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会高官遇到媒体 阴沟里翻船(图)
 
横河
 
2010年3月21日发表
 

江系两大员薄熙来和李鸿忠在两会自我曝光。

【人民报消息】两会,就是在北京召开的政协和人大会议已经结束了。今年的两会可以说比往年都要热闹,不管在会场内会场外,都有很多特别的看点。今年在会场内,各种五花八门的所谓雷人的提案特别多,这个网上很多人把它总结出来了,确实是很有意思。

在会场外出现了两个比较大的事情,一个是重庆的市委书记薄熙来,一个是湖北省长李鸿忠,都发生了和记者过不去的事件。不可否认的是,这两位省和直辖市的大员,在这个问题上都犯了错误。我想今天主要就来讨论一下,就是省一级的大员,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可以说什么大风大浪都经过了,结果在阴沟里翻了船。

最先出事的是去年一年在媒体上出足了风头的薄熙来,在3月6号这一天,重庆代表团的新闻发布会。本来这个会议在会前,重庆代表团的新闻官在事先问记者的时候,还嫌记者准备的问题不够辣,还说有没有辣一点的。谁知道开会的时候,就真的来了一个辣的。台湾《东森电视台》的记者问薄熙来,重庆的打黑运动是不是捞政治资本,是不是为了薄熙来在中共的18大能够进政治局常委?这个问题一问完以后,根据现场的记者描述,薄熙来神情很尴尬的愣在那里很久。重庆代表团的一个工作人员马上就冲出发布厅,就问门口的人说,刚才的记者是谁安排的,为什么让他提问。等了很久,薄熙来才回应说:今天这种场合不适合作秀。然后他就开始批评现场的记者,说他们不该只想著作秀这一类的,新闻官后来也不再让台湾的记者提问题了。

这个事情是很有意思的,因为薄熙来本人,他就是很多媒体甚至包括西方媒体的宠儿,他自己对这个也是感觉非常良好,他认为自己在媒体这个世界里面他是个弄潮儿,可以操控媒体的。而他自己的经历,无论是原来在大连、在辽宁、还是到商业部当部长,最后到了重庆,他都是用操控媒体舆论的方式,利用媒体为自己的政治目标摇旗呐喊。

不要说远的,就说2009年,就有和薄熙来有关的很多媒体相关的事件,像在2009年年底的时候,人民网有一个年度的系列评选,其中在当年“十大最强声音”里面,薄熙来就排在第一位上。在早一点时间,10月份世界中文报业协会有个年会,在重庆召开,这是第42届。在会议之前,薄熙来就会见与会的代表,在会见与会代表的时候,还不忘为自己的所谓唱红打黑做宣传。同样在去年12月份,薄熙来被中国媒体报道成为凭藉空前打黑行动,入选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25位亚洲最具影响力的人物。居然和“十一”阅兵时候,穿着红的民兵服装的假女民兵列在一起,成为亚洲最具影响人物。

而在这之前,薄熙来做商业部长期间,经常有宣传说他和中外的媒体直接见面而且是互动的。像在2006年的时候,薄熙来做为商业部长,参加了国新办举办的, 一个叫做中国保护知识产权进展情况新闻发布会,他在这个发布会上回答记者问,就被新华网的记者拚命的吹捧。当时记者报道用的那些话,居然说是听了他的回答,让记者想起他早年担任辽宁省大连市长的时候,被灌以“传媒宠儿”、“魅力官员”的称号,还说他什么“谈吐风趣幽默”,什么“言语中不失坚定信念”。反正这种非常肉麻的话,都在新华网上把他吹捧出来了。对比这一次在重庆代表团的新闻发布会上对待《东森电视台》记者,他的反应和以前这些媒体当中的反应,看上去完全是判若二人,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了。

本来重庆的唱红打黑,它是薄熙来个人的独创,是薄熙来这两年自己在政治生涯当中最热的看点了。他被评为亚洲最具影响的人物,就是以打黑这件事被评上去的。打黑这场运动,它本身是一场政治运动,是一场拉拢人心的政治运动和宣传行动,它的目标就是要起到一个巨大的轰动效应。我们以前讨论过,这个目标是最终让他自己从外放偏远的重庆市,返回北京政治中心,而且进入最高层的一次赌博,他自己下的一个重大的赌注。不管北京政治气候怎么变化,对于薄熙来而言,他自己的政治生命,现在的政治生命和将来的政治生命,就和这个重庆的唱红打黑连在一起了。无论他在将来的政治斗争当中是取进攻态势还是取防守的态势,都是一样。如果他是攻的话,他需要对这个事件进行正面的宣传叫好;如果他取守势的话,他要为之解释和辩护,都和这个分不开。

而从他的政治需要、从他个人的经历和他喜欢耍弄政治手腕的历史来看,这一次重庆市的新闻发布会都是一个好机会,让他能够为他的唱红打黑继续宣传和辩护。在一般情况下,如果没有人提问的话,可能他还要安排别人来提问,让他有机会来提出这个问题,来进行解释或者来进行宣传。如果政治条件不允许他这样做,就说他可能在这个情况下要保持低调的话,至少有人提问了,他可以藉题发挥,也可以为这件事情做一个辩解,都是个好机会。

结果这么好的送到面前的机会却让他不知所措,不知道怎么对应。最有意思的是他的回应当中所说的:今天这种场合不适合作秀。这里我认为有两种解读:一种他是说记者在作秀;一种是说自己今天不想作秀。如果说他指控记者作秀的话,这个指控是不合适的,因为记者的职业就是要发掘新闻,提出尖锐的问题,就像重庆新闻官说的“要提辣的”。只要是记者在提问而不是记者上去当主角去做陈述和长篇发言,那么记者就不是作秀。作秀是发布新闻的人所做的事情。如果他是说自己今天不想作秀,也许说出了薄熙来的真实想法,这个真实的想法就是:他自己在重庆所做所为一直是在作秀,但是今天可能不是作秀的最佳时机。

这是3月 6号发生的事情。结果无独有偶,到了第二天湖北省长李鸿忠又出事了,也是和媒体之间的纠纷。这回不是和港澳台媒体,而是和中共自己的喉舌媒体记者过不去了。这个事情的经过有几个版本,但大抵内容是八九不离十。就是《人民日报》下属的《京华时报》女记者刘杰在一大群记者在场的情况下,向李鸿忠提出了关于邓玉娇的事情,省长就抢走了女记者的录音笔。另外一种说法说是他的随从抢的,并且问对方是哪个报社的,当他听到对方回答是《人民日报》的记者的时候,就有了一番训斥:这样做怎么去引导舆论!以及要去和他们领导谈一谈,这一类威胁性的语言。关于这件事件的经过和它后续的发展,包括从国新办开始,到湖北省的代表团和湖北省的媒体,想办法努力消除负面影响和删除这方面网上的报道,李鸿忠本人不仅拒绝认错,而且还表示错是在记者。这些关于细节方面的讨论,网络上都有很多评论。

我想谈的是邓玉娇事件,它本身对于巴东县、对于恩施地区,以致于对整个湖北省的形象,都是一次灾难性的打击。在这整个过程当中,官方从当地的公安到后来的恩施,到省政府,整个过程所做的事情就是压制、撒谎、官官相护、欲盖弥 彰。邓玉娇案件发生以后,除了产生网络上巨大的轰动,和网民力量的显示以外,同时引发了官方检讨如何更好的去引导舆论,包括网络舆论以及如何以更迅速的方式,公开和透明的方式来处理危机。也就是官方从这件事情上打算吸取的教训,就是如何更高水平的去面对这种危机,更高水平的在这种危机情况下怎么样去撒谎。

作为湖北省,事件发生省分的省长,当然不会不知道这个案子。很可能他本人就介入过如何收拾这个局面的工作,甚至可能对如何面对媒体、如何面对公众也有过具体的指示,当然更不要说在内部一次又一次的开会、讨论、布署。因此这件事情,对于事情发生省分的湖北官员来说,应该是非常熟悉的,他们应该了解在各种不同的情况下如何面对舆论,如何面对记者的提问,因此他们应急回答记者的问题应该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对于任何一个精明的政治家,或者说对于一个精明的政客,这个记者提出问题,都是一个极好的修补湖北当局形象,而且树立官员自己形象非常好的机会。

这两件事情都发生5日温家宝在政府工作报告当中表示要创造条件,让人民批评政府、监督政府这个讲话之后,这里面的奥妙我们就不去讨论了。问题是这两个人都是省和直辖市这一级最主要的官员,一个是直辖市的市委书记,一个是省长。他们都是关心自己主管省市形象的人物,而且都是非常关注自己形象的,特别是关注自己在媒体的形象。

刚才我们已经说了,薄熙来一直是利用媒体为自己树立形象的,这方面例子大家一定比我知道的还多。而李鸿忠在9日这一天,也就是发生和《京华时报》记者冲突以后的两天,媒体报道他和其他的湖北省参加两会的高层官员,包括省委书记一起专程去看望了报道全国两会的湖北新闻工作者。也就是湖北专门有驻京的办事处,和临时派到北京来的湖北的记者、编辑们来报道两会。他们在视察的时 候,对这一次湖北省的新闻团体对两会的新闻宣传给予了充分的肯定。这个报道还说省领导亲切探望、慰问湖北卫视的前线记者、编辑和主持人,并和大家一一握手。据说湖北卫视在湖北新闻联播当中,专门开辟了一个专栏,叫作《全国两会报道》,每天要平均播发两会新闻12分钟,到他们去视察的时候已经发稿70多条了。同时他们还有一个任务,主攻中央台的新闻联播,就是要把省里面关于两会的新闻放到中央的新闻联播里面去。当时据说做到了每天中央新闻联播都有湖北代表的采访和画面,已经播出了20条新闻,在全国都是名列前茅的。也就是说,这个李鸿忠同样是非常关心媒体对湖北形象的报道,包括对他自己的形象。

那么对于自己的省分在媒体上的形象这么重视的这两个人,怎么会把记者提问,而回答记者的提问这么好的天赐良机,变成一个这么大的公关灾难?要知道这两个问题都是这两个人政治生涯当中重大的事件,都是他们非常熟悉的事件,而且都是他们有一套现成的应对方法的,只是记者把这个问题提出来了,至于提出的方式如何,做为一个省一级的领导应该很轻易的就把这个方向转到自己想说的内容上面去的,怎么会变成这么大的一个公关灾难!

实际上我们来看的话,所谓两会就是每年的政协和人大到北京开。对于中央而言,它是一次作秀,是展示中共统治合法性的舞台。人大是代表中共统治的选举的名义,而政协是代表各行各业,特别是各个精英阶层对中共统治的认可、统治合法性的承认,这是对于中共中央而言。而对于各个省市而言,实际上他们是利用两会来建立本省本市的形象,这个形象是可以在全国的形象,同时也是在中央的形象;另外又是一个向中央争取资源的机会,这个资源当然包括媒体资源、包括其他的政治资源。

可以说两会在北京开,它是利益的各个方面默契合作进行的一次耗资巨大的演出。谁是演员呢?就是会议的主席团,各省的代表,特别是各省的主要官员代表。然后中央级的媒体,各省驻北京的常驻和临时加强的媒体的人员,他们都是这场耗资巨大的表演的演员。在这场表演当中,舞台、剧情,甚至对白,都是事先安排好的。

在北京两会前面和会议期间,安保工作做的非常严密。包括会前的清场,就是把在北京的所有来自其他地方的访民都想办法抓走关押起来,包括关在黑监狱,或者送回本省去。另外启动了6省市的护城河工程,动用70万人的安保。这么耗资巨大的这种安全保卫工作,要是防备恐怖分子肯定是不够的,因为恐怖分子的来源并不是在于你几十万人的安保能够防的住的,反正中国也没有恐怖分子,没有恐怖分子会去袭击中共的,而国际恐怖分子跟中共是一直很密切。

如此兴师动众,它可能想做的事情,无非就是防止访民到会议场所或者是在委员们所住的地区附近去投诉或者去拉标语。但是如果说访民的这些行动会影响到会议议程的进行、甚至是他们所讨论的所谓国家大事,那恐怕是太夸张了。因为如果要防止访民进入会场的话,那门口有两个看门的就够了,根本就不需要在全北京甚至周围 6省市有几十万人的安保,甚至动员几千万人的护城河工程,这是完完全全没有必要的。因为像这种会议,代表做的就是两件事情,在会场上举手表决和打瞌睡,其他没有什么会被影响的。况且代表当中的绝大部分都是像倪萍这样的,从来就没有投过反对票也没有投过弃权票,永远都是投赞成票的这些代表。对于中共来说的话绝对是可以放心的,所以兴师动众显然有别的用途,并不仅仅是防访民更不是防恐怖分子。当然也用不着防代表们会有什么差错。

问题在哪里呢?就是这一场耗资巨大的表演除了导演、演员和舞台工作人员还有指定的观众和不让入场的人们,另外还有一大批人,这一批人本来安排的是做“托”的角色的,就像央视春晚时候,刘谦在表演魔术的时候,坐在他周围的那些人。刘谦在台湾演出的时候,大概是没有这些半业余“托”的,但是为了保证演出的万无一失,在央视表演的时候,这些“托”是万万不可少的。即使刘谦不想要这些人,央视也必需安排这些人。

那么在这个两会期间有这么一批人,他本来不是剧当中安排的演员,但是也不是像全国的民众那样的普通的观众,就像这次提问的《东森电视台》和《人民日报》的下属《京华时报》的记者那样子的人物。这些人本来是让他们当“托”的,所以他们不是剧里面的人也不是观众。

但是有两种可能性除外,一个是他们自己不愿意当“托”。做为新闻记者的职业本能他就是要找新闻点,结果找到了新闻点还真的制造出了重大新闻事件。不仅他们找到了新闻点,他们自己也成了新闻人物。

另外一种可能性就是不排除他们这些记者过高的估计了对他们提问对象的智力。因为他们提出的问题本来是可以被当事人借题发挥的,也许提问题的本意也是让当事人借题发挥。因为这两个问题毕竟是和当事人他们所在的地区密切相关而又不应该是禁区的问题,而恰恰是当事人很愿意谈的问题。结果被提问题的人自己不争气,把这个送上门来的好事变成了坏事。

现在我们可以仔细的看一下,就是最近这些年它和文革结束之前甚至是改革开放的前十来年的时候的情况完全不一样。那个时候干脆是黑箱操作,干脆是公开的镇压,像毛泽东时代,就是公开的也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到后来中共的统治就变得越来越精致化了,也就是说它从表面上越来越好看,越来越向所谓西方的民主社会,一个正常社会的过渡,但是事实上它的本质却没有任何变化。

为了让统治的更精致它做了很多的工作,包括去年开始的时候,把全国全部县委书记和县公安局长都调到北京去集中培训,等等。当然我们知道这些都是治标不治本,不能触及到中共和人民对立这个实质上的问题。因此这是一个非常难,可以说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因为这种事实摆在那个地方。就像邓玉娇案件,冲突是由官员鱼肉百姓、欺压百姓所造成的,要让同样这一级的官员去和民众解释清楚这样的事情,对于巴东县的官员来说,当然就做不到。

不仅巴东县的官员做不到,省的官员也做不到。这一次省一级的大员,政治局委员这一级的人物,遇到了这两个记者提问,这是个什么情况呢?就是剧本以外的情况。 没有写在剧本以内,演员不知道。像这么高级别的政治人物,遇到这种写在剧本以外的情况,他都反应不过来,怎么能指望底下县一级的官员能够反应过来,能够完成这个任务呢?

在西方有一种表演的剧种,是随即发挥的,叫做IMPROV, 中文就叫做即兴剧。现在在中国也有。它是没有剧本的,就是随着和观众的互动,另外和演员之间的互动,随着这个互动把这个没有剧本的剧顺势演下去,它完全是任凭演员来进行发挥的。特别精采的就是有多个演员同时在台上合作,甚至在轮换。这几个人当中还有人下来新的人上去,在这种过程当中,互相默契进行发挥。

这种剧看起来非常精采。但是这种即兴发挥的剧对于像两会这样的中共主旋律的演出,这是万万行不通的,因为这是一个习惯于黑箱操作的政权,它里面的所有的成员,所有的机器上的螺丝钉都是习惯于黑箱操作,不习惯于透明。而这种统治也不合适于透明,它不能把它变成透明的,只是要把它装出透明的样子出来,这是非常难做到的事情。

这一次这两位大员的对媒体的这种看上去好像是失常的表演、失常的表现形式,实际上就是这种当遇到意外的时候,当所有的情节都演的很好的时候,突然半路上插进来一个即兴剧情的时候,他们就演不下去了。他们就没有办法把这个戏演的像样。所以刚才讲的这么兴师动众的安保,要防的很可能就是这种不知道会从哪里插进来没有事先安排的剧情。这才能解释要动用这么多安保,因为你不知道什么地方会出什么事情。

而对于全国的观众来说的话,就全国的民众,本来两会是一个非常单调的而且和大家没有任何关系的这么一个会议,结果由于这种半路上插进去的即兴剧情,倒真的是比那些规规矩矩照着剧本念台词这样的演出要好看的多。

(希望之声《横河评论》)略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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