中央軍委直屬機構，重點考評軍長（少將）以上軍官的從政資歷、政治立場、軍事素養和個人品德等等，該部門還會向中央軍委政治工作部組織局推薦合適人選，因此該部門堪稱中國軍中要職。這位高先生說：「（這個部門）對整個軍隊的官員升遷都有影響，她（彭麗媛）不僅是一個考評員，還是一尊的夫人，背後的實力更強大。彭麗媛在軍委幹部考評委員會不能說一言九鼎，七鼎、八鼎肯定有。所以在選拔軍隊人才上，誰能升遷，誰不能升遷，基本上她一個人的話很重要。」
筆者比較認同這位高先生的說法，因爲中國官媒曾形容，2016年成立這個中央軍委幹部考評委員會的目的就是「全面深入貫徹軍委主席負責制，確保精準科學選人用人的重要舉措」，以「適應領導指揮體制改革，提升選人用人公信度、權威性的新探索」。
沿著高先生的思路，我們甚至可以想像當軍委幹部考評委員會主任張又俠在主持該委員會全體會議時對坐在他右邊次座的彭麗媛是如何的畢恭畢敬。甚至很可能是每次開會的開場白都不忘一句「請麗媛委員先說」。而在彭麗媛發表了「個人意見」之後，所有在場者都不約而同在邊熱烈鼓掌邊齊聲說道：「麗媛委員的意見就是習主席的意見」。
不過，筆者同時也認同聿文先生的分析：「彭麗媛不太可能公開走向中國政治前臺」。也就是說，截止目前的彭麗媛，事實上只是在充當習近平的「幕後監軍」。
筆者的依據是，如果當年的習近平同意或者主動提議讓彭麗媛到那個考評委員會裡當專職委員的目的是讓她「走向前臺」，從而造就中共執政史上的「江青2.0版」，那麼早就應該在2022年秋召開的中共二十大，甚至是2017年秋召開的中共十九大上就安排她「當選」中央委員，進而再於一中全會上「當選」中央政治局委員甚至政治局常委。因爲彭麗媛成爲中央軍委幹部考評委員會專職委員的時間並不是始於今年5月，而是她7年前，也就是中共十九大召開之前卸任解放軍藝術學院院長職務的同時。
衆所周知，自習近平上臺之初，彭麗媛即升任解放軍藝術學院少將院長，關於「中國人民解放軍藝術學院轉隸中國人民解放軍國防大學，更名爲中國人民解放軍國防大學軍事文化學院」的消息在牆內媒體上首次出現的時間是2017年4月中旬，而網上能夠查找到的國防大學軍事文化學院的首任院長張啓超的上任時間是2027年7月。此人原來是彭麗媛手下的軍藝副院長。
那麼，隨著中共軍方藝術學院由獨立學院變爲國防大學下屬，彭麗媛去哪了呢？答案是軍委幹部考評委員會。
這個「答案「並非筆者本人的邏輯推論，而是香港《星島日報》7年前就已經對外披露的，準確的時間是2017年7月26日。
當天，《聯合早報》刊登一篇文章《彭麗媛卸任軍藝院長專注做「第一夫人」》。文章繼引述香港《星島日報》當天的報導內容：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夫人彭麗媛不擔任更名後的國防大學軍事文化學院院長，而是調往中央軍委政治工作部評審委員會任高級評委。將更專注於「第一夫人」的角色。
同樣是這家《聯合早報》，在刊登如上這篇報導的近7年之後，又於今年5月5日刊登出《社媒照片疑似曝光彭麗媛職務傳任中央軍委幹部考評專職委員》一文，聲稱「習近平夫人彭麗媛卸任解放軍藝術學院院長後在軍中的職務不明，近日網傳她身穿軍裝進行調研的照片，疑似曝光她擔任中共中央軍委幹部考評委員會專職委員。」
筆者當時讀罷這篇文章，很想對《聯合早報》以及他引述其內容的《星島日報》問一句，你們7年之前言之鑿鑿的彭麗媛的新職務，7年之後怎麼就成了「疑似」了呢？而這兩家媒體在今年5月5日借一張不知何年何月的照片在內地「流出」，趕快「推陳出新」，把自己7年前的「舊聞」當「新聞」來炒，假裝忘記了它們7年前就炒作過的那則「舊聞」的目的是什麼，也沒有必要猜測和分析。
敘述到此，應該可以證明截止2022年秋的中共二十大召開之前，習近平還沒有推舉自己的「賤內」走上前臺的設想。反之，習近平早就該在彭麗媛當了「專職委員」之後的中共十九大或者二十大上，至少給她彭麗媛一個黨內的中央委員職務了。因爲對目前的彭麗媛來講，「專業」最爲「對口」的軍內高階職務就是軍委政治工作部主任。不是中央委員怎麼可以呢？
當然，如今的習近平已經改變了主意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但即便如此，也只能等到2027年的中共二十一大上再做安排了。中共的內定規矩之一是：在黨的某屆代表大會召開的當年，凡已經被內定爲新任副國級和軍委委員者，其新任或連任中央委員的年齡限制爲65歲。1962年出生的「中共中央軍委第一夫人」到2027年剛滿65歲。
分析至此，似乎可以想像7年前的十八屆中央軍委副主席範長龍和許其亮，以及時任中央軍委委員、總政治部主任張陽安排彭麗媛到軍委幹部考評委員會擔任專職委員至少是基於兩方面的考量，一是主動讓「習主席的愛人」監督或者在幕後實際主持他們的軍隊組織工作，可以讓習近平對軍委日常工作放心，二是由此可以延後彭麗媛的退役時間。
像彭麗媛過去擔任的軍藝院長職務，最高服役年齡也只是60歲。而成爲軍委幹部考評委員會專職委員，其退役年齡甚至可以延長到正戰區級的65歲。照此說來，從2017年開始擔任軍委幹部考評委員會專職委員的彭麗媛如果至今還在這個位置上的話，那她應該是已經被晉升至副戰區級了。因爲副戰區級的退役年齡是63歲。1962年出生的彭麗媛現年62歲。
說完了直到二十一屆一中全會之前百分之百沒有可能進政治局的彭麗媛，不必要再做討論的預料之中的事情當然是李玉超的被開除黨籍。而預料之外的事情之一就是筆者在這次三中全會頭一天會議結束時發表的《三中全會上很可能會有和不可能會有的人事異動》一文中重點提到的現任國防部長董軍。雖然筆者在這篇文章中並沒有把話說滿，但確實是爲三中全會公報中根本未提董軍感覺很是意外。這也令筆者對此前並不以爲然的姚誠先生的相關分析內容重新思考了一番。
中共十四屆全國人大今年三月的例會結束後，一則《董軍低調可能與苗華出事有關》的報導文章中引述曾在中共海軍任職現居美國的姚誠先生的分析，說是董軍原本就只是海軍幕僚出身，內部對他早有許多不滿，如今的處境，更顯示了董軍的位置極爲不穩，根本沒有被完全接受。不過，董軍之所以如此低調，也沒能出任軍委會委員和國務委員的主要原因，還是和一手破格提拔他的中共政治工作部主任苗華可能出事有關。
筆者當時讀到這篇文章後，感覺姚誠先生所說的董軍是現任軍委政治工作部主任、海軍政委出身的苗華提拔起來的人，是沒有問題的。但對當時的媒體在姚誠先生所作分析的基礎上，炒作「苗華遭調查若真出事恐牽連董軍防長位置不保」的話題很不以爲然。同時，也質疑姚誠先生「董軍的位置極爲不穩」一說從時間結點上說不太通。董軍是在去年的12月29日才被以全國人大常委會名義任命爲國防部長的，有多大可能會在兩個多月後就「位置不保」了呢？
但是，董軍在今年三月沒有被「補選」爲「國家軍委」委員之後，筆者的先進入黨的中央軍委然後纔會自然成爲「國家軍委」委員的推測被如今的三中全會結果打了臉。這是否意味著姚誠先生4個月前的分析接近事實呢？筆者認爲這應該是可能性之一。
而可能性之二就是習近平並非是出於對董軍本人的不信任，而是對掛著國務院名義的國防部今後的位階有了新的想法。
關於中央軍委委員的位階，並非外界一些評論人士所認爲的副國級。我們知道，習近平軍改之後，同時進入中央政治局的兩位軍委副主席之下只設四名委員，即國務委員兼國防部長，聯合參謀部參謀長，政治工作部主任和軍紀委書記。
而落馬之前的李尚福和他在國防部長位置上的前任魏鳳和，雖然在軍內完全沒有實權但卻在軍委委員中排名第一，只是因爲他們同時還是國務委員，表面上的政治位階要比聯合參謀長、政治工作部主任以及軍紀委書記高了半格。
現如今，在位國防部長已經被三中全會的公報證明未進軍委，那麼明年三月的人大例會上仍然不會令他依「慣例」成爲國務委員的可能性就更加大了----除非在明年三月的全國人大例會召開之前就先有一次四中全會，並在這次全會上安排董軍進軍委。換句話說就是既然要改變國防部長進軍委的「慣例」，那麼名義上隸屬於國務院的國防部從此就和其他普通部委一樣待遇了。
必須承認，姚誠先生對於共軍高層人事異動的「爆料」還是有較大程度的準確性的。就以這次三中全會上與李玉超同時被開除黨籍的前火箭軍參謀長孫金明爲例。
去年10月13日姚誠即已經在海外社交媒體X發文說，剛得到消息，火箭軍參謀長孫金明和副司令李傳廣在會議室一起被帶走，加上已調任聯合參謀部的副參謀長李軍及前幾年被降職的參謀長張軍祥，共四個人同時被抓。此4人加上前司令李玉超均歷任火箭軍參謀長。此外，海軍副司令馮丹宇（馮玉祥孫子，曾在總參裝備任職）、南部戰區海軍司令鞠新春也被抓。
此後，雖然也有幾家媒體轉引了姚誠的如此說法，但均在標題或者內容中使用了一個「傳」字，意即僅僅是「傳聞」而已。
姚誠發出如上所「傳」的一個半月後，鞠新春及李傳廣的當屆全國人大代表職務即與李玉超等人被同時罷免。而如今的三中全會公報內容中「官方首次披露」的孫金明被開，又再次證明了姚誠先生「所言不虛」。
補充一句，姚誠先生去年10月「傳」出那份名單裏，至今未被官方證實的那部分也不能被「證僞」。因爲中共對因爲各種原因落馬的正戰區級以下（包括正戰區級）的解放軍軍官（無論現役還是已退役）的黨紀、軍紀處理結果，從來是本著能不對外公開就儘可能不對外公開的原則，不得已對外公開的只是正在擔任著中央委員（候補委員）、全國人大代表及全國政協委員那一部分。因爲沒有辦法迴避。
聽衆朋友們，我們今天的夜話中南海節目就播講到這裏。我是節目的播講人和撰稿人高新。本專欄的下次節目將會把這次三中全會上對秦剛處理方式的「預料之外」，與對中共外交部的人事動向結合起來分析。△（轉自自由亞洲電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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