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企向中共走私禁售晶片：中共是如何躲避美国晶片制裁的？

葛静怡

2024年2月2日发表

【人民报消息】“中共那边肯定会找中间商将晶片拿进去”，当记者向在南韩半导体行业工作的中国人J先生了解禁售芯片走私到中国的情况时，他脱口而出。据美国之音报导，最近，南韩一家公司被发现将9.6万枚、价值约1,100万美元的美国晶片走私到中国，其中5.3万枚（约900万美元）属于受出口管制的战略物资。与近期发现的类似事件一样，该案再次凸显出中国高阶晶片尚难自给的困境和美国晶片管制措施面对的困难。中间商采购、注册空头公司晶片走私花样多根据南韩海关揭露的情况，涉案受管制晶片为美国一家知名制造商的通讯类处理器，用于将通讯中继器的类比讯号转换为数位讯号。因有可能被用于制造大规模杀伤性武器，2020年被指定为战略物资，未经许可不得进出口。该晶片在南韩仅透过正式经销商流通，购买者必须提交最终使用者确认、禁止再出口保证等文件。犯案的A公司是电子零件经销商，不具备进口资格，于是透过南韩一家通讯设备开发商进口了超出实际需要的晶片，拿到多出的货量后走私到中国。走私手法也经过了缜密策划。晶片被打包为小包装样品，从2020年8月到2023年8月分144批次经由空运走私到中国，均未向海关申报。这是南韩海关首次发现外国产晶片经由南韩走私到中国。J先生告诉记者，透过南韩企业的走私情况他没有依据，不好下定论；但从中国这边来看，据他了解，走私晶片的管道主要是“第三方采购晶片或设备，有可能在新加坡、马来西亚或越南，再或海外什么群岛国家随便注册一家空头公司去倒腾这些”。晶片进入中国后的去向分为两种。J先生介绍说，首先，“个人倒腾的就在公司间，或是华强北这样的市面上流通”。记者在百度爱采购网站上搜寻属于禁售晶片的英伟达A100，显示有三十余家公司销售，其中多家地址均位于华强北。华强北位于广东省深圳市，是中国最大的电子产品集散地。其次，“以国家为背景的公司倒腾进来的，一般都是内供，市面上不流通”，J先生说。关于这一点，根据路透社1月15日报导，该媒体对一份招标文件的分析显示，中共军事机构、国有人工智能研究机构和大学，包括哈尔滨工业大学、电子科技大学、清华大学、位于无锡的人民解放军实体等，在过去一年小批量采购了英伟达A100、A800晶片。报导指出，目前不清楚供应商是如何获得晶片的，不过中国已形成地下市场，此前有中国供应商表示，“英伟达向美国大公司运送大量产品后，他们会抢购进入市场的多余库存，或者透过在印度、台湾和新加坡等地注册的公司进口”。无独有偶的是，美国智库安全与新兴技术中心（CSET）在2022年发布的一份对中共人民解放军招标文件的评估报告中指出，“一些证据表明，中共政府和军方也在利用幌子公司从美国企业购买人工智能晶片”。 良品率极低中国高阶晶片自给自足路漫漫 频繁的走私行为揭示出中国在高端晶片制造方面的困境。面对美国日趋严格的出口管制，中共以举国体制追求实现高阶晶片的“自给自足”。华为去年发表的Mate60系列所搭载麒麟9000S晶片采用了先进的7奈米技术，被中共官媒评价为“中国芯”的重大突围。不过南韩亚洲大学政治外交学教授李王徽在邮件回复美国之音的置评要求时表示，“华为虽然生产了7纳米高端半导体，但良品率非常之低。如果不能将良品率提高到70%-80%的水平，中共是无法实现5G和人工智能所需高端晶片的自给自足的”。另据澎湃新闻报导，中芯国际原副总裁李伟在去年底举行的第十二届亚太经合组织（APEC）中小企业技术交流暨展览会上曾表示，中国逾85%的晶片需求是透过进口满足的，其中高端晶片和记忆体晶片基本上依赖进口。中共官媒近期的言论隐约反映出了对该问题的担忧。《环球时报》英文版1月20日在一篇题为《消除美国胁迫对于南韩半导体产业扩张至关重要》的报导中指南韩应扩大对华半导体出口，并称“如果南韩不能消除美国对其半导体产业的政治干预，其产业和企业只会成为“美国地缘政治博弈的受害者”。不过中国的追赶能力仍不容小觑。在南韩半导体产业工作的中国人J先生向记者描述，中国国内晶片业正在形成一个封闭的供应链，“国内虽也没公文去要求国内的晶片设计商不能下单给海外的供应链，但是（企业）也看眼色，尽量把大多的供应链都放在国内”。亚洲大学政治外交学教授李王徽表示，“我咨询过的台湾和南韩专家预计，凭借巨大的市场和政府扶持，中国实现5纳米以下高端晶片的充分生产，需要大约10年的时间”。 美国管制继续收紧然漏洞难免 同时，美国继续收紧对中共的技术管制。本周一，美国白宫公布的一项提案要求云端运算服务供应商揭露外国客户的姓名和IP位址。该提案旨在防止中国公司使用美国的云端运算系统来训练模型，同时也切断中共透过云端服务远端利用高阶晶片算力的途径。商务部长雷蒙多上周五在接受路透社的采访时表示，“美国云端资料中心有这些晶片，因此我们也必须考虑关闭潜在恶意活动的途径”。然而这些制裁或将难以避免漏洞。首先是晶片本身的特点。《外交政策》杂志去年刊登一篇题为《中国公司正在躲避美国半导体制裁》的文章指出，与其它军民两用产品不同，尖端晶片的产量以数百万计，它们通常可以装在鞋盒中，即使是建造一台现代超级电脑所需的规模（数千枚晶片），也能够走私。另一个原因来自于受制裁影响的企业。李王徽指出，“因制裁蒙受损失的企业不会严格遵守制裁，因此他们会继续努力透过游说来降低制裁水准、缩小制裁范围”。以南韩晶片巨头三星为例，美国政治资金追踪网站「Open Secrets」的数据显示，三星集团去年支出的游说资金为630万美元，创下历史新高。从历年数据来看，三星的游说经费从2022年起激增。当年8月，美国总统拜登签署了《晶片法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