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报
 

我的老邻居 一位荣誉退伍的老兵(图)

林非




我对门的老邻居吉姆(Jim)的旧照。

【人民报消息】11月22日是2018年的感恩节。我家对面的老邻居吉姆(Jim)两个星期前过世,享寿88岁,10月刚过完生日。吉姆的太太在他30多岁的时候病故,留下9个子女,至今还有6位健在。他在这条街上独自住了50年。

吉姆的儿子罗素(Russell)当天把父亲去世的消息告诉我。另一个儿子詹姆士(James)几天后过来通知我今天早上在附近的基督教堂举办追思会。

荣誉退伍的老兵

凌晨湾区降下了久违的冬雨。在淅沥的小雨中我来到了教堂。礼堂外的大厅里摆了一张长桌,上面有几幅照片和证书,其中一份是美国空军颁发的——1949年1月11日,吉姆加入空军服役。另外一个是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FAA颁发的——吉姆退役前后作为空管(ATC)一共服务了33年5个月。

一走进礼堂,我就注意到右手边最后一排长椅靠近角落的尽头摆着一个乐器盒,两尺多长。30多位家属在礼堂左边的排椅上落座,右首的排椅有大约20位宾客,我隔壁的邻居Jorge夫妇也在其中。

在礼堂前面右侧进口站着两位戎装肃穆的美国军人,一位非裔,一位白人,都带着白手套。非裔士官双手捧着折迭成三角型的美国国旗。白人士官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英俊儒雅。

主持追思会的牧师介绍说吉姆是一位荣誉退伍的老兵,空军今天专程派两位士官前来致哀并向家属赠送国旗,首先进行的是赠旗仪式。

在一片寂默中,两位士官缓步走到礼堂前面的中间,面对面小心翼翼的把折迭的国旗一点一点的展开,慢慢的延展,各自后退,不让国旗下坠,始终保持挺直,最后完全展开面对众人。片刻两位士官又缓缓的把国旗折迭回三角形状,由非裔士官捧在胸前,面对家属。

白人士官郑重的对大家行了一个军礼,慢慢的从右边的通道走到礼堂的后面。主持的牧师请众人起立,置右手与胸前。这时从礼堂的后面传来悠扬的小号声,原来是白人士官在吹奏。

非裔士官把折迭妥当的国旗交给了吉姆的儿子詹姆士,行了一个军礼,在哀乐声中步出礼堂。

牧师致辞总结吉姆的为人——爱,正直,慷慨

赠旗仪式后,主持牧师致辞,以三个字总结吉姆的为人——爱(Love),正直(Integrity),慷慨(Generosity)。然后吉姆的儿子罗素简单介绍了一下父亲生平。

吉姆读书的时候就有数学天赋。一生嗜好集邮,退休后收集硬币和各类体育卡片,曾经交易收藏的布袋玩偶,所获颇丰。他还擅长绘画,作画无数。他做空管(ATC)的年代,没有今天的计算机和先进的电子设备。

妻子去世后他独自抚养9个子女,膝下有28个孙子孙女,13个曾孙,还有7个玄孙,前一阵子他19岁的曾孙,与曾祖同名的詹姆士到家来看望他,小伙子6英尺6寸的个头,还在长。孙子辈里也出了一位空管。

过去几个月吉姆的儿孙轮流来照顾他,因为就在马路对过,所以我们经常照面。

虽然与吉姆做了很多年的邻居,对他所知甚少。除了跑图书馆,每天他都到前院弄弄花弄弄草晒晒太阳,大家打招呼闲聊他也从来不提自己的过往,话题都是集中在他收养的两条小狗身上……他的儿子罗素说会把小狗们带回他们在大山里的家。

原来一直以为吉姆是一位被众人遗忘的孤寡老人。今天才知道其实不然。

离开教堂,扑面而来的是零星的飞花,凉凉的。加州天堂镇大火呛人的雾霾消失殆尽,云间透出几丝蓝蓝的天。

感恩节来了,天佑美利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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