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議員呼籲採取新措施限制加拿大退休金在中國的投資

2023年12月22日發表

【人民報消息】加拿大眾議院加中關係特別委員會，建議加拿大政府與各省合作，採取新的措施，阻止加拿大退休金投資於涉及侵犯人權、腐敗或對國家安全構成威脅的中國公司。該委員會的報告本週在眾議院呼籲渥太華與各省制定一份清單，列出加拿大公共退休金計畫禁止投資的中國公司，並推動更大程度的退休金持股透明度。聯邦政府有120天的時間回應。

美國之音報導，該報告還建議，加拿大政府應根據其在2023年度預算中的承諾，到2024年提出法律變更及加強執法，以清除加拿大供應鏈中的強迫勞動，並強化對進口強迫勞動產品的禁令。

關於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侵犯人權問題，報告中提到，加拿大企業責任監察員辦公室（Office of the Canadian Ombudsperson for Responsible Enterprise）的謝麗·梅耶霍費爾（Sheri Meyerhoffer）監察員告知該委員會，聯合國人權事務高級專員辦公室以及加拿大全球事務部發布的報告揭示了新疆對維吾爾族及其他少數民族持續的人權侵犯，包括強迫勞動、嚴密監控、大規模任意拘留、性暴力、酷刑及其它不當行為。謝麗·梅耶霍費爾說：「毫無疑問，中國是強迫勞動的高風險地區，特別是新疆。」早在2021年2月，加拿大議會就通過了一項動議，確認中華人民共和國正在對新疆維吾爾自治區的維吾爾族和其他突厥穆斯林進行種族滅絕。當時的中國外交部發言人堅持說：「所謂的新疆『種族滅絕』、『強迫勞動』等說法是徹頭徹尾的世紀謊言，是加、美、澳等國個別政客、媒體、學者沆瀣一氣、串連炮製的醜惡鬧劇。」

關於加拿大公共退休基金投資於中國公司可能涉及強迫勞動的問題，香港觀察（Hong Kong Watch）政策與宣導主任山姆·古德曼（Sam Goodman）告訴加拿大眾議院加中關係特別委員會：「儘管許多加拿大退休基金已不再直接投資於與維吾爾人強迫勞動有關的公司，但一些退休基金被動投資於某些指數基金，如摩根士丹利資本國際（MSCI）的中國指數以及新興市場指數，而這些指數涵蓋捲入維吾爾人強迫勞動的公司。」

在2022年，加拿大退休金計畫投資委員會（CPPIB）發布報告稱，其對MSCI中國指數的曝險為64億加元，對MSCI新興市場指數的曝險為77億加幣。然而，到2023年CPPIB報告不再直接投資MSCI中國指數，但其對MSCI新興市場指數的曝險增加至161億加幣。

古德曼在作證時說：「這些基金目前公開提供的資訊對於普通立法者（更不用說普通加拿大公民）太過模糊，以至於無法徹底了解其退休基金對中國的曝險。」他還提到：「我關注的大多數省級和聯邦退休基金都沒有定期公佈並更新其完整持有的股份清單。有時候，列出的股份已經過時一年。」

加中關係特別委員會在其報告中，建議聯邦政府「要求退休金計畫監管者，包括金融機構監察辦公室及省級對應機構，考慮為退休金計畫及機構投資者的主動與被動投資制定一套標準化的透明度報告制度（standardized transparency reporting regime）」。

加拿大麥克唐納勞裏埃研究所高級研究員、史蒂芬納吉（Stephen Nagy）博士在接受採訪時表示：「一般而言，投資中國公司的挑戰在於，我們不知道那些中國企業在哪裡開展業務，他們的勞動力來源在哪裡，以及他們擁有什麼樣的人權記錄。情況會繼續如此，只要中國仍未加入《全面與進步跨太平洋夥伴關係協定》，而該協定對勞工、環境以及知識產權設置了明確的條件。」

納吉教授也指出：「我們需要找到方法確保中國確實保護工人的人權及勞動權，以便當加拿大退休金計劃或其他投資者參與中國和中國市場時，他們清楚這些中國公司的商業活動，並獲得充分的透明度。」

除了間接投資於和維吾爾人強迫勞動有關的中國公司外，加拿大退休基金還直接投資於在其它方面涉嫌侵犯人權的中國公司。

CPPIB高級董事總經理兼公共事務與傳播全球主管米歇爾·萊杜克（Michel Leduc）今年稍早告訴該委員會，該基金近10%的份額投資於中國，其中包括對阿里巴巴與騰訊的投資。

在2023年《財星》中國上市公司500強排行榜上，阿里巴巴列第10位，騰訊列第23位。不過，這兩家公司都曾被指控其技術用於在中國國內配合官方進行審查、大規模監控等。多倫多大學蒙克全球事務學院跨學科實驗室公民實驗室先前發布報告稱，微信使用了可說是「一APP兩制」的內容過濾機制，區別審查中國及海外用戶。關鍵字過濾僅針對用中國大陸手機號註冊微訊號的用戶，即便這些用戶後來改用海外手機號綁定原微訊號，過濾機制依然存在。另外，阿里巴巴的雲端服務（阿里雲）遭懷疑與中共官方資安控制有關。

一位不願公開姓名的中國安徽高校教授告訴記者：「依據中國相關法律，互聯網公司對於用戶個人信息只能保存，不能洩露，一旦洩露會產生『法律問題』，需要公司負責。不過，中國對於用戶個人信息只能保存，不能洩露，一旦洩露會產生『法律問題』，需要公司負責。不過，中國對於個人資訊的保護不如國外重視。」

當記者詢問像騰訊這樣的網路公司在警方要求提供用戶個人資訊等時能否拒絕，他給予否定的答案，並指出根據《網路安全法》，這些公司必須配合公安機關、國家安全機關的相關活動。

CPPIB高級董事總經理萊杜克告訴加中關係特別委員會，對騰訊的投資是在近10年前做出的，而基金現在正密切關注該公司的發展。他還說：「我們認識到該機構隨著與其運營相關的問題而演進變化。一個例子可能是（軍民）兩用技術。它們是為特定意圖而構建，然後隨著時間推移，它們可能被使用於當初沒有預期到的意圖。」

截至2023年3月，CPPIB報告稱，其持有的阿里巴巴股份價值約9億加元，騰訊股份價值約17億加元。

加中關係特別委員會在報告中說：「儘管某些加拿大退休基金將暫停在中國的新投資。然而，根據證人在這項研究過程中的建議，聯邦政府還是應該考慮其他工具，以確保加拿大公共退休基金不涉及侵犯人權的行為。」

2022年9月20日，加中關係特別委員會同意對加拿大投資基金（與人權侵犯有關的）中國股票、債券的曝險進行研究。從2022年11月29日至2023年6月19日，委員會先後舉行了五次會議以聽取證人證詞。該委員會這次提出的報告就是根據那些聽證會的結果所寫的。

總部設在渥太華的維吾爾人權倡導項目執行董事穆罕默德·土赫提（Mehmet Tohti）參加了聽證會。他接受美國之音訪問時指出：「我們一直在推動加拿大政府包括眾議院，推出更明確、更嚴格的立法，以限制加拿大基金，包括加拿大退休基金、各省退休基金、社區基金、大學捐贈基金及所有其它公共基金對中國公司的投資，這些公司目前與維吾爾人種族滅絕、維吾爾人強迫勞動、無處不在的監視以及所有其它類型的國家強製濫權行為有關。」

土赫提針對加拿大公共退休基金在中國的投資批評：「加拿大公共基金透過其魯莽的投資決策，成為直接或間接支持中國種族滅絕與強迫勞動政策的主要動力。他們將金錢置於道德之上，並繼續從強迫勞動、持續的種族滅絕和監視中獲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