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可怕了」──趙紫陽的悲劇不是一個啓示
 
2005年1月31日發表
 
【人民報消息】(大紀元特約記者秦越採訪報導) 中共前總書記趙紫陽遺體告別儀式1月29日上午在北京八寶山公墓舉行,新華社簡要報導了趙紫陽的生平,隻字未提趙曾擔任國務院總理、黨總書記、以及他在改革開放中的重大貢獻,卻特別指出趙在89年「犯了嚴重錯誤」。大紀元特約記者秦越日前採訪了著名律師高智晟。

對於中共對趙紫陽後事的處理以及對趙紫陽的評價,高律師認爲這是中共一貫的顛倒黑白的表現,是由中共的反動流氓的本性決定的。趙紫陽的悲劇對於廣大中共黨員是一個深刻的警示:凡是符合正義的人都不容於這個黨。中共的本性也決定了它迫害法輪功學員的手段。中央電視臺焦點訪談再次播出「自焚假案」,黃偉生命垂危,其夫人被抓,高律師把這些行爲作爲中共政府對自己的公開信的回應,他因而感到極其的失望和憤怒。高律師大聲疾呼,國際社會對於中共政府嚴重侵犯本國公民人權的行爲,包括法輪功學員,六四受害人和上訪羣衆,不要保持麻木和沉默,要深切吸取納粹屠殺六百萬猶太人的教訓。

自從高律師爲法輪功學員黃偉代理行政上訴並且發表致全國人大公開信之後,受到了來自官方的強大壓力。全國人大常委會沒有給予任何回應,當局反而增強了對黃偉及其家人的迫害。黃偉的妻子郝秋豔於2005年1月18日早晨在家中,被石家莊市河東派出所惡警綁架。現在家中只剩近80歲的公公、婆婆和5歲的小孩。黃偉目前關押在石家莊勞教所,生命垂危。

記者:對於官方堅持趙紫陽「犯有嚴重錯誤」的評價,您怎麼看?

高律師:這是人們應當清楚認識的一個規律,就是人們必須認同一個規律和無奈的接受,這樣一個集團永遠和外面的文明世界,對某一件事和某一個人的評價是不一致的,而且是規律性的不會一致。當所有的人都認爲他是白的時候,他們卻會理不直但氣壯的告訴人們,那是黑的,並且用制度的力量強制用灌輸的手段讓所有人都接受,他們說它就是黑的存在。就像全球的文明人類都有一個共同的願望、共同的行爲追求,就是用「互聯網」可以讓全世界的人們連結起來;但是我們的國家卻是相反的,中共是花了大把大把的錢在做相反的工作,阻撓人們實現這個目標的努力。就像對「六、四」本身的評價一樣,對趙紫陽先生的評價,中國人心裏自有評價,所以他們不對趙紫陽在人們心目中,符合人們想法的這種價值,進行一個公正客觀的評價,再次證明他對人們普遍認同價值的反動。

記者:對於趙紫陽先生作爲中共最高領導人,爲了人民的利益和正義……

高律師:應該強調也是爲了中共的利益。

記者:他是選擇站在人民和正義的一邊,但是最終還是遭到了軟禁長達十五年直到他去世,您認爲他的人生經歷會對現在廣大的中國黨員有一個啓示嗎?

高律師:我不認爲這是一個啓示,我更加認爲這應該稱之爲「警示」,尤其是對中共官員的警示,就是這個政黨是不容許有像趙紫陽這樣的價值存在的,即使你已經位居黨的最高領導人這樣的地位上,如果你施行的是符合社會正義、符合民族和人民利益的時候,現在趙紫陽的下場就是一個極好的警示。

記者:到目前爲止,他們對趙紫陽的評價是:堅持他在「六、四事件」中是「犯有嚴重的錯誤」,他們置廣大中國人的意願而不顧,仍然堅持趙紫陽在六、四中的決定是錯誤的這樣的評價,也堅持不願爲六、四平反。您認爲他們爲什麼會這樣做?

高律師:這是一個非常沉重的話題,也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我認爲《九評共產黨》已經回答了這個問題,這是由中共的本性所決定的。

記者:您能具體的解釋一下嗎?

高律師:現在我在爲修煉法輪功的公民提供援助的時候,發現中共在鎮壓的過程中,整個的鎮壓行爲和把他們投入監獄的這樣一個過程,是完全與現在的法治文明,與他們自己所制定的既有法律原則是相反的。所以我身爲一個律師和公民,我寫了一封公開信《高律師律師致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及吳邦國委員長的公開信》。現在看來,人們再次絕望的看到了他們所謂的響應。今年的1月23日中央電視臺的「焦點訪談」再次播出天安門的自焚假案,裏面的內容是反覆的誣衊法輪功學員的不實宣傳。我是在外地看到這集中央電視臺的節目,當時我看到了以後,我是深深的感到絕望,而且不是一般的失望,而是絕望。這就是中國共產黨的本質。我把這次的「焦點訪談」視爲是對我上書的響應,但是你所看到的卻是令人極其絕望的結果,法輪功是什麼和你應不應該堅持用法律來處理,根本就是兩個概念。你知道嗎?我看到這個「焦點訪談」以後,當時我就在房間裏站了起來,我感到非常的憤怒,我們再一次看到了一種造假的強大力量和漫無邊際的資源,和造假的時候的全無顧忌,對真實,對人類文明沒有了任何的敬畏之感,通過焦點訪談的方式再一次給國人展示所謂法輪功人員的暴行,這是一種可以說深入骨髓的流氓手段。昨天有關部門跟我談話的時候,我是毫不客氣的把剛才的話跟他們講,當着他們的面講。

記者:您剛才說他們的這些行爲是他們的本質決定的,您說的這個本質具體而言是什麼本質?

高律師:如果說簡練一點,反動和流氓我覺得是最貼切的。

記者:您怎麼評價現任的中國領導人?

高律師:我覺得大部份有思想的中國人,就像中共對陳水扁的說辭叫聽其言,觀其行,中國人已經不聽他們的言了,就是觀其行,言的話,你不要聽,因爲那是從延安的新華電臺開始到現在,他慣說的這種華麗的說辭,我看連布什總統,布萊爾可能都比不上他,就是有組織的說這種美麗的說辭,你世界上任何一個政權都比不上他,我們還是希望從他們的行爲當中能給文明社會帶來一些希望。

記者:您覺得中共還有出路嗎?

高律師:在他們那兒,他們的出路完全在他們那兒,他的出路就像是臺灣國民黨的出路一樣,迴歸文明社會,承認社會是中國人民的社會,承認社會是文明人類的社會,承認中國是中國人民的中國,但是不可只是用語言來承認,但是我們在各種場合都講,在中國,不能再基於一種仇恨的思想指導下去解決問題,整個中國就像他們現在提出要建立和諧社會,這應該是一個好的目標,民族合解,全社會謀求合解,不要基於一種仇恨,或者是在仇恨指導下實施一些再使中國陷入動亂的這麼一種狀態上。

記者:上次黃偉的案件現在的進展是如何的?

高律師:有進展,他的夫人又被抓了。

記者:我聽說了。

高律師:對,這就是一個進展。

記者:您對這個事情有何看法?

高律師:非常的恐怖啊,你很難想象一個文明社會,法律對一部份人完全不起作用的時候,一部份人完全視法律爲敝屣的時候,你有什麼辦法?黃偉的夫人被抓到現在沒有出任何手續,我希望你呼籲一下,黃偉夫婦被抓,他們的孩子才六歲,完全處於無助的狀態。

記者:那他的孩子呢?

高律師:孩子有時候鄰居給帶帶,有時候他的奶奶給帶帶,因爲奶奶家的生活非常的困難,身體也不好,有時候姥姥也給帶帶,他們還有其它孩子要帶,反正孩子現在處於一種非常無助的狀態,孩子精神方面的孤寂和恐懼,誰來解決?誰來幫助?

對中國社會,包括法輪功,包括上訪的公民,包括六四受害公民,對他們這些非人道境遇,要呼籲外部世界,切不可麻木和沉默,現在我們正在紀念納粹對猶太人的大屠殺六十週年,我們必需謹慎的注意到猶太人的悲慘遭遇不僅僅是納粹的罪惡,當時外部世界的沉默和麻木,也是這些罪惡最終能夠發生的一個條件,六百萬猶太人被毒死,但是算一算我們有了這個政權以來,有幾個六百萬人的生命沒有了呢?我幾乎是要大聲疾呼外面世界,不要麻木和沉默。

記者:我想這不光是外部世界,還有中國國內的這麼多老百姓。

高律師:就像我昨天看到被綁架的美國公民在槍口離他五十公分的情況下說話一樣,他那種情況下,他怎麼能說真話?都成了一種求生的本能了,他怎麼還能說真話?隨時都監獄侍候你,你要中國人做什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弱點啊。

記者:所以像您這樣站出來說話的就很少。

高律師:所以晚上像我這樣不敢回家的人也很少啊。

記者:您晚上怎麼也不敢回家呢?

高律師:軟骨頭啊,已經有半個月沒回家了。

記者:真的啊,是有人威脅您了嗎?

高律師:我不願意說更多的。

記者:嗯…,真是殘酷,中國的現實。

高律師:我有時候真是…,像袁紅冰教授講的,中國的律師啊西裝革履,在西裝革履的這種外殼下包裝的是什麼?我有時候對着鏡子看着自己西裝革履,我覺得跟我們所處這個社會的精神狀態,我感覺這個距離非常的大。當然我的西裝革履之下,也常常包藏着許多的弱點。

記者:但是跟那些人比起來已經是天壤之別了。我看到袁紅冰教授在接受希望之聲採訪的時候說,他最後說希望透過希望之聲向您表達敬意。

高律師:我同樣向袁紅冰教授表達敬意。這個體制是一個過濾器。它是一個非常靈敏的過濾器。它要把像袁紅冰這樣的人,全部排除在它的體制之外。就像黃金高現在被抓一樣。

記者:太可怕了,中國實在是…。

高律師:是太可怕了,它們的一些價值選擇可以說是流氓地痞的價值選擇,太讓人感到失望了。但是就是這麼做。

我們的絕望是:可以說是,每天都在真切的、很深切的、身體力行的感受到這種絕望。你想,一些上訪人員爲了和我見一面,就在門口等着。我一進門口,他就跟着你。但是啊,你的沉重在哪裏?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僅管如此,他們把你視爲解決問題的唯一可能。

記者:是啊,因爲他們要做守法的公民,他們只有走法律這一條道,那麼他們只有求助於您。除此之外,他們還有什麼辦法呢?

高律師:我母親快要去世了。有母親的日子就要結束了,這是一個天大的悲情。但是我母親如果離開人世以後,可能我的骨頭要比以前要硬一些,因爲母親,我有更多的要顧忌到。如果我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母親是我最放不下的。

記者:我看到那個關於您的生平介紹,我知道您對您母親是特別孝敬。

高律師:我母親的言行啊,促成了我今天的這種價值。

記者:那您母親對您這樣子的仗義執言,得罪了政府,她是怎麼認爲的?

高律師:我母親在這些方面素來不作任何評價,就只是告訴我注意自己的安全。倒是我可以跟你透露一個你可以公開的情況:由於我的公開信,全國這個居民區裏面,收信件、收報紙、接受牛奶的小信箱,這個小箱子裏面,鋪天蓋地的出現了一些散發的傳單。

記者:就是您的公開信。

高律師:對,這個傳單上面寫的是:全國著名的大律師-高律師批判政府對法輪功人員的迫害。北京很多人、外地很多人都看到了這個傳單。我的岳父因此給我寫了十幾頁的來信,如果交給中共組織看了以後,他們可能把這整件事作爲他們教育的成果。就是說從他這個來信當中,能夠看出他們多年教育的成功。我的岳父對我素來那真是彬彬有禮,可是這一次是毫不客氣的站在二種立場的角度,認爲我切不可淪爲外國人的一條走狗。他說法輪功是黨和政府定了的問題,怎麼能和黨和政府唱對臺?這個來信讓我和我的夫人感到非常的陌生。但是啊,中國最不缺的,或者說資源最豐富的,就是我岳父這一類型的思想。他們堅定不移的認爲,黨和政府的價值就代表了正當的價值。

記者:對,我想是這樣,很多人是這樣認爲。這就是中共洗腦的結果吧!

高律師:核心的問題、核心的價值,就是要特別的提醒人們注意的是:外部世界不能麻木沉默,因爲人類在納粹酷刑之下受過教訓。

記者:對,就是現在海外一定要大力的呼籲,同時希望海外的聲音能夠傳到國內,讓國內的民衆,中國的老百姓能夠聽到。

高律師:是的。

記者:非常感謝您接受我的採訪。我希望你的母親能夠轉危爲安。希望您一路順風,一路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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