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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险的回国旅行
平安地过了海关之后,我搭乘巴士直奔家里。之后的几天里,我复制了数十张光碟,连同报纸一道赠送给朋友和同学,很快,这些资料就在小范围内流传开来。 一切看上去都很顺利,直到回程机票到期的前几天,安全局的人找上门来了。他们彬彬有礼,一再强调:“只是一般了解你们在国外的情况,随便聊聊。” 说是在家里谈话不方便,他们用小车载我到一家高级酒店。只见他们对服务小姐说了几句,就拿着房卡把我引进了一间能看海景的房间。又是斟茶又是递烟,十分地热情,还叫来一些食品和饮料。我们就在这样舒适的环境里交谈起来。 一开始他们确实是非常“随便”地聊,谈国外的华人生活;历史上的黑奴问题;两党竞选问题等等。最后他们“很自然”地把话题转到了对法轮功的看法。 我没有介意地告诉他们,练法轮功祛病健身的奇效我说了你们也不会相信,但他们信仰的真、善、忍就绝不是坏事,他们不应该受到迫害。我抓住这个机会,和他们谈了许多法轮功的真相。尽管看到他们的其中一人在快速地记录,我也顾不了这么多。 逐渐地,我发现他们的脸色在变,突然,领头的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喝斥,要我交待这次回国时所携带的反动资料,特别是《九评共产党》光碟。 我知道肯定是其中某位朋友泄漏的。头脑在迅速回想,尽量搜索出是在哪个环节出错,谁最可能泄漏。不管我面前的人在问什么,不管他们多凶恶,我都低头不回答。最后,我发现我的努力是徒劳的,我无法得出结论谁最有可能泄漏。但为了家人不受牵连,避免众多无辜的朋友受害,我承认自己带了《九评共产党》光碟,并愿意第二天就交给他们。为了麻痹他们,我还主动“坦白”了几张《大纪元时报》,但这些报纸都散失在在外,我承诺尽力追回,明天一并“上缴”。从他们的表情看出,他们听说过大纪元报纸。低声商量后,他们同意我回家。 当我步出这家酒店时,我的背脊被汗湿透了。 当天晚上,我住的小区门口就有便衣警察在通宵活动。我知道他们是在监视我,我很难出去。第二天,按他们规定的时间,我又来到了那家豪华酒店。我想这就是中共的“双规”吧——在规定的时间和规定的地点交代问题。不同的是,这次被双规的不是他们的同志,而是我这样一个多年未回国的华侨。我把一张《九评共产党》光碟和几张《大纪元时报》交给了他们。我想,只要他们看了《九评共产党》,哪怕是“带着批判的眼光”去看,就不可能否认里面的事实,不可能不被震撼。 我惊奇地发现,他们连看都不看一眼那些光碟和报纸,好像一点兴趣都没有。只见领头的挪近了椅子,开始做我的思想工作:“无论你的动机是什么,你带反动资料回来,我们就可以治你的罪,你是要承担这个后果的。但话又说回来,谁不会犯错呢?有错就改,改了就是好人嘛。面前有两条路给你选择,一条是有错不改,继续与人民为敌,那是自取灭亡;另一条路是为祖国做一点事,为保卫自己的国家出点力。你只有为祖国做事,才能将功补过。” 到这时我才明白,他们要我做“业余间谍”,为他们了解海外的法轮功和民运人士的情况。他们还提供经费,美其名为:“如果你生活上有困难,我们也会出手相助的。” 见我默不作声,领头的又说:“你还有家人在国内,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他们着想、为父母兄妹着想吧?” 我听出来了,这是胁迫,是赤裸裸的绑架人质。看来他们是逮住你带“反动资料”的把柄,施一点金钱诱惑和绑架家人的暗示,迫使你出卖良心当间谍。 如果我当场拒绝他们,很可能就回不了家,就是他们说的“自取灭亡”;如果我答应他们“效劳祖国”,那后果更惨,我连良心都没有了,我还是人吗? 在理顺了内心的杂乱思绪之后,我答应他们考虑考虑,和家人商量后再说。 当天晚上我再次回到了家,和焦急等待的家人一道商量下一步怎么办,大家一致认为必须今晚逃离,否则凶多吉少。 但门外的便衣警察在监视着进出小区的车辆,看来要乘出租车或私家车逃出去不容易。情急之中我想到了开货车的老同学,拨通电话后,他当即答应开车来“解救”。于是我“躺”进了他的货车,出了小区,连夜逃离家乡,几经辗转离开了中国,结束了这趟惊险而又有意义的旅行。 和那些受尽折磨、被迫害致残致死的法轮功学员相比,我这次经历算不了什么,但我这样一个持外国护照,又没有触犯法律的人,都被他们“双规”两天胁迫当间谍。如果持中国护照,那后果就更不堪设想了。 2006年8月3日星期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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