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第一個世界冠軍被中共迫害致死始末(圖)
 
2008年3月3日發表
 
【人民報消息】中國乒乓球拿了數百個冠軍,但是第一個冠軍是最偉大也是最艱難的冠軍。

他就是容國團,一個貢獻非凡、聰明絕頂的人。

他不僅拿到了第一個世界冠軍,而且用智慧和心血爲中國女子乒乓球奪得第一個團體冠軍──要知道,那時中國女隊實力要遜於日本隊。

然而,他倉促地離開人世,當時只有30歲。

對偉大球員的緬懷,是世界體壇的慣例。我想起不久前是曼聯50年空難紀念日,英國隆重地紀念了逝去的球員。

今年是容國團70誕辰,是他不幸離開人世40週年,明年是他爲中國獲得第一個世界冠軍的50週年。我們不能忘記這位中國乒壇最傑出的英雄……

血淚遺書

一個人,當他選擇離開人間到另一個冥冥世界去的時侯,他的痛苦是不言而喻的。那對親人的懷戀,對往昔美好歲月的追憶,以及對眼前世界的倦怠,各種錯綜複雜的感情,都會在心中像潮水般洶湧。

一九六八年六月二十日,從國家體委大樓裏走出了一位年青人,他剛剛參加完批判大會,滿臉愁雲,雙眉緊蹙,一雙大眼似乎心不在焉地掃視着前方,這種異樣的表情並沒有引起人們的留意。因爲那時,這絕望、憔悴的面孔,在凡有人羣的地方都會見到。

他,拖着像灌了鉛的腿、邁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家裏。他留戀地看着這個剛建立三年的溫暖的小家。他眷戀賢惠的妻子,疼愛不滿兩歲的女兒,更牽掛與他相依爲命的老父親。他知道,自己就這樣走了,會給家庭帶來怎樣巨大的悲愴!

但,他是個男子漢,又有着十分執拗、甚至過於執拗的個性,一旦選擇了一條路,就義無反顧地走下去。他顫巍巍地拿起了筆,用淚、用血、用生命寫下了臨別的遺言:

「我歷史清白!」

「不要懷疑我是敵人!」

……

他鄭重地把遺書放進自己的口袋,又裝進了一條尼龍繩……

妻子黃秀珍回來了。她知道丈夫心情不好,政治風雲變幻,她已做好準備,一旦他被拘留,自己也要前去和丈夫一起過「牛棚」生活。她一邊想着心事,一邊把晚飯端到丈夫面前,一同吃起來。

「今天的會有什麼新情況嗎?」妻子看了看丈夫的臉色問?

「還不是老樣子,總免不了要揪我。」丈夫眼裏閃動着憤懣的光澤。

「你怕什麼,事實總是事實。」妻子像往日一樣撫慰着。

妻子要開會去了。他欲言又止地望着妻子,眼神中蘊含着深情、哀傷和歉疚。因爲他決定遠行了。

他走了。走向遙遠的「世界」。他是一個普通的人,卻也是一個非凡的人──他爲中華民族體育爭得了第一個世界冠軍,是中國體育史上當之無愧的英雄。容國團,你這響亮的名字,曾震憾了多少人的心靈。容國團,你不該匆匆離開你熱愛的球檯,不該離開你心愛的親人,更不該捨棄你的青春與生命。走上這一步,到底是爲什麼?

難道是他意志薄弱?

對於一位名人之死,人們總是想把來龍去脈弄清楚,這也是對歷史負責任。在衆多受凌辱的人中,爲什麼他偏偏要以死抗爭呢?

可是,在人離世前,不會像攝像機一樣在大腦皮層留下記錄。在中共統治下的黑暗年月裏,許多別世的人,留下的遺書也只能是經過篩選的話,因爲他們還要考慮到儘量少誅連自己的親屬。他們甚至死都不敢公開地痛快淋漓地傾訴自己的憤恨。

在人們印象中,大凡尋短見都是意志薄弱者。其實也不盡然。一個從各國強手的密林中衝殺出來的人,一個代表中國率先登上世界冠軍獎臺的人,必然有着超人的意志和品格。

1957年,容國團天真的懷着要「當家作主」的心情從香港回到了大陸。在跨過羅湖橋的第一天,他激動地在日記中寫道:「這是我走向新生活的第一天。當我踏入廣州體育學院所在地時,早已相識的乒乓球運動員紛紛向我握手問好,表示熱烈的歡迎。這時侯,我心裏充滿了幸福感。很久以前,我就想成爲他們當中的一個,現在終於如願以償。1957年11月1日夜。」

容國團的意志和品格更體現在對待理想與事業上。他回來後,周密研究了世界乒壇的現狀,感到自己應該爲國爭光,去爭取中國人從未得過的世界冠軍的金盃。他在省體委提出,要在三年內奪得世界冠軍。不少人搖頭、懷疑。他身體不好,名望較荻村、別爾切克遜色多了,又沒有參加過世界性比賽。他對此只是付之一笑,對他能力的懷疑只能是一種新的動力。爲了使自己適應未來的鏖戰,他練長跑,練舉重,練跳繩。半年過去,他的體質增強了,變得壯實瀟灑。而他的技術,也因其抽、殺、削、吊、拉、搓、推、擋樣樣精通,而被譽爲「八臂哪吒」。

在25屆錦標賽中,他先是拉下三位歐洲大將,接着又淘汰歐、亞兩顆明星:星野、別爾切克。半決賽中,遇上連挫中國強手的邁爾斯。打法刁鑽的邁爾斯,起初以2:1領先,在大勢將去的危急情勢下,容國團不氣餒,不手軟,以大力推擋和多變的搓球,終於使邁爾斯節節敗退。最後,在決賽中又碰上曾九次獲得世界金牌的匈牙利老將西多,人們已爲西多準備好祝捷的鮮花。然而,容國團在落後一局的劣勢下卻奇蹟般地連扳三局。中國體育史上具有歷史意義的一頁被容國團掀開了!西多在比賽結束後對記者說:「只有鋼鐵般的意志,才能經受住嚴峻的考驗,容國團的勝利證實了這一點。」

這是多麼恰如其分的評價。

難道他過於珍惜自己的名聲?

容國團過於珍惜自己的名聲嗎?我們把時間推達1959年的第25屆世界乒乓球賽上。當他與西多激戰三局拿下最後一分,斯德哥爾摩的威斯法倫大廳裏掌聲四起時,容國團卻異常平靜。他彷彿在向輕視中國的外國人宣告:爲世界創造了燦爛文化與文明的民族,也能拿世界冠軍!兩年後中國男隊與日本隊相逢,容國團在第8盤中迫使星野把最後一個球擊出界外,從而結束中日決賽時,他再也抑制不住了!他扔掉了手中的球拍像孩子似的在球場內爲中國隊第一次奪得世界團體冠軍而歡跳。這是一種崇高的精神境界:他把集體的榮譽看得比個人的榮譽重要得多

在他獲得世界冠軍後不久,他與隊友郭仲恭去北京大華電影院看電影。當他出現在影院時有幾位觀衆驚喜地指着他說:「容國團來了!」先是附近的觀衆把目光投向他,很快影院裏的人都站起來看他,有的向他鼓掌致意,有的要求他講話。他內心很激動但仍平靜地坐着。放映的時間到了,影院的經理走過來對他說:「您不講話電影無法放映。」郭仲恭也在一旁幫着經理求情: 「你好歹講幾句吧。」但容國團真誠地回答:「我是個普通人,我不應在這個場合享受這種待遇。」他就是這樣,把個人的名利、聲望看得很輕很輕,他鄙視恃才傲物,從不以名流自居,也不愛擠到名流圈子裏以示高雅。他喜歡結交普通人,在隊裏與一些名氣不大的隊員有着深厚的友誼,他與比他晚一輩的區盛聯親如兄弟。這種性格使他在戀愛問題上也與衆不同,他獲得世界冠軍後,向他求愛的有各式各樣的的姑娘,他卻異常慎重,選擇了一位並不出名、相貌也不很出衆的運動員黃秀珍,他相中了黃秀珍的賢惠、樸實和善良。他的眼光很準,當他撒手人寰,留下老父、女兒後,是黃秀珍以一種超人的堅毅,擔起了沉重的政治與經濟的雙重壓力。幾年後黃秀珍再度組織家庭的時侯,她要全家人都像親生父母一樣對待容國團的父親,使老人的晚年過得舒適安逸。

如果他過於珍惜自己,也不會在1966年6月以後的非常年月裏,表現出非常的氣節。若想解脫自己,他可以隨聲附合地大罵「黑線」;他可以信誓旦旦地表示劃清界限,甚至可以把已成爲 「黑標兵」的乒乓球隊的所謂「內幕」揭露出來。他偏不!他寧肯冒着「粉身碎骨」的危險,也決不出賣良心。

被中共逼上絕路

在中國乒乓球隊裏,容國團是最講究用腦子打球的。他打球不如王傳耀兇狠,也不如徐寅生多變,但他揚長避短,善於琢磨對手,使他率先跨出了具有歷史意義的第一步。中國女隊六十年代初實力不如日本,他擔任女隊教練後,便針對日本隊的狀況制訂了以柔克剛、出奇制勝的規劃,他做了大量的、卓有成效的工作。當中國女隊在南斯拉夫盧布爾雅那打翻身仗的前一天,足智多謀的容國團畫了一條龍:以梁麗珍、李赫男的名字橫貫龍身,而林慧卿、鄭敏之的名字充當龍睛,喻意兩塊直拍一路攻克歐洲各隊後,由兩塊橫拍在最後決賽中制服日本隊。他的這一傑作,指揮中國女隊打了漂亮的翻身仗,第一次贏得女子團體冠軍。

容國團是有思想有理智的人。他的學歷並不高,但他好學,一本書、一杯茶常常能陪伴他度過一個假日。他精神世界追求的東西很豐富,知識面之寬廣常令人吃驚。一次出國訪問,他同一個意大利人交談,他講起意大利的民族英雄加里波第,講到了他打仗時的戰略戰術,講到了他的爲人品質,這位意大利人聽後感慨地說:「你比我這個意大利人更了解他。」

容國團喜歡音樂,常常陶醉其中,一些年輕的運動員見他如醉如癡地聽唱片的樣子,曾感到奇怪。他會詳細地講述作品的內涵:《英雄》的激奮、《命運》的壯麗、《田園》的遼闊,逐漸使一些年輕運動員也跟他一樣入了迷。他還愛踢足球、游泳、跳舞、書法、剪報,尤其喜歡看電影,他就是這樣熱愛生活。他有堅定的信念,有奮鬥的目標,有充實的生活……而一旦這些東西全部破碎的時侯,他的心理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愛之越深,苦之越大。

「文化大革命」開始的時侯,儘管一些怪誕的現象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許多讓死人聽了都會發笑的謬論充斥在每個角落,但容國團仍懷着對黨對「紅太陽」的信任去參加,去跟着運動扭轉思想。但他正直的心無法輕易就範,無法從感情上去接受自己接受不了的東西,這讓他感到痛苦萬分!生活中沒有了目標──世界比賽不許參加了,甚至成了罪惡;生活中沒有了樂趣──書籍、電影、音樂、美術幾乎都成了罪惡的淵藪;生活中沒有了友誼──朋友之間不能傾吐真情,人人要互相防範,……最使他難受的是失去了人的尊嚴,一個好人可以隨時被叫到臺上批判、凌辱、毆打,動不動就可以抄家。乒乓球隊成了名副其實的「運動隊」;從香港回來的傅其芳以及姜永寧,竟被逼得懸樑上吊;衆多的優秀運動員進了單位私設的班房、拘留所。這一切事情太刺激他了,他曾爲他的同事落淚,然而他又無力扭轉。

但是,他是男子漢,他要抗爭。1968年5月初,容國團受大家的委託,執筆寫下要求繼續參加世界比賽的建議書,寫下了再「爲祖國爭取榮譽」的誓言。他希冀着中共中央能理解他們的熱血衷腸,他和大家一起盼着、盼着……

1968年5月12日,被稱爲《5.12通知》的中共中央文件下來了,文件肯定了國家體委是所謂賀龍的獨立王國,執行了反革命修正主義路線。容國團聽到這個消息,感到無比的震驚和痛心。蒼天啊,你爲什麼這樣不公平?!

有了《5.12通知》,體育界被批鬥的人越來越多。乒乓球隊每次開會都有一連串的名字被點,一些教練員緊張到這種程度:每聽到一個名字,都會下意識地動一下,他們隨時準備被叫上臺。容國團也被通知要揭發交代,他依然公正地評價他的同事:「他們是好人。」

自這一天起,容國團像變了一個人,他很少說話,眼神中總悽婉地若有所思。他感到已經走到了毫無指望的絕路──他發自內心地熱愛自己的祖國,但卻被看成是顛覆祖國的特務。《5.12通知》是中共中央文件,中共中央的決定大概是萬古不會更改的「真理」了!他更無法平衡過去的歡樂與今天的憂愁,過去的喜悅與今天的痛苦……

他離開了家,走到了體委訓練局後面的龍潭湖畔。他在月夜下,一步步地徘徊。過去訓練時,他常在這裏跑步,今天他卻感到無比的壓抑,成蔭的柳樹像是壓在頭頂,微波不起的湖水像深不見底的黑洞,凝聚着數不盡的哀愁,周圍像死一般的寂靜……

晚上九點,黃秀珍看丈夫還沒有回家,便到乒乓球隊找他。隊友們告訴她,容國團並沒有來,十一點多鐘,容國團仍舊沒有回家。黃秀珍預感到事態不妙,她找到幾位朋友,商量如何去尋找容國團。郭仲恭焦急地說: 「他思緒肯定很亂,我們必須到龍潭湖大聲呼喚他的名字,讓他在喊聲中驚醒。」

「容國團!容國團!……」幾個人不停地喊叫着,湖畔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回音。

凌晨四點半,體委接到派出所的電話,通知他們在離龍潭湖幾里遠的養鴨房旁,發現了一具懸掛的屍體,可能是容國團。整個體委都震驚了。一代球星,竟落得這樣悲慘的結局!

大家趕到吊着容國團的槐樹下,默默地看着他那清瘦的遺體,人們能說什麼呢?心裏淌着悲傷的淚。可以想見,容國團從晚飯後到凌晨兩點半,一直在這一帶不停地走,生與死的搏鬥,不停息地在他腦海裏翻滾,最後終於讓死的念頭佔了上風。

郭仲恭走到樹下,去解容國團脖子上的尼龍繩。這個釦子系得又清楚又結實,最後不得不用刀子割開。容國團向來做事精細、周密,留給人世間最後一件「作品」,也展示着他的性格。

遺體被放在地上,他的頭上和身上被蒙上了白布,一雙穿白球鞋的腳露在外面。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當他們聽到這是容國團時,幾乎無一例外地嘆息:「哎……天哪……」。這在當時已經是最大限度的抗議了。

容國團沒有白白地死去,他留下了對中共血淋淋的控訴,留下了對「文化大革命」的慘烈記錄。他的遺體在幾天後才火化,他的家經歷了一次抄家洗劫。

人們屈指一算,容國團死時恰好三十歲,離他拿世界冠軍的日子僅僅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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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韻晚會巡迴演出,看了好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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