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誤導國民曲解 南周還原一個真實孔子
 
2011年1月31日發表
 
【人民報消息】1月30日,南方人物週刊發表署名「秋風」的文章,表示大陸長期以來對孔子的話語斷章取義,而罔顧孔子思想的基本結構,民衆受到嚴重誤導。作者幾年來研讀《論語》、研究西周、春秋歷史後,從幾個基本方面試圖還原一個真實的孔子。

文章稱,君君臣臣的涵義與今人所理解的正好相反,它強調:君與臣民之間是契約關係,而非命令-服從關係,如果君對臣民提出契約之外的要求,臣民可以拒絕,如果君侵害了臣民的權益,臣民可以反抗;這種反抗必然會得到上天的支持,因爲「民之所欲,天必從之」,這是儒家天道主義信仰的根本要旨。而且封建制也非今人所認識的那樣,而是偉大的擴展能力的社會治理體系;孔子並打開了平等之門,通過自由辦學,創造出中國歷史上第一個民間社會。

你可能不認識的孔子

近期,天安門廣場旁邊、歷史博物館北門樹立了一尊面向長安街、天安門的孔子雕像。此事引起人們對孔子的關注,以及爭議。在大陸,只要上過小學,都認識孔子,但孔子是什麼樣的人?人們的看法恐怕高度分歧:

文章稱,上了年紀、經歷過文革的人很可能以爲,孔子是鼓吹復辟奴隸制的反動分子。知識女性聽到孔子,可能馬上聯想到「唯女子與小人爲難養也」,會覺得他是個令人厭惡的男權主義者。

而關心自由的人士聽到孔子,很可能聯想起「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會認爲孔子鼓吹等級制和專制。熱愛市場的人士馬上會聯想到「不患寡而患不均」,會認爲孔子鼓吹平均主義,據說中國的平均主義觀念和制度源遠流長。

在過去十年中接受教育的年輕人很可能客氣地認爲,孔子是一個思想家、教育家,好像他鼓吹「和諧」,但他離這個時代似乎過於遙遠而無干了。

作者這些年來研讀《論語》、研究西周、春秋歷史後,形成了新認識。一幅全新的孔子形象逐漸浮現,這形象讓作者本人也大吃一驚,他向各位描述這位你也許非常陌生、從來不會想像到的孔子。

封建制:偉大的社會治理體系

文章表示,欲理解孔子,必須正確地理解封建制。因爲,孔子就生活在封建制開始鬆動的時代,而孔子的偉大之處就在於堅守封建的理念,並將其予以轉換提升。

20世紀的理論家們所講的封建社會,恰恰是古人所講的封建的對立面。今人所講的封建社會,恰恰出現在古人所講的封建制崩潰之後,也即戰國、秦。事情很明顯:古人和今人中間,必有一個在撒謊。我當然相信古人,古人有什麼理由欺騙兩三千年後的我們?

古人早就說了,戰國以後是郡縣制,西周、春秋是封建制。查閱《尚書》、《詩經》、《春秋》三傳燈文獻,周人自己就是這樣說的。

作者研究結論:封建制藉助一種最簡單的人際關係單元組織了一個高度複雜、具有偉大的擴展能力的社會治理體系。

設想兩個自由人面對面站着,一個人俯下身來對另一個人說,我把我的人身交給你,全心服事你。是爲臣。另一個人說,我接受你,也保護你,我賜給你一塊土地作爲你的報酬。是爲君。周人把這個過程稱爲「策名委質」,如果是周王封建諸侯則叫「策命」。由此,這兩人訂立契約,形成君-臣關係。

由此我們可以理解孔子周遊列國的涵義。孔子先祖是宋國的大夫,遭遇內亂,流亡魯國。孔子雖生活於魯國,但只要魯侯未封賜他爲大夫或委他以公室官職,他與魯侯根本沒有關係。那個時候沒有什麼「愛國主義」,孔子之所以願意定居魯國,也許僅僅因爲,周王室已經衰落,「周禮盡在魯」。其實,孔子是自由人,他可以與任何諸侯通過訂立契約,建立君臣關係。

封建君臣關係是自由人間訂立的契約,這一點也決定了,君臣二人的權利-義務當然是不均等的,卻是相互的。臣對君有義務,但君對臣也有義務。雙方的權利-義務相互依賴。任何一方不履行對對方的義務,另一方可解除契約,甚至起而反抗。這被視爲後者的一種權利。

復禮爲什麼

文章認爲,孔子的歷史意義,也正在於,在王權專制即將降臨華夏大地的時候,堅持封建的美好原則。孔子所設想的通往優良治理秩序的方案是「復禮」,也就是復封建。

一提到禮,有人馬上想到吃人的禮教。但這個才是吃人的謊言。周代沒有今天人們熟悉的法律,維繫社會秩序的就是禮。這樣的禮治也許是人類所能設想的最好的規則之治。

禮是什麼?禮就是西人所說的法(law)。請注意,不是律。它們不是某個至高無上的人一次性制定出來的,而是在漫長曆史過程中、透過實踐自發形成的。其主要來源有二:第一,普遍的社會習慣,這也就是孔子說的「殷因於夏禮,周因於殷禮」的含義。第二,周的歷代先王在封建諸侯時所發佈的策命書和其他文誥,比如《尚書》所收的文獻,被後人視爲具有永恆約束力的先例,並且也轉化成爲習慣。

總之,禮就是習慣法。因此,禮就像空氣,無所不在。自由人間的君臣關係主要靠禮來界定和維持。至關重要的是,禮制規則是客觀的,所有人都平等地受它的約束,包括君。儘管君臣的權利是不均等的,禮卻平等地約束君臣。

也因此,禮治就是自由的保障。禮爲君對臣可以行使的權利劃定一個界限,從而劃出一片屬於臣的自由空間。雙方都可以根據禮向對方主張自己的權利,並自行尋找救濟。其他人也可以依據禮向那些遭受損害者提供救濟,懲罰侵害者。

君君臣臣-契約關係

與復封建相關,孔子主張「正名」,也就是讓很多現代人不滿的「君君臣臣」云云。關於這一點,《論語.八佾篇》中孔子說過一句意思更爲清楚的話:定公問:「君使臣,臣事君,如之何?」孔子對曰:「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這是對封建君臣關係的性質最爲精準的概括。

孔子所說的「禮」是習慣法,它明確規定了臣對君的義務,也明確了這一義務的限度。君只能在此限度內要求臣。歸根結底,這裏的「忠」,不是忠於君本人,而是忠於契約所規定的義務。

一旦君對臣的命令超出了禮所劃定的合宜性之範圍,臣就可以拒絕履行。孔子這句話後面其實還有一句潛臺詞:「君使臣不以禮,臣事君不以忠」。如果君超出法律規定的範圍強行對臣主張某種權利,臣完全可以拒絕。如果君侵害臣,臣完全可以拿起武器反抗。

孔子的言外之意,孟子後來十分清楚地說了出來:「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讎。」這樣的君沒有履行君的職守,也就喪失了君的名分。人民推翻桀、紂,乃是「誅一夫」,人民是按照禮制處死踐踏了與人民訂立契約的那個人。

因此,按照封建原則,領主怎麼樣對待封臣,封臣就可以怎麼樣對待領主。封建君臣關係的這一基本倫理恐怕正是孔子所樹立的「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一儒家根本原則的社會背景。孔子將理想的封建君臣關係予以抽像化、普遍化,確立爲處理所有人際關係的一般性倫理原則。

因此,君君臣臣的涵義與今人所誤解的正好相反,它強調:君與臣民之間是契約關係,而非命令-服從關係。如果君對臣民提出契約之外的要求,臣民可以拒絕;如果君侵害了臣民的權益,臣民可以反抗。這種反抗必然會得到上天的支持,因爲「民之所欲,天必從之」,這是儒家天道主義信仰的根本要旨。

打開平等之門

文章表示,作爲孔子最重要思想貢獻的仁,也與封建的君臣關係有一定關係,但孔子對其作了平等主義的超越。

封建君臣雙方的權利-義務是相互的,彼此都把對方當成自由而有尊嚴的人來看待,相互以禮相待,尊重對方的權利,履行對對方的義務。而《中庸》所記孔子的一句話最爲精練地呈現了「仁」的內涵:「仁者,人也。」漢代大儒鄭玄注曰:「人也,讀如相人偶之人,以人意相存問之言。」也即,人相互把對方當成人對待。

由此也立刻可以看出,孔子突破了特定的君臣關係,而從「人」的角度討論「以人意相存問」。孔子希望所有人對待所有人都以對方是跟自己一樣的人那樣。經由這樣的轉換,平等之門被孔子打開了。

阿克頓爵士說過,封建制是自由的,但有一個與生俱來的缺陷:等級制。孔子堅持復禮,也即堅守封建的自由。但他也意識到禮制的等級性,並注意到有人利用強勢地位強制他人。因而,孔子同時提出仁的理念,把所有人置於一般的人的地位,從而,自由的人也獲得了普遍的平等。

當然,人們立刻會提出兩句話,證明孔子或者儒家堅持等級制。首先是《論語》中的「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這句話通常標點爲「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其意思當然是鼓吹愚民政策。但其實,這句話應標點爲:「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或爲「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郭店楚簡《尊德義篇》中幾句話正好爲此做了註解:「尊德義,明乎民倫,可以爲君」。「民可使道之,而不可使智(知)之。民可道也,而不可強也」。「凡動民必順民心,民心有恆,求其永」。民自有其意,意願和意志,君必須秉持民意而行。如果君把自己的意志強加於民,強民所難,成爲人民的敵人。所謂「知之」,就是教養之。這與《論語》重「教」、重「學」的精神相一致。

證明孔子主張等級制的另一依據是《禮記曲禮》中的一句話:「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人。」禮儀是繁瑣的,也需要各種物品。庶人花費不起,所以不能要求庶人履行這些禮儀。至於刑不上大夫,意思只是說,對大夫不能僅靠刑罰來治理,首先應當以禮儀約束他們。而一旦他們違禮,也照樣予以懲罰,古史清清楚楚地記載貴族被流放、被關押、被判處死刑的事情。

由此可以看出,說孔子愚民、歧視,均源於對孔子的話語斷章取義,而罔顧孔子思想的基本結構。仁和禮是孔子觀念的核心,仁的根本含義是人人平等相待,孔子也在實踐這一點,這就是「有教無類」。

自由學術的創造者

人們常常說,孔子讓學術流入民間。其實,在孔子之前沒有專業的學術。封建時代的君子都是通才,拿起劍戟可以打仗,放下武器可以管理領地,還可以在聚會場合吟詩賦樂。那個時代已經有了周易、詩、書等經書,但沒有人想到從事學術活動。上古的文獻構成禮法,它們是貴族的生活本身,而不是研究的對象。

因緣際會,孔子創造了學術。孔子一直尋找參與封建治理的機會,最終學術成爲他的志業。孔子有意識地整理上古文獻,不是爲了自家的治理,而是爲了傳承文明。他對實踐中的禮法進行了思考,由此創造出了帶有哲學色彩的思想。在整理文獻和論述思想的過程中,他創造出了學術。

教育也就隨着學術而誕生了。拜封建制之賜,孔子所從事的學術和教育事業都是自由的。在封建制下,每個人通過君臣契約,被禮制劃出一片自由活動的空間。在這個空間內,他的活動不受干預。沒有人會瘋狂到去幹預別人的事情,只要別人沒有違反禮法。孔子就擁有這樣一個空間。

生活在今天的中國人,想像孔子的活動,就會感嘆,那是一個奇蹟。孔子可以自由地收集文獻,整理文獻。孔子可以自由地收留弟子,教育弟子。他的所有這些學術、教育活動,沒有受到過任何人的干預。孔子可能是落魄的,但他是自由的。

於是,孔子的身上滲透着自由。他也對這個自由進行了反思與抽像。自由讓孔子的生命力向上而挺拔,讓他雍容而溫和,自由讓孔子天真而純粹。其實,在春秋時代有很多這樣的君子,孔子最爲典範。今人如欲尋找理想人格的典範,孔子就是。

民間社會的構造者

文章認爲,孔子通過自由辦學,也創造出了中國歷史上第一個民間社會。封建的治理秩序是沒有政府與社會之分。準確地說,在孔子之前的時代,政府和社會這兩樣東西都不存在,因而也就不存在政治,不存在權力這樣的東西。

到孔子時代,封建秩序嚴重鬆動。有些強勢大夫開始具有權力意識、政治意識,他們開始從事構造政府的工作。這些努力在孔子之後持續,到戰國時代,中國形成了王權制政府,出現了官僚制、郡縣制--這些東西不是到了秦始皇時才有的。

熟悉現代歷史的人們都會知道,一旦政府出現,則人民爲了保衛自己,就必須構造社會。如果出現了一個政府,而人民處於原始狀態,那就不可能對政府的權力構成約束,政府就可以爲所欲爲,人民必然成爲權力的工具。人民要保衛自己,就必須組織起來。人只有組織起來,結成會社,才形成社會。社會就是會社的聯合體。

在春秋戰國時代,由於工商業不夠強大,沒有有效組織起來,並沒發展出歐洲的「市民」社會。萬幸的是,有孔子,有孔子創造的學術和教育,中國出現了另外一個社會,這就是儒者、士人組成的會社。

在此後兩千多年曆史中,堅持孔子理想、具有道德理想精神的真儒者,活躍在政府之外,他們思考「道」,維持着一個判斷權力之正當性的超越性標準。他們「志於道」,成爲專橫權力的批判者、抗爭者。概括而言,他們構成了一股憲政主義的力量。這些歷史說來話長,就此打住。

從上面幾個角度重新發現了孔子之後,作者相信了古人的說法:孔子是聖人。他是今人思考和追求人的尊嚴與優良治理的出發點。

(大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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