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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黨員的光輝形象
 
2004年12月22日發表
 
【人民報消息】如果說小學當紅小兵,中學做紅衛兵,繼爾入團,還頗引以爲豪的話,那麼到了考慮入黨這個問題的時候,就已經覺得是件可笑的事了.何以至此? 因爲我通過對周圍黨員同志的個體觀察,從他們入黨的動機,到他們的品質和人格,得到了一個結論:好人不入黨,入黨非好人。(注:相信還是有好人被蒙在裏面,望您儘快退出。如我的結論傷害了您,在此抱歉。)

在我短暫的人生旅途中,有幸與三位優秀黨員做同學或同事,這樣近距離的接觸,無非是爲了讓我更深切地了解我們一貫偉光正的黨,不錯,他們確實從一個側面使我看清了黨的本質。與他們相比,感覺自己離黨的要求相差甚遠,甚甚遠,無論如何是達不到黨員的標準了,索性不去考慮入黨這件事了,只在黨外看看他們的精彩表演也算難得的輕鬆自在。

一.

第一位是我大學畢業踏入工作崗位的一位同事。他與我畢業於同一所大學,因早了三屆,應稱他爲兄長,且用S代替他。當時教研室裏還有一位同事,因生孩子在家休長產假,一個教研室實際上只有我和S二人組成,他任小組長,我是唯一的一個兵。S是個矮小男子,相貌平常,但因考研究生有毅力而聞名於遐爾,他自從大學畢業就開始考,已經考了三年了,不幸的是,年年名落孫山,令人敬佩的是每次他都要說,明年我還要考!政治上也一向要求進步,是典型的上進青年。我來了之後,了解到這種情況,很是同情S,這麼大歲數了,有老婆孩子的,考到什麼時候是個頭兒啊? 於是在他第四次報名之後,我主動提出要將他的授課任務全部接替下來。加上我所擔任的班級,課程有時塞滿一整天,在課堂上站得二條腿都痠痛,下了課連一句話都不想說。S很感動,他不止一次地表示,等他考完,無論結果如何,一定要回報於我,只要校方讓我報考,他將承擔我們二人的全部教學任務。說實話,我當時並不是因爲要得他的報達才幫他的,不過他這樣說,也爲他的良心感動一陣。

幾個月之後,我親手拿到了他的分數通知單,因想早點得到他被錄取的好消息,沒等他下課就打開了,一看可完了,怎麼每門課只考四,五十分? 他是不是還得接着考? 等他回來之後,一看成績,臉色沉了下來,他嚴肅地對我說: 「我的分數不要告訴任何人。」然後回家去了。從那以後,我很少見到他笑,表情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恨,似乎別人都欠了他什麼似的,與他在一起,有點怕的感覺。轉眼到了我報考的時候了,但校長不同意,理由是珍惜人才。這時那位休產假的同事也回來了,偷偷地對我說: 「你這傻瓜,你報不上名,有人在看笑話呢。你沒見S得知這個消息後有多得意,哼,還想考研究生,要你連名都報不上。」我聽了有些懷疑,人不可能到這種忘恩負義的地步吧? 後來,我又聽一位新來的實驗員也講了同樣的話,我感到了那張陰森的面孔後面隱藏着一顆可怕的妒忌心。後來,在幾個年輕人的一再要求下,終於在報考截止日期的前一天校方同意我們報了名。這時又傳來S的態度: 「哼,報上名,還有個考上考不上的問題呢,等着瞧!」當然,他的這些話也只能爲我增加動力,我是不在乎他的, 抓緊工作之餘的時間複習功課,當然不可能指望S會按他原來保證的那樣幫我去上課,他不找我麻煩就已經很知足了。當我去圖書館借有關課程的教科書的時候,發現一本都沒有了,後來發現那些書都鎖在我們教研室的書櫃裏,是S借來的,而那個書櫃的鑰匙由他掌管着.不得已,我從其他教研室一位好友那裏借來書.我們那是一所中等院校,沒有課的時候,晚來早走,甚至不來都是司空見慣的事,可是S對我的要求是不能遲到不能早退,在班上又總能找出點事來讓我做。那麼我就晚上來實驗室複習功課,當時我和先生正談戀愛,一起復習考研究生,晚上他來陪我學習的時候,就坐在S的椅子上。

有一個大雪紛飛的晚上,大約十點多了,S的太太突然來敲門,我們愣了一下,不知她來幹什麼,這裏先說明一下,S太太是位很賢惠的女性,雖然自己在單位上能獨當一面,但在家裏是位賢妻良母。她很難爲情地對我們說: 「實在是對不起呀,S他大概有點毛病了,他在家學習的時候,如果不坐他在辦公室坐的這把椅子,他就學不進去,還心煩意亂的。沒辦法,我來幫他把椅子帶回去。」 我們強忍住笑,連聲說: 「沒什麼沒什麼,我們理解,理解,那他還要不要他的桌子?」 她已經聽出了這句話的諷刺味道,還是客氣地說: 「不用不用,再說我也搬不了啦。」幫她把椅子捆綁到自行車上之後,回到辦公室,我們止不住大笑,這叫什麼事?簡直是嫉妒出毛病來了。就爲這,我們也得遠走高飛,不然哪天他出了什麼意外,沒準還得賴到我們頭上呢。

考試結果先後得到,我和先生雙雙考取北京高級研究機構。這時的S換了一副嘴臉,再三表示, 「我一定要爲你們餞行的,走了之後可不要忘了我,沒準兒哪天有事還去北京找你們呢。」不過,直到臨走那一天,我們也沒有收到他的正式邀請。我們很能理解他,因爲這種人的心胸是有限的,承受不了別人比他強的事實。

後來聽說他徹底放棄了考研的念頭,方向一轉,朝向仕途方面進攻了。在他積極要求和表現下很快入了黨,接着就練習請客送禮之類的套路,這是入黨後再往上爬的必學招術,聽同事們講,對於他來說,這條路比考研究生還要容易些,每天樂此不疲,最後混到了什麼份上,也就不得而知了.

二.

第二位是位女郎,我叫她J,是我研究生的同班,和我同歲,我認識她的時候,她已經是位老黨員了,在考研究生之前,曾在一所部隊大學裏讀書並留任.說實話,J 是位才女,她能歌善舞,能說會道, 可是在她幹練的身影裏總是讓人感到一種莫名的緊張氣氛,她的眼睛轉數至少要超過一般人的四到五倍,不幸的是我和她住同一宿舍,我的眼睛轉數最多達到正常水平,所以常常被她搞得莫名其妙.J不在的時候,我常和宿舍裏另一位安靜的女生聊天,那時我倆都剛結婚,願講講和老公的一些瑣事, J還是獨身,晚上回來的很晚,是約會還是忙工作也就不得而知.有一點很令我倆不解,每次她從外面進來,都是快速衝進寢室,然後眼睛又快速地旋轉着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那種感覺好似在審視着我們,是不是剛才說了她壞話什麼的。我們倆人都膽小,一看這陣勢,也就沒心情再說什麼了,矇頭就睡。

不久,我發現周圍的同學們都不理睬我了,我找不出什麼原因,後來有好心的姐妹聽到了風聲,說J在背後到處講我的壞話,說我和同學們關係搞得好,是有政治目地和野心,是爲了入黨,往上爬。還說我經常到領導那兒去打同學們的小報告。天哪,這是從何說起呢,我細細地品嚐到了無中生有的滋味,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平生第一次整夜沒有合眼。也許她本人就是這樣上來的? 但不曉得她小小年紀接受了黨的教育之後竟學會了如此這般栽贓陷害的手段.我沒有被整有二個原因,一是文革已過二十餘年,二是她沒有栽贓我在六四中有過什麼可疑言行.還好,我連個入黨申請書都懶得寫,總算能和大家有個交代,足以證明自己的清白.最令我不解的是,我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成了她的敵人.百思不得其解之時,一位在文革中家庭受到衝擊的好友來寬慰我,她說按醫學上講這是一種病態,其實有些人就是壞過頭了才顯出病態來的。對於她來說,什麼病啊?不就是嫉妒多疑過頭了唄。聽得我口服心服,對呀,一種不良的心理超過了正常範圍就成爲病態。其實這和毛澤東整劉少奇頗有點相似,因爲共產黨的哲學就是鬥爭的哲學嘛,從上到下,有人的地方就得時不時地找個鬥爭對像來整一整.正當我不知如何去洗清自己的時候,J的鬥爭矛頭又擴大了, 原因是她愛上了一位男生,班裏所有單身女生都成了她的鬥爭對像,有一次在樓道里竟破口大罵起來, 所以對我的誣陷之詞倒藉此得到了澄清。

進入實驗室做課題,和J在一個所,好在不是同一個教研室,平時總是儘量躲着她。到了快畢業的時候,她的導師,一位老老實實的教授象做賊一樣溜進我的實驗室,然後觀察一下外面,將門關緊。我問: 「Z教授,您有事找我?」

「對不起,小唐,我有件事一直想問問你,但沒敢來找你。你知道J這個人的爲人嗎?」

「她呢有點怪怪的,我也不能說人家不好,反正有點與正常人不太一樣。怎麼啦?」

Z教授又湊到門口,聽了聽外面的動靜,回來壓低了嗓門對我說: 「今天我一上班,發現玻璃板下面有一張小字條,上面寫着: 「老傢伙,你的花招兒用盡了沒有?!」

我實在忍不住笑出了聲,問他: 「這是什麼意思? 您老對她用過什麼花招兒嗎?」
「哎呀呀,我能有什麼花招兒? 這就是我爲什麼來問問你,我是她的導師,我會對她怎麼樣? 我只不過催過她抓緊寫論文,這是很正常的,哪個導師不希望自己的學生早畢業? 她的字條裏好像有點兒別的意思,但具體是什麼,我可猜不着,我剛才一直想,我這輩子老老實實做人,也不會使什麼花招兒,怎麼會把這個詞用到我身上?」經歷了文革的Z教授還不明白,黨整人的一貫做法就是無中生有,一個學生不過小用一下這種伎倆,寫個字條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J除了對Z教授進行恐嚇之外,聽說她還在半夜裏出來張貼大字報,被警衛抓過一次.

有了解她家史的同學說,她的父母在文革時就鬧得很厲害,也許她從小就受了家庭薰陶.可惜,J將黨的策略用過了頭,又沒趕在一個運動的浪頭上,不但沒整倒誰,反倒葬送了自己.最後結果是Z教授極力推薦她回到原單位,Z教授雖然一輩子沒使過花招整人,這次可是壯着膽量將他的學生吹捧了一番,直到打發出去才安心.十幾年後,聽說J與那位男生結了婚,很快又離了,因表現過於異常,曾接受過精神病科的治療。想來很爲她可惜,如果她從小就生活在一個正常社會環境裏,決不至於落到如此可悲的地步.

三.

如果說前二位是被生活所迫,在無知中跨進了黨門,接受了黨的教育,那麼這第三位可以說與黨之間,猶如魚水之情.W是個絕頂精明人,與我同一所,同一室,好在不是一個導師,沒有直接衝突.年紀和我們差不多,不同的是,W對現代科研形勢很有研究,他懂得搞科研就得出文章,他也懂得如何多出文章,多出好文章。一年發表十幾篇文章是小菜一碟,而且篇篇結果漂亮,裏面的數據及做圖都標準得很。至於他是怎麼搞出來的,對於大家都是個迷.他不光科研上有頭腦,爲人處世也相當老練。記得一次從他的導師門前走過,他正在教他那位已經相當精明的導師: 「做人就得這樣,能當爺爺,也能當孫子,能上能下才行。」這句話之所以記得這麼清楚,是因爲當時爲師徒間的這種親密關係感到吃驚,而且,這種話能從W的口裏說出來,又由那位著名教授洗耳恭聽着,簡直令人難以置信,至少與他們的身份很不符。雖然對這一幕感到詫異,但我不得不佩服人家的社交能力,上至院長,下至臨時工,都能說上話,當然態度是不同的,老百姓的話叫做 「見人下菜碟兒」 「見什麼人說什麼話兒。」 這也是在當今中國最趕時尚的一個人羣。

不用說,W是積極要求入黨的,同時也是黨組織重點培養的對象。他每年出那麼多漂亮文章,爲研究室,研究所以至爲院裏都爭了光,當然應該早些吸收入黨。可是偏偏有些死心眼的人,就愛往牛角尖裏鑽。正當W青雲直上的時候,一位同事到一個國外很有名的實驗室裏進修,她隨身把W做實驗所用的藥物拿到那裏去重複(可能她早就對W的結果有所懷疑)。 結果發現差之千里還不止,比如說,他的實驗結果說這個新藥的濃度在小數點之後八位數時還有很強的作用, 那位同事在國外實驗室的結果卻是,十的後面加上八位還不起任何作用,這簡直是天壤之別,開玩笑呢,W的導師可是用這些數據申請過幾筆大的科研經費呢.這下好了,文章多產的迷揭開了,裏面有假.所裏找他要原始數據,他說丟了,不難推測,他文章裏的數據都是憑空捏造出來的, 典型的科學欺騙,我們這幫看戲的人以爲總算等到最精彩的一場了,且慢,咱還是太嫩了,對黨太缺乏了解,你想,黨怎麼可能去揪着他不放呢,這正是黨組織所需要的人才嘛.最後的結果是,人家W不但被一級級的保護了下來,還光榮的入了黨,升了教授,做了主任,像是沒有事一樣過去了。

除了科研造假, 他還有作風問題,一次他青梅竹馬的妻子來探親時發現房門是開着的,裏面竟有一位女學生宛如家室的主人住在裏面,不管他妻子怎麼哭鬧,黨是不在乎的,党支書說了:″小孩子家哪能不犯點錯兒呢.″說的也是,比比那些老布爾什維克,這確實算不了什麼.我們幾個年輕人湊到一起就議論開了: 「就像W這種人才能入黨,因爲黨喜歡這類的東西,這叫臭味相投。看來咱們是不夠格兒了。」一位被W擠得逃離國門的老兄曾送給大家一付對聯兒,是歌頌黨的。

上聯: 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
下聯: 說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
橫批: 不服不行。

據說,才子W也出過國,很快又回去了,有人說他愛國,知情人是再明白不過了:什麼愛國呀,是 「專業不對口」, 他在國內練就的那套騙術在國外哪有用武之地? 還得回到黨的懷抱裏去,方可學以致用。

結語

我所認識的這三位共產黨員都是黨的典型代表,你可能會說,你這樣講太片面。說實話有些事我是不想再說了,以上三位的所做所爲總算還能說得出口,再往上,我都怕髒了我的筆。僅舉一例,我的一位好友家在總後,她說,她去過一些總後的高級舞場,感覺只有二個字: 噁心。看着那些外表上冠冕堂皇的高級軍官,到了那裏與色狼無異。這便是更高級黨員的形象。再往上,那就更…。 咱還是不提的好。

雖然我知道里面還是有好人的,但一般來說,他們夾在裏面很難做人,更難以保持自己的純真本色.至少是不敢講真話.我有幸參加過一次黨小組活動,那是因爲黨支部書記要我寫入黨申請書,我謙虛的說: 「我還不夠格兒,等等說吧。」 書記說: 「要麼先參加一下黨小組的活動,體驗一下黨的生活?」受此抬舉,哪敢抗拒,心裏也想看看他們的黨內生活到底是什麼樣的。這一參加不要緊, 不但沒有多一點好感,反而對黨更敬而遠之了.那些平時看上去還不錯的人,到了那種場合都變成了老練的演員,他們說着與平時私下交流時相反的話,居然還那麼聲情並貌,煞有介事,有一個竟然站了起來,挽起袖子,手拍着桌子,臉漲得通紅,具體說的是什麼現在是記不清了,反正是 「擁護黨的領導,黨是絕對沒有錯的!」之類的口號。好一點的屬於那種老實人像我的導師,這時就低着頭不說話。我不知道我若成了其中的一員會是什麼滋味,又將扮演什麼角色,但我清楚地知道自己生來不是個好演員,索性死了這條心吧。

我所記錄的這三位黨員只是衆多黨員的一個代表而已,說心裏話,我是很可憐他們的,何苦呢? 爲了一點眼前利益,而犧牲自己的人格。話又說回來,不管在表面上他們得到了多少利益,而實際上,他們卻是真正的受害者,我從不以物質利益的得失而論成敗的,我認爲人活着的價值在於其精神生活。試想一個人天天戴着假面俱活着,晚上睡覺裏還要想着明天要上演什麼戲,有多累呀,這是正常人過的日子嗎?

我常想這樣一個問題,如果這樣的人生活在一個真正清廉的環境裏會是什麼樣呢?他們會在人們的歧視中去改正自己,收斂自己,會向人們崇尚的道德優秀的人學習,慢慢變好,決不至於使自身的缺點得到鼓勵和加強,以至於走到了人格扭曲的地步.其實這個組織裏面,每一個人的心靈都是被扭曲的,因爲這個組織本身就是一個怪胎。哎,怎麼辦? 不用我多說, 明者自會知道如何去做。

(大紀元【九評徵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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